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剝離后,虞千航告知他們可以次日清早離開,他叔父這幾日要宴請貴客,想來沒時間理會捉拿他們這種小事。
只是虞千航?jīng)]想到,他叔父反而派人尋他。扈顏笙性情不定,做事不按章法。
去往南槙宮殿,虞千航見行禮,“拜見…”
“你我叔侄,不用那么麻煩”而后便上下打量著虞千航,給出了不錯的評價。
“那個叫楊清雪,侄兒可是喜歡她?!?p> “侄兒…”他換沒說幾句,扈顏笙沒在聽他繼續(xù)說,反而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看法。
“就這定了”
扈顏笙為了表示歉意,特地為他再辦一次。
而在得知族長的名字時,楊清雪覺得很熟悉,她好像在哪聽到過。
“阿晨,你的傀儡還在嗎?”
不明白姐姐問這個干嘛,林晨點(diǎn)頭,“還有四個”
“你還記得族長相貌嗎,能弄出個和他一樣的傀儡出來?!?p> 龍淵大概猜測到她的意圖,“你是想以族長的樣貌去練蠱的地方,救那些人?”
“不錯”楊清雪說,“既然明日有貴客,那蠱池必然無人在意,這是個機(jī)會?!?p> “有點(diǎn)冒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nèi)缃穸紒砹?,就那么走了,豈不是對不起他們千里迢迢將我們帶到這?!?p> 對此林晨躍躍欲試,他立刻掏出一個娃娃,改變其相貌,不一會人偶扈顏笙完工。
聽到門外有人靠近,是虞千航,擔(dān)心他聽到他們的計(jì)劃,楊清雪當(dāng)下做了個決定,“你們先行一步,我拖住他。”
“好,那姐你小心點(diǎn)?!?p> 三人就此分開,楊清雪則打開門,將人迎進(jìn)來。
“有什么事嗎?”
他私心在作祟,但還是沒說出口。
“今夜子時”
他還未說完,便見楊清雪面色一沉。叔父帶人大搖大擺進(jìn)來,對楊清雪一番夸贊,隨后小院加強(qiáng)戒備。
美其名曰,天作之合。扈顏笙樂的笑個沒完,還告訴楊清雪,喜帖已經(jīng)發(fā)出去,過幾日她的家人來自會。
“好侄兒,趁著這幾日多培養(yǎng)感情,小姑娘臉皮薄,你可得多主動?!?p> 嗯發(fā)覺少了個人,扈顏笙四下尋找,“那個小崽子莫不是跑了?”
二話沒說就派人尋找,他暗自竊喜,“真是妙哉,妙啊”
等只剩他兩人時,此時楊清雪反而很平靜,“出去”
她沒想到廖叔真的跟南槙族有勾結(jié),那廖叔是否知道南槙族的人在煉制蠱王,還是他們都串通好了。
于是接下來的一幕,怎么說呢,林晨本想著再用傀儡,瞞天過海,不他被扈顏笙抓個正著。
“小崽子,就你這點(diǎn)微末道行還能騙過我”
那一刻楊清雪心都提到嗓子,生怕林晨出什么意外,“你放了他”
直到廖晗的出現(xiàn),“住手”
“扈顏笙你皮癢了”
“親家”
“滾,誰是你親家”廖晗讓他放開人。
“別介啊,我是瞧著這小子討喜,還他玩具罷了”說著將一個木盒子遞給林晨,里面是三個白瓷娃娃。
“你掉的東西”扈顏笙說“小晨晨,叔叔不是壞人”
那笑容一看就很假,不懷好意的笑,眼角的花朵越發(fā)妖艷。
“你能來,我真的很感動?!?p> 廖晗對于這門親事很是抗拒,他直接不同意,不過人在人家地盤。
接下來幾日,扈顏笙很是熱情的款待他們,時不時問廖晗“她沒來?”
很不理解扈顏笙的癖好,當(dāng)初他被打的就剩一口氣了,怎么不是該躲著,反而上桿子找打。
扈顏笙面色紅潤,撐著頭回想當(dāng)日,“實(shí)不相瞞,那日她出手重雖然了些,不過那一腳踹到我心窩上,以前聊天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知道那天,她正眼看我了,她為了我正正浪費(fèi)了一天的時間,一想到這,啊,就好感動,心里滿滿的。”
瞧著發(fā)神經(jīng)的人,廖晗拿酒杯的手抖了抖,他還以為這兩人以后勢同水火,看來是他想多了。
“那件事她不追究了,你也算走運(yùn)。”
扈顏笙一聽不淡定,奪過廖晗手里酒盞,“她怎么能輕易原諒我,不是應(yīng)該追著我不死不休?!?p> “我可是殺了她妹妹妹夫,還利用她感情害了她前夫,她怎么能打一頓就算了。”
“呃”不知道要不要出聲阻止扈顏笙,廖晗其實(shí)想告訴他,這些事那人還不清楚。不過看到一個暴躁的身影靠近,廖晗還是選擇漠視。
扈顏笙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知道那天發(fā)生什么了,我也做了件好事,告訴他人在哪,不然她的前夫怎么將她帶回花月,那場面真感人”
有人到他身后,拍了拍扈顏笙肩膀,他一回頭,迎面便是一拳,衣領(lǐng)子他捂著紅腫鼻子退了好幾步,隨后被人扯著。
那一夜,廖晗在角落里端著酒杯,倚著柱子,時不時還要躲避一些傷害。
那一夜,南槙宮殿里出現(xiàn)了巨坑,屋頂都被拆卸了,場面屬實(shí)震撼。
那一夜,南槙族的士兵將宮殿圍著,就看到他們的族長被一女子暴打不還手,一身的傷,狼狽不堪,還擺手讓他們退下。
被揍成豬頭的人,眼神明亮“心心,你來了”
無心像是丟垃圾一般將他扔到地上,一腳采著在地上,而后察覺來人,她屏氣片刻,便拿著帕子擦手。
這時廖晗慢悠悠的走來,“你下手還是輕了”
無心扔掉帕子,看向在地上躺尸的人“聽說你想我了,所以我不辭辛苦,千里迢迢來看你?!?p> “你來的正好,南槙族有喜事,這喜酒特地備著,就等你”扈顏笙爬了起來,招呼人抬來擔(dān)架,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殷紅的心血襯得他膚色越發(fā)蒼白,本人卻絲毫不在意傷痛,反而很暢快。
無心挑了挑眉,“喜酒?誰的?”
“月兒和他侄子的”廖晗有些不滿,不過見小姑娘當(dāng)時沒拒絕,想來是心里還是不反對。
“來人,帶貴客去休息”扈顏笙捂著心口,“我先去養(yǎng)傷了,心心,明天見?!?p> 都被打成殘廢了,還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樣子,無心有些不理解“他有病吧!”
這會廖晗朝兩個孩子招手,“阿月,小晨,那小子,過來見過你們無心姑姑”
“姑姑”
“姑姑”
“姑姑”
對于他們無心有些局促,不知道如何說些什么。見林晨長高了很多,就是有些消瘦,想來是沒好好吃飯。
“她特地來,是參加你的婚事,自己人。”廖晗解釋說,“至于剛才,是為你們出氣?!?p> 在南槙住下的時日,無心看到自己兒子老是逗一個小女孩玩,還給人家起了個外號,“小胖妞”,那小丫頭還傻傻的跟在林晨身后。無心就那么在遠(yuǎn)處瞧著,嘴角的笑容明艷。
“這傻小子”
廖晗曾問她,那個送她回花月的人,送她回去后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連帶那個鏡妖慕情也失蹤了,提醒她去查查。
“不必了”畢竟寧淑君的墳頭草都不知道多高了,連著清明都幾年了。這事已經(jīng)翻篇了,她不想再翻舊賬了。
涼風(fēng)習(xí)習(xí),楊清雪一人望著夕陽,正發(fā)著呆,察覺有人靠近,轉(zhuǎn)身看向來人,無心一身紫衣一個簪挽著長發(fā),好像隨時會散開。
“無心姑姑”
“怎么不和大家一起”今夜的篝火很美,所有人都手拉手載歌載舞,很是熱鬧。
楊清雪搖了搖,她情緒有些失落,無心也沒在說什么,而是陪著她。
“姑姑”
“嗯”
“姑姑”
“嗯”
覺得有趣,楊清雪喚一聲,無心不厭其煩就回應(yīng)她。
“我覺得無心姑姑你很熟悉,像我認(rèn)識的人”
無心揉了揉她腦袋,眼神柔和,“是嘛,我很榮幸”
“我以前是個小乞丐,她收留我,她會陪著我胡鬧,闖了禍她也會訓(xùn)斥我,不過大多時候罰我抄書,我當(dāng)時就在想她肯定有某種惡趣味,不過她人換不錯,給我繡荷包,講故事,做玩具,幫我找回弄丟的東西,我很貪嘴,她反而由著我,我們還湊在一塊整了本菜譜,可是有一天我離開了一陣,回來找不到她了?!?p> 說到這,她眼中噙滿淚水,直直的盯著無心,“姑姑,你知道她在哪嗎?”
“你說的是廖晗嗎?”
楊清雪悶悶不樂,撇了撇嘴“廖叔也很好,他們都是對我很好的人?!?p> “因?yàn)槟阒档谩睙o心溫柔的替她打理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
“無心姑姑,我可以抱抱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