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淑君覺得自己對六月懲罰重了,便吩咐人準備糕點給她送過去。
宮中派人來傳話,三日后宴席,為公主賀喜。
“賀喜?何喜?”
“自然是陛下賞賜封地與你”
“知道了!”寧淑君靠在塌上,望著窗外的芍藥,花瓣凋零一地,余下幾片搖搖欲墜。
那盆開敗的芍藥很快被移走,地上的花瓣早就被處理了。沒過多久,一盆新的擺在原來的地方。
突然想到一幕場景,冷笑著“旁人不解尋根本,卻道新花似舊花,不過可惜”
“可惜什么?”梅子進來,就瞧見她喃喃自語,盯著一處發(fā)呆。
“哦,沒什么!”寧淑君起身,接過晨兒,“這幾日辛苦了!”
梅子白了眼她,笑著道:“可別說這話,不然覺得生分了?!?p> “來,晨兒喚聲阿娘聽聽!”
寧淑君不解,“這么小一時半會說不清!”
“這孩子倒是好哭,很怕生人,平日里只是憨笑,要不我們請個大師瞧瞧”梅子道。
“你什么時候信這個?”寧淑君說,“我就懂些藥理,晨兒換小!”
梅子嘆了口氣,“也是,我多心了,聽說那國主賞你封地了,。”
“嗯,南溪安”她也不知何意,若是擋災替身,可也不必如此。
梅子開玩笑道:“莫不是看上你了”。
“又胡言”
“這幾日都召見你,比傳召個臣子都勤?!泵纷訐牡馈?p> “有什么好擔心的!”寧淑君捏起一顆葡萄放入口中,這兩日想查梨燕的歷朝歷代往事,可卻總是遇阻。
莫不是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所查的事情毫無進展,所要尋得東西也毫無蹤跡。
“師父,小梅姐姐”這時一個小腦袋從紅木柱子后探出來,笑瞇瞇的模樣。
“可是抄完了,拿來我瞅瞅”梅子沖六月招手,她小跑過來。
而后將這幾日抄的一摞詩經(jīng)一一攤開,順手抓起一塊點心,“師父規(guī)定五日,我三日就搞定!”
“這么厲害啊”梅子遞了杯茶水給六月,“這字寫的不錯,形體優(yōu)美,停頓得當,頗有風骨。我如今都自嘆不如,改明也給我本書讓我也練練字?!?p> 寧淑君側著身子大體掃了眼,隨后捂嘴偷笑,二人都不知何故。
梅子撫摸著六月的腦袋,笑著道:“六丫長進了,連你師父都替你高興呢!”
“這件事到此為止!”寧淑君看出了六月又投機取巧,自己不想追究了,也只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那我不用禁閉了”
“嗯”
“可以上街玩嗎?聽說過兩天有個燈市,應該很好玩!我們去逛燈市如何?”六月一臉期待。
寧淑君點頭,這是應允了,六月歡呼雀躍一把抱著梅子,“太好了,小梅姐姐一起嗎?”
“你邀請啊,好想去!”
“那就一起,熱熱鬧鬧的”六月說,“最喜歡在人堆里跑了,感覺很好玩!”
“都不在留小晨兒,我不放心!”
“那好吧!那有好吃的好玩的,我和師父帶回來給你!”
梅子捏了捏六月臉蛋,說道:“唉,還是六兒最懂事,姐姐就先謝過了!”
“師父,那六月就告退了啦!,”
“去吧!”
從剛才寧淑君就盯著六月交的詩集,梅子好奇的尋問:“怎么了?”
“你換不知道,這丫頭天賦當真不錯!”說著,寧淑君便拉著梅子到了書房,示范給她看。
她就站在書桌前,驅動桌上所有的毛筆,瞬間那三支筆像是活了一般,在紙上刷刷滑動。
不一會功夫,三副一模一樣的墨竹圖便成了。
梅子這才知道剛才寧淑君笑什么,“御物”
“昨日去看她,一字未動,反而墨水撒了一地,想來是這樣了!”
梅子也嘗試一下,瞧著一模一樣別無二致的字樣,笑著說:“果然有趣!這要是買字畫,也太省事了,賺翻了吧?!?p> “我竟一時不知如何答話!”寧淑君一揮手,那紙張疊好,筆也落在硯臺邊。
兩人朝著沁芳園而去,那日搬進來,這會晨兒該醒了。
梅子讓丫鬟奶娘都退出去,寧淑君抱起這小團子,每每心中一處悸動。
“按你的說法,他也快七個月,可曾滿月宴?”
“滿月宴?”
瞧她的樣子,梅子嘆了口氣,“看來是沒有了!那抓周呢?”
“這個”寧淑君不解。
“你啊你,真不明白非要在這做什么?連滿月和抓周都忘了”
寧淑君一臉笑意,上前坐在梅子跟前,拉著她的衣袖,“還望梅姑娘賜教,我定虛心學習!”
“哈哈”梅子隨即說,“不用你操心,既然認了這個兒子,那這便交由我去辦!”
三日后,宮中一派繁華,燈火通明,每隔一處都有人站立,各官家的家室都來了。
宴席上,一片祥和之氣。
“皇后娘娘到”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眾人朝拜中,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在眾人的簇擁下坐在主位上。
“你瞧,今日皇后娘娘身旁的女子!”
“別說話”
皇后娘娘乃是丞相董常之女兒董玉然,身份顯赫。
“我來的晚些了,諸位想必已知曉,今日宴席是為陛下的妹妹淑君所設?!?p> 皇后挽著寧淑君的手,“來”
帶著她介紹眾人,對于自家的人,自然先介紹。
“左邊的是本家的,我的母親及宗族的姊妹,后邊呢是劉尚書的夫人陳氏…”
寧淑君微微頷首,以示見過。
酒席間一半,皇后偶感不適,便只得早些退下。
“諸位自當隨意,莫要因為我而掃了大家興致!”臨走時皇后娘娘囑咐。
“遵命”眾人拜別后。
“淑君,你留下,這與有許多你年紀相仿的女子,也好認個伴”
“是”
接著歌舞升平,一眾人的談笑。寧淑君一人獨坐,她突然起身,這些人都好奇她這是要找何人。
“伯母,淑君有禮了”她坐著無聊,便去找這個丞相的家室,日后想必會有所交集。
董夫人很快還禮,“公主”
“公主是哪的人?”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姐湊上來。
看來她們都知道,自然是好奇從哪尋得她,寧淑君反而淺笑著說:“自然是梨燕”
那小姐吐了吐舌頭,“哈哈,倒是我糊涂了!”
突然一個人一身上前行禮,很是謹慎:“冒犯公主,還望公主恕罪,我二人是程御史的家眷,臣女程思潔,這是家妹程思思初次參加宴席,不知禮節(jié)!”
“無礙”寧淑君水道。
“謝公主”她抬頭的瞬間,寧淑君看呆了,這姑娘一副鵝蛋臉水杏眼,含情似水的,眉心一點朱砂痣。
那人轉而朝著自家妹子嗔怒,“飲不了就別喝,胡言亂語的!”
宴席散了,對于她轉了一圈,又得了一枚印章加套州縣。
候冉杰如今褪去女裝倒是衣衫單薄,位坐龍椅,全然不似平日“聽說你今日在查尋歷代王室的事”
“好奇而已!”
“你若想知道,便知會一聲”隨后這卷宗便到她手里。
原來在建立梨燕國的時候,確實有變故,只是殘缺,信息不全。
只是有個字樣,白鶴降世,福澤四方。只有一個地方,雪幽泉,之后在沒什么特別了。對于之后的發(fā)展史她是沒多大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