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熟悉歷史,聶小川也知道李淵,這個人是中國歷史上最突出的兩個人物的連接點,推翻了隋朝,造就了唐太宗。
而李淵這個人,留給聶小川印象的,只不過是一個過度人物,他的出現(xiàn)純粹是為了給后世帶來李世民。
但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孩子,是誰?
“怎么了?怎么了?”李君在她咳嗽的第一聲就跳起來,不停地拍打。
“李淵?”聶小川看著他,有些失神的念著這個熟悉的名字,猛地想起幾年前面對他的哥哥時,也曾因為聽到唐國公的稱號,而喊出這個名字。
那么從出身來看,李君的確可以是李淵,她突然有一種想笑的感覺,原來李淵就是這么來的?。?p> “快些給我解開,以后咱們就是自己人了!”半躺在地上的袁天罡大聲喊著,
聶小川突然心情變得很怪異,雖然說不上輕松,但也不是那么陰霾。
“誰跟你是自己人!你神神叨叨的一通鬼話,誰會信?”聶小川走到他身邊,用腳踢踢。
“這亂世就靠你們這二位來終止了,我的目的就是找到你們,眼下找到了,自然就跟定你們了!快些,松開我,我沒惡意的,有我在你們會走得很順的!”袁天罡干脆靠過來,用頭連連蹭聶小川的腿。
聶小川一陣麻癢,踹開他,李君只是看著也不敢勸,嘴邊已經(jīng)開始帶著笑意。
“你就是想走我也不會讓你走,”聶小川說道,“你知道這么多,除非死了,否則別想離開?!?p> “我一輩子也不會離開你的!”袁天罡又掙扎著爬向她。
聶小川幾步跳開了,忍不住笑了,李君得到命令般的上前給他割開繩索,袁天罡站起來活動著手腳,一面四下看。
“你們條件還不錯,給我安排間好些的屋子,要陽面的,位置高些,便于我觀天象?!彼焓只\著散開的頭發(fā),沖聶小川嘻嘻笑道,“還沒問姑娘芳名呢?!?p> 聶小川撇了他一眼,說道:“你算?。 ?p> “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看天都要亮了!”李君打斷他,看向聶小川道,“讓他先睡我房里吧,明天再安排。”
這一鬧騰早已過了大半夜,遠遠地雞鳴傳來,實在是不早了。
“你睡去吧,把他留在這?!甭櫺〈c頭道,一面打開柜子。
李君和袁天罡都吃了一驚,齊聲道:“睡這?”
聶小川已經(jīng)扯出來兩條褥子,啪的扔在地上,點頭道:“對,除非你在我身邊,否則我不放心?!?p> 這話聽起來很是怪異,李君臉色微微發(fā)紅,那袁天罡卻是一臉激動,幾步過來,就要拉住聶小川的手:“姑娘這番心意,天綱就收下了,我對姑娘也是一見如故,只是這樣是不是太快了。。。。。。?!?p> 他剛抓住聶小川的手,話沒說完,就覺手心一涼,撲通躺在地上,李君看著聶小川笑著晃晃手,亮出一根銀針,在那袁天罡身上踢了一腳,道:“還真把自己不當外人!”
李君眼神幽深,嘴角動了動,猛的伸手攬住她,用力拍了下,低聲道:“我總是要你來保護。”
被他突然一抱,聶小川倒還有些不適應(yīng),李君個子比她高了,頭就放在他的胸前,清新的小男生氣息傳來,忙推開他,嗔怪道:“那里就這么婆媽了!快些去睡?!?p> 李君這才走了,聶小川又跟著囑咐道:“你考慮一下我說的,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
李君腳步停滯一下,卻沒回頭,很快便轉(zhuǎn)進隔壁屋子去了。
屋子里多個人,聶小川倒睡得很沉,亂七八糟的做夢,卻是醒不過來,夢里是幾乎要忘記的,穆桔公主身份時所見到的那些人,以及那個幽深恐怖的蛇窟。
“醒啊醒??!”一個漸漸清晰地聲音不斷地說,同時鼻孔很是癢癢,聶小川忍不住打個噴嚏,睜開眼,袁天罡放大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聶小川立即清醒,帶著被子就跳起來,那袁天罡早料到她會如此,幾步就躲到門邊去了。
“別打別打,我特意起早給你們準備飯了!”袁天罡一臉討好的笑,一面打開門,做個請的手勢。
看著此人樣子有些嬉皮,但聶小川從心底里發(fā)涼,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恢復(fù)前世的身手了。
挨了她一掌而能很快蘇醒,中了她的迷魂針,不到半天也能蘇醒了,偏又一副無害的樣子,這個人倒是深不可測,如果真的是敵人,那么就算是提防也防不住了。
聶小川突然無語,心里殺意漸濃,但絕不敢再隨意出手,簡單梳洗一下,走向來到前廳。
她和李君就住在棺材鋪的后面,簡單改造了幾間院落,種了些花草樹木。
袁天罡一直跟在她身后,一面走一面夸獎布置得好啊,可見主人多么優(yōu)雅細致,待走到前院,看到幾具做了一半的棺材時,噶然住口。
聶小川回頭看他一臉驚懼,忍不住笑道:“是不是主人愛好不同凡響?”
袁天罡很快恢復(fù)嬉笑神情,親密的靠過來說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帝星至陽之數(shù),托身在你這女子身上,這煞氣絕對要你喪命,沒想到姑娘竟然住在這至陰的地方,至陰加盛陰,生生擋住了不詳命數(shù),可見真是。。。。。?!?p> 不待說完,他整個人都已經(jīng)貼過來,聶小川一腳踢開他,瞪眼道:“離我遠點!”
袁天罡一臉委屈的說道:“是你要我不許離開你的!又來怨人家!”
說罷,千嬌百媚的橫了她一眼,只看的聶小川渾身哆嗦,恨不得踹死干凈。
進了前廳,中堂的桌上擺著各色糕點,小菜,甚至還有熱騰騰的米粥。袁天罡看到聶小川滿臉驚訝,很是得意,幾步跳過去,一一介紹這是翠豐樓的花酥,恒祥居的蒸糕。
“你真是太破費了!”李君從外邊走進來,拭擦運動后的汗水,一面嗅著滿室噴香說。
聽見夸獎,袁天罡一連笑意,揮揮手道:“不破費,不破費,才區(qū)區(qū)二十兩銀子?!?p> “二十兩!”李君與聶小川同時驚訝的問,一臉不可置信,要知道他們倆個半年才吃二十兩銀子。
袁天罡一臉得意,自行開始吃,一面含糊不清的說道:“我看你們廚房里只是些窩頭餅子咸菜,那怎么能吃呢?正好看到屋子里有些銀子,想你們也沒吃過好的,給你們改善改善?!?p> 他剛說完,就覺一股殺氣襲來,忙拽起桌子,慌亂的向后退,狼狽但是很巧的躲過一把椅子的襲擊。
聶小川滿臉怒氣,雙手青筋暴漲,眼看一擊又落空,又伸手抓住身邊一只條凳。
李君也是一臉驚愕,說道:“你是用我們的錢買的?”
袁天罡牢牢護著桌子,用力咽下嘴里的糕點,嬉笑道:“什么你的我的,大家自己人。。?!?p> 這個家伙一頓飯用掉了自己攢了半年的錢!聶小川幾乎要發(fā)狂了。
這錢是要為李君買匹好馬,配副好鞍用的。李君學騎射兩年了,總是騎著借來的瘦馬。
俗話說,窮養(yǎng)兒,富養(yǎng)女。
男孩子自小經(jīng)受磨練,還是不錯的,但窮什么也不能窮教育,聶小川這個做長輩的,怎么忍心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因此而耽誤學習技藝?
馬這牲畜,從古到今,都不是老百姓能養(yǎng)得起的,一匹好馬需要好些銀子,聶小川省吃儉用剛剛攢夠,就被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子,給吃了。
“你過來?!甭櫺〈ㄊ种父窀褡黜懀┯驳男χ泻羲?。
袁天罡一臉警惕,七手八腳的往嘴里懷里塞糕點,說道:“我吃飽了,你們慢用,我去看看還有什么可以做的!”
說著一溜煙的跑了,留下滿桌狼藉。
聶小川恨得直咬牙,這個家伙放出去怕對他們不利,留在身邊竟然也是禍害。
心里那個惱恨啊,自己為什么要去夜探楊府啊,沒探出來什么有用的消息,反而招來這個禍害!果然是霉星高照,事事不順!
“真的很好吃呢!”李君撿起一塊糕點,送到聶小川嘴邊,眼里含著笑意道,“我們也好久沒吃過了?!?p> 他一定還記得曾經(jīng)的富貴生活,那時候,這些街面上賣的糕點,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稀罕物吧?
聶小川有些心酸,張嘴接過,一面吃一面道:“當然好吃了,整整吃了一匹馬外加一個上好馬鞍!”
李君一笑,正要說話,前門外傳來大力的拍門聲,聽那袁天罡不知從哪里答應(yīng)著“來了”,然后就是店鋪的門咯吱被打開了。
有生意了,周棺頭這些年不常來店里,新請的伙計都在隔壁院子里,現(xiàn)在天還早都沒過來,聶小川忙快步走向前面。
剛穿過屏風,就聽得袁天罡大聲的說著什么,心里恨道,已經(jīng)吃了一匹馬了,再趕跑一樁生意,非殺了他不可。
一走進店內(nèi),卻見袁天罡面色呆滯,雙目癡癡的看著門外,聶小川乍見他這樣子,倒有些奇怪,忙循著他眼光望去。
只見大門外站了四名彩衣美女,年紀不過十幾歲,另有兩個俏丫頭站在一輛華美的馬車前,正攙著一位女子出來。
看到這位女子,聶小川也是眼睛一亮。
此女身姿婀娜,行動風liu,烏發(fā)高挽,只帶著一支玉簪,穿著一領(lǐng)薄薄的白羅襦,搭在侍女身上的白白玉手,微微翹著水蔥般的纖指,落地后輕輕擺擺黃色的長裙,遮住一雙暗色繡鞋,慢慢向店內(nèi)走來。
“三絕美人,蘇香影!”袁天罡神魂出竅一般,喃喃自語,人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迎上去。
聶小川忙伸手拽住他,順便一腳將他踢到墻角邊,看著那走過來的美人,竟然沒由來的一陣心驚。
?。?p> 謝謝收看!收藏,票票有的話就給幾個!劇情到現(xiàn)在才初步明朗,真是對不住大家了,我太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