竹簾松軟地垂下,廂房里縈繞著淡淡的龍涎香,一個年紀在二十出頭的男子,穿著紫金云弦袍,雙蟒靴,系著金玉腰帶,頭上戴著狼牙面具,只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就站在窗下,手中,拿著一把金鑄的劍。
這個男子,氣場如此之強大,連素來鎮(zhèn)定的念兮都不由得全身抖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才敢進前來。
“這位楚公子,我就是城東藥鋪的陳郎中。今日冒昧前來,多有打擾,還請擔待?!蹦钯饨吡ψ屪约浩届o下來,笑著拱拱手,說著場面上的話。
那男子只是側目看了她一眼,便一伸手:“坐?!痹捳Z極其簡單,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
念兮便坐下來。
“喝茶吧?!边@個姓楚的竟也不征求她的意見,直接倒了一杯涼茶遞給她。
望著他面具之下的眼睛透射出來的騰騰殺氣,她不敢不從,接過了茶杯,一撫,呀,好涼的茶。
也許他不懂得禮貌二字是怎么寫的吧,所以倒給她涼掉了的茶,不過,她還是禮貌性的淺嘗了一口。
“這真是好茶,好茶?!蹦钯饪吞仔缘卣f道。
那男子依舊側對著她站著,半句話也不講。
念兮好也問了,茶也喝過了,是時候,該說明來意了。并且,她也的確不想再呆在他的殺氣的目光之下了。
“這位公子,承蒙你對敝人醫(yī)藥的厚愛,不過,敝人只是小本生意,平日里圖個興趣,并不求賺大錢,故爾,不敢接受公子您的定單。不過,若是公子有需要,在下可以介紹別的商家給公子。”念兮自認已經(jīng)將話說得很清楚了,便拱了拱手,見那男子沒有任何反應,便轉身要走。
剛走到門口,忽然,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力道之重,直按得她全身僵硬,一動也動不了了。
耳邊,竹簾掀動,他走了過來。
“這筆生意,我是做定了!如果你敢不從,那么,我馬上讓你消失在人間!”
好大的口氣!
不過,看他的眼神,他一定做得出來!
念兮強壓下內(nèi)心的恐懼,有些后悔剛才不聽林美男的話,干嘛要來趟這渾水,咬了咬牙道:“這位公子,這生意,豈有強求的嗎?”
“三日之內(nèi),運一車的松花粉給我!若不然……”他一把將念兮推開,眼中充滿著鄙夷。
念兮真沒想到,會遇上這么個不講理的人??伤幌胝腥莵須v不明的人,既然他只想要一車的松花粉,她給他便是了。
“給你可以,但你也要答應我,得了這一車之后,再不許來纏著我做生意!要不然,就免談!”
念兮料定這男子很需要松花粉,要不然,也不會三番四次地纏著她了,便大膽提出這個要求。
“你竟敢與我談條件!”他忽然一掌打過去,念兮頓時被推出很遠,撞到了墻壁上,直接吐血。
呀,這男子武功好了得,這一掌直接將她打出了內(nèi)傷。
“你就算打死我也沒用,我還是這個條件!”
那男子氣極,一掌又打在桌子上,桌子立馬被震得四分五裂了。
念兮不停地對自己說,不要怕,不要怕。
他要是想殺她,早下手了,他既然打在桌子上出氣,就說明,他不會殺她,她還有用。
“好,一言為定。”他終于同意了,揪住她的衣領,肅殺的目光像劍一樣剜著她,“三天之內(nèi),我一定要見到松花粉!”
她迎上他的毒目,“若是你食言了,怎么辦?”
“我會食言?”他忽然發(fā)出一聲大笑,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到她手中,“如果我食言了,你可以拿這令牌,到我府上找我。我不會介意,收你做我的馬下奴?!?p> 念兮接過令牌,正想看,卻被他反手一扳,硬是塞進了她的懷里他的眼睛亮了亮。
“啪!”她一生氣,對著他的臉皮子就甩了一巴掌。
他一怒,“你敢打我?”揚起手要打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
“你打夠了沒有?還不快滾?難道是等著我打你?”
念兮急忙如飛逃了出去。
來到了大街上,她感覺安全了,這才從懷中掏出剛剛那個令牌。
一看,竟嚇了個尿急!
瑪呀!這令牌通體金制,上面還用金粉描了一個大大的“楚”字!
在“楚”字旁邊映了兩個小字:“傲天。”
楚傲天!她聽過!這可是當今朝中國皇子的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