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賣給我一點好不好?”凌翎雪看向疑惑的看著她的老伯,“我有個朋友是農(nóng)學院的,他這人很喜歡搞研究,我想帶些回去讓他研究研究,水稻有沒有什么提高抗旱能力的辦法?!?p> 凌翎雪扯了個謊,然后伸手指了指眼前發(fā)育嚴重不良的水稻。
“還什么賣不賣的,都要死了,你隨便拿吧。”老者搖了搖頭,起身朝著稻田深處走去。
凌翎雪看著遠去的老伯,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過她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弄一些水稻回去,雖然這些水稻發(fā)育的很差,可試試看總是可以的吧。
也不嫌臟,凌翎雪用手就開始在這些干裂的土地里挖了起來,實在太干,根本挖不動。凌翎雪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有人,就從空間里弄了些水出來,然后拿了一把鏟子。
她空間里什么工具都有,自然是不缺的。
干裂的泥土突然間遇到了清冽的溪水,簡直像饑.渴的水牛,拼命的吸收,而原本干枯的稻子也好像突然間得到了上天的垂憐,不自覺的伸展了枝葉。
凌翎雪微微一笑,看來溪水的作用還真大,不過也難怪,估計只要是水,都能讓這些水稻煥發(fā)新生的光彩。
挖了半個小時,凌翎雪已經(jīng)將眼前的一大片水稻都挖了出來,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土坑。凌翎雪再次趁著沒有人注意,將水稻收進了空間。然后她在稻田最中間的空地地上,從空間里找了塊大石頭,壓了五百塊錢在下面。
一會兒老伯從里面走出來估計就能看到了。百來株水稻,給五百塊錢可能已經(jīng)算是很多了吧。可這時候錢能有什么用呢?
下午的時候,凌翎雪就呆在空間里種那些水稻。這里的土地可能有神奇的功效,種下去的東西長的都特別快。
她幾乎是看著作物一批又一批的成熟起來。以前的時候,看到這樣的場景,真是別提多歡樂了。
現(xiàn)在她也只希望這些神奇的土地能夠再神奇一點。讓這些水稻能夠活過來。
或許是她的祈禱成了真,等她把所有的水稻照著老伯那邊的方式種好以后,那些慘兮兮的水稻居然已經(jīng)開始返青了!
“真、真的能種活?真是太好了——”根本顧不得忙碌了一個下午,自己那腰酸背疼的樣子,凌翎雪興奮的一蹦三尺高。
“太好了,太好了,連水稻也能種活,這樣就好。”凌翎雪圍著水稻左看右看,心里歡喜的不得了。
總算那么多天一來,壓抑的心情得到了一絲寬慰。
之后又過了一個星期,凌翎雪都是一樣的過著上班回家的單一日子。天氣太熱,人們幾乎沒有出門逛街的興致。
就連陳琴也懶了起來,平時最喜歡打扮的光鮮亮麗出門的她,也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江燕本來就很少出門,這會兒就更宅了。
街上的外國人越來越多,隨著這些外國人的到來,國外慘不忍睹的現(xiàn)況也被傳的沸沸揚揚。
能在這種時候找到關(guān)系出國的,自然不是一般人。
她們小區(qū)能見的外國人就算是全市比較多的了。鐘父上次說到的阿凱也回來了。
這人全名叫嚴凱,和鐘家是世交,在鐘家搬來這個小區(qū)之前就一直有來往。后來嚴家去了國外發(fā)展,鐘家也在國外多有業(yè)務(wù)。只留了鐘盼盼一個女孩子在國內(nèi)定居。
嚴凱的到來讓凌翎雪再次產(chǎn)生了那種莫名的預(yù)感。
這天晚上,她在睡夢中被那種鋪天蓋地的陰云給驚醒,起來時自己已經(jīng)是渾身的冷汗,幾乎把她的真絲睡衣給濕透了。
最近一直沒有產(chǎn)生過那么強烈的預(yù)感,那種重重疊疊,黑沉沉的陰云,比起電影里的特技還要嚇人。
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希望有人能夠陪在她身邊,黑暗中摸索著手機,給陳琴打去了電話……
“琴,我做噩夢了,好、好可怕……”強忍著淚水,凌翎雪的聲音暗啞的幾乎發(fā)聲不出來。
“傻瓜,做惡夢而已,沒事的?!标惽僭居行┎荒蜔┑那榫w在聽見凌翎雪哽咽的嗓音時立刻消失。心疼的安慰著她。
“翎雪,你又想伯父伯母了是不是?”陳琴低低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一如之前幾年父母剛離世的時候,無助的自己在寢室里哭,陳琴和江燕就是這樣,三個人一起擠在她的床上,輕聲的安慰她。
“琴,我只是做了一個很可怕的惡夢,我怕網(wǎng)上的那些話會成為現(xiàn)實,如果我們這里也開始下雨要怎么辦?”凌翎雪慌亂的說著,她的預(yù)感已經(jīng)實現(xiàn)過兩次了。
這一次卻是比前兩次還要強烈,強烈的讓她想要瘋狂的大喊大叫。心里的壓抑一天比一天嚴重。
她需要有人來安慰她,來陪著她。
“傻瓜,這不都是那些無聊的人說來嚇人的么,我倒是盼著老天能下雨,再不下,我們就要先渴死了?!标惽俸眯Φ恼f著,“好了,快去洗洗臉,那么大的人了,還哭鼻子?!?p> “恩,琴,謝謝你。那么多年都一直陪著我?!绷梏嵫┢鋵嵤枪聠蔚?。四年前的一場車禍讓她從天之驕女成為了人人可憐的孤兒。
盡管有很多錢,可那些沒有生命,沒有意識的死物根本不會給她帶來溫暖。陳琴和江燕是她大學時候的同學,也是同一個寢室的好朋友。
如果沒有這兩個人,她根本沒辦法想象,自己是怎么熬過那一夜又一夜的時間。
掛上電話,凌翎雪起身來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的時候,里面并沒有如往常一樣的流出水來。
“恩?已經(jīng)兩點多了嗎?”平時的時候似乎是兩點到四點這段時間停水的,她剛才只做了一個噩夢,原來已經(jīng)那么晚了?
拿起旁邊的手表看了一眼,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才十一點半!
今晚她睡的早,還以為做了一個夢就到半夜了。誰知道連十二點都還沒有到。怎么就停水了?
打開電腦查看了一下論壇,上面好些還沒睡的人都在抱怨說停水的時間長了,也提早了。果然,這個小區(qū)里的那個夜貓子也在說,從十點鐘他們小區(qū)就開始停水了。
以后恐怕白天也要停著,只在早上5—7點,中午10—12點,晚上6—8點這段時間開放。而且用水的量也減少了,水壓明顯下降,水龍頭就算全開,也不會嘩嘩的往外流了。
三個多月!
大旱了三個多月就連他們這樣的小區(qū)也開始限水了。以后要怎么辦呢?還要持續(xù)多久才會下雨?
第二天,陳琴和江燕不約而同的打電話來要水,說他們兩家所在的小區(qū)今天開始只在早上5點提供一小時的水,他們兩家都起晚了,所以根本沒有水留給他們。
凌翎雪顧不得吃早飯就把家里的水吭哧吭哧的移到電梯里,路上正好遇到鐘盼盼一家,幸虧有他們幫忙,自己才能把兩桶五十斤重的大水桶順利放到車子里。
“謝謝鐘叔叔,我急著給我朋友送水,先走了?!辩姼笌土梏嵫╆P(guān)上后備箱笑著說了聲不用,就和另一邊的母女兩進了自己的車子。
如此,凌翎雪幾乎每隔三天就要給他們兩家送水過去。日子就這樣飛快的過去,轉(zhuǎn)眼又過了兩個月。
北岸琴森也終于到了每天早上5點提供一小時水的日子。而陳琴和江燕所在的小區(qū)早已經(jīng)在一個月前就停止了供水。
干旱了整整五個月,任何一個城市都已經(jīng)承擔不起了。
這不是單單哪個地區(qū)的干旱,而是整個北半球都在鬧干旱。那么多的國家,那么多的城市,那么多的人口。每天的飲用水就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凌翎雪其實這兩天根本就搶不到水,因為她在十六樓,水壓不夠,那水就跟眼藥水一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一個小時能滴多少水呢。
鐘家和她是一樣的情況,為此他們兩家人每天早上都到樓下社區(qū)服務(wù)站去提水,凌翎雪是一個獨身的女孩子,鐘家在這種情況下有義務(wù),也有責任照顧她,最主要的是不忍心丟下她一個人。
凌翎雪感激的同時和鐘盼盼越走越近,她欣賞這個高貴大方的女孩子。不僅人長得美,而且氣質(zhì)出眾。
凌翎雪家里還有很多水,可是她有再多的水也經(jīng)不起隔三差五的送到陳琴和江燕的家里。
“翎雪,你還這樣給她們家里送水,可怎么行。還是和她們說說吧,我們小區(qū)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這樣了,哪里還有什么別的能力去幫助她們啊?!辩娕闻螏土梏嵫┮黄鹛嶂哪莻€水桶,里面只有半桶水。
“盼盼,我知道,可是她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忍心丟下她們不管?!绷梏嵫┠睦飼恢雷约哼@樣做只是在填一個無底洞。她們兩人都有父母和親人。
一旦自己送水過去,不用多久,就會被分掉。
江燕家只有兩室一廳,可上一次她去的時候,卻說她姨媽家的表弟已經(jīng)住到了她們家。原因是姨媽家實在是沒有多余的水可以讓表弟喝了。
而陳琴家雖然好一點,可她本來就有一個妹妹。家里四口人,誰也離不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