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沁的安撫下,織造所更加的亂了,原來隱蔽的各種力量此時都開始蠢蠢欲動了,雪沁一面收羅人,一面挖掘各種勢力的范圍,短短兩天所得的勢力劃分已經(jīng)可以讓她瞠目結舌了,京中諸個阿哥的眼線,有勢力朝臣的眼線以及一些叛黨的眼線都埋伏在織造所內(nèi)。而這些人在兩天內(nèi)已經(jīng)全部漏出了馬腳。
上午的江南天氣涼爽,天空中微微泛著些云,一朵朵的灰色烏云帶來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雪沁在自己的房中看著一卷菊婆婆送上來的名單,上面羅列了各個系派的名字:二阿哥永璉,三皇子永璋,四皇子永珹,軍機大臣和珅,皇后烏拉納氏。
菊婆婆擔心的看了一眼雪沁:“傅掌事您確定要蛇打七寸?這些人物都是惹不起的?!?p> 雪沁看著名單思想已經(jīng)游離到了很遠的地方了,她恍惚間想到了永琰,上面沒有他的名字,倒是讓她舒心又是揪心一會兒。聽著菊婆婆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慢慢說:“沒有關系,他們既然來就是忌憚織造所內(nèi)的情報,我們故作聲勢的將他們打回去,豈不是一舉兩得?!?p> “怎么一舉兩得法?”菊婆婆滿臉皺紋的看著雪沁。
“一來肅清了織造中的勢力劃分,二來起了敲山震虎的作用。”雪沁說著眼神望向了遠處,含著一股深遠的氣息,接著說道:“調(diào)動福大帥手下的侍衛(wèi)以及姚大人的人馬,把織造所封住,一只螞蟻都別讓跑出去,什么消息都不能放出去。”
“是,掌事”菊婆婆說道。
雪沁看著菊婆婆離去的背影,暗自想到:“此人也不甚簡單,完全沒有一般女工的粗鄙和愚笨,若是沒有猜錯此人不是永琰便是令妃娘娘的眼線?!?p> ☆☆
織造所,福大帥的院落,外面侍衛(wèi)把手森嚴,里面卻也是不太平,一個鵝黃色衣服的女子已經(jīng)抹黑搜查了好幾次了,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雙手正在檀木雕花的割斷上搜索著,忽然間看見一個黑影正和自己摸索著同一個東西,吃了一驚。
“你是誰?”那個黑影低低地問道。
“要你管”鵝黃色女子驕橫的回答。
“你不說我也猜個七七八八了?!焙谟暗馈?p> “哼”不遠處有人輕哼一聲,“都來了。阿施,劉麻,我早就發(fā)覺你們不對了?!?p> 兩人同時往那里看,一個黑色身影在書桌那邊晃動,和剛才那個黑衣人穿的很像,但身材苗條一些顯然是個女子。
幾個人都是細作,只是不同主而已,又因為各為其主,不免兵刃相交,而暗處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更加的詭計多端,她并沒有多言,也沒有讓人發(fā)覺而是清擦了一下火石點燃了白紗宮燈,然后不小心將燈碰到了,瞬時間微弱的火苗在幾人你爭我奪之間呼呼起來了。
首先發(fā)現(xiàn)的是鵝黃色女子,無奈那火小煙大,頓時嗆得幾人喘不上起來。
外面的侍衛(wèi)已經(jīng)發(fā)覺了,大聲喊道:“有人在福大帥房中縱火,抓刺客啊?!?p> 里面幾個各顯生手的往外逃,有的跳窗戶,有的奪門而出,但出去后過了幾招后才發(fā)現(xiàn)這些侍衛(wèi)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只攻不打漸漸將幾個人逼到一處,團團圍住。幾人正要唏噓之時,忽然一個黑影從天空掠過,灑下一把金墨子,迷得幾人睜不開眼。
幾人都慌了,轉(zhuǎn)瞬間睜開眼拼死往出殺,刀光劍影之間殺開一條血路。然后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
姚大人這邊的房間也是同樣。
一夜過的很快,雪沁在房中徹夜沒有合眼,直至呆到早上,聽著外面的嘈雜聲從無到有,從大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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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苍诙刺煨菹⒘艘蝗辗讲呕剡^些精神來,一日早起身體無甚事情便四處走走想看看月老洞天的玄機,踩著石洞中的熔巖往外走,一出門就看到了那片接天蔽日的瓜田,一群白衣女子在地里干活,鋤頭揮動絲毫不遜于男子。不禁感嘆一聲繼續(xù)往另一邊走,洞天美景堪稱人間佳境,但結構還是簡單的,??蛋沧吡艘魂囎拥搅俗仍壬蕉催€寬敞的地方,紅色的陰刻字寫著“婚牘室”。
看著這三個遒勁大字,福康安微微皺眉跨步走了進去,里面空蕩,外面掛進來的風呼呼的旋轉(zhuǎn),轉(zhuǎn)而變成當當?shù)淖矒袈?,還算整齊,只是彌漫著一股酒氣,福康安嗅嗅,淡淡道:“好酒,上好的女兒紅。”
然后轉(zhuǎn)身坐下從一邊拿起一本書來看,黑字墨跡小楷,用朱砂連接。每頁翻看都是名字加紅線朱砂。??蛋惨汇叮戳艘幌聲?,赫然寫著清朝某某朝代某某年間,不自覺好奇想看看自己的。
正在翻看著角落中一個老邁的聲音說道:“這位不用找了,看了也不同了?!?p> ??蛋脖唤锹涞穆曇趔@蟄了一下,四下望去,無一個人,慢慢的從一摞書堆中看到了一個一身白衣的老頭子,捧著一個大酒袋子,半醉半喝著里面的酒。??蛋搽m然冷傲但是還是知書達理的,見著白衣老頭連連俯身道:“晚輩給老人家見禮了,晚輩討?zhàn)埱拜吜恕!?p> 老頭還在自顧自的喝著酒,看著??蛋惨矝]有什么動作?!懊舛Y了。”
??蛋步┰谀抢铮o靜地看著那老頭子,老頭子還是喝著酒,淺淺哼唱著一首歌
“姻緣線,牽萬里。
有緣有份來相見
婚牘牌,記前世
來生緣分相牽引
塵緣室,斷緣劫
誰人不過二選一
是苦是甜,誰人知
是福是禍,躲不過”
歌聲蒼古凝拙,聲聲動人,陣陣的弄得福康安腦袋疼,冷靜之時,??蛋策B連說道:“老人家不要再唱了,晚生有一事相求?!?p> 只見那老者慢慢起身,放下手中的酒袋,拿著一柄銅鏡,絲毫不理會??蛋驳淖吡耍醇盎仡^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但是貧道無能為力。答案已經(jīng)告訴你了。”說著仰天大笑的走出洞口,留下呆呆的??蛋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