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們立刻過去。”鐘父說著就打算脫衣服跳下水去。
“等一下……”凌翎雪一把拉住鐘父,“鐘叔叔,讓嚴(yán)凱熄掉發(fā)動機,我們在這大船上一樣可以向后劃,不用去翻小船的,這河水里全是喪尸,誰知道有沒有病毒,我們不能冒險!”
凌翎雪的這句話提醒了大家,為什么非要去小船上,直接在大船上就可以行動了啊。
嚴(yán)凱也已經(jīng)聽到了大家的討論,立刻熄掉發(fā)動機,隆隆的聲音突兀的停了下來。可沒有了發(fā)動機的牽引,船身立刻被河水沖著往前行了一米。
項樂天死死用鐵桿撐住才勉強讓船身停下來。
那些喪尸卻各個興奮的朝著船頭撲過來。
大家忙著找東西劃船,卻不想碰的一聲巨響,一只高達三米的巨大喪尸遠遠的用力一跳,跳到了他們的船篷頂上。
“喀拉”一聲,還算結(jié)實的船篷立刻塌陷下去,喪尸一個身形不穩(wěn)的超前撲了過去。卻正好是凌翎雪所在的位置。
尖利的指甲泛著幽綠的光澤,腥臭的氣息已經(jīng)朝著凌翎雪的頭罩了過去。
她甚至來不及驚呼就本能的向后倒了下去,喪尸狠狠摔在船板上,巨大而沉重的體型,立刻將那塊船板壓穿了。
河水咕咚咕咚的涌上來。
眾人的臉色無比難看。
這船沒法用了,而且過不了多久就會沉了。河底……是無數(shù)兇殘的喪尸!
巨大的喪尸好不容易爬了起來,向前跨了一步,卻又正好踩在那個破洞上,身體立刻陷下去一般,可就是這一半也和凌翎雪這樣的女孩子差不多。
被卡住了的喪尸咆哮著揮舞著雙手,一米多長的手臂加上鋒利的指甲,讓圍著他的人根本沒有辦法靠近。
“這、這喪尸卡住了破洞,水沒有涌上來,我們趁著機會殺死它!”周銘是他們所有人里面塊頭最大,身高最高的。此刻的他正想辦法想要靠近喪尸。
凌翎雪剛才那一摔到是將自己摔離了喪尸的攻擊范圍,可喪尸因為久久爬不上來而憤怒不已。已經(jīng)開始用手去破壞卡住自己的破洞。
眼看著破洞越來越大,船上的水越來越多,幾人卻沒有任何辦法。這喪尸不同于一般的喪尸,皮糙肉厚的根本打不動。周銘用柴刀在他身上砍了好幾刀愣是沒有砍破一點地方。寬闊的后背上似乎隱隱的有鱗片覆蓋。
“這怪物不是喪尸!它、它身上有鱗片。你們看,它手指間還有魚濮?!辩娕闻卧趩适淖笄胺?,不經(jīng)意間低頭一看,居然看見那雙手的手指之間有類似于魚濮的東西。而喪尸的臉甚至身體都有一層淡淡的細鱗覆蓋。
“我們一起砍他!”鐘盼盼指了指喪尸的脖子,那一處的鱗片最少最細。而且而后還有魚鰓一樣的痕跡。如果不是這喪尸一樣的青面獠牙,他們甚至懷疑這是一只魚!
“吼——”喪尸用力的將卡住它的船板掀起,喀拉喀拉的聲音刺耳的讓人想尖叫??纱蠹叶紱]有分心去想這些,趁著喪尸雙手都握著船板的功夫,大家都繞道了喪尸的身后,用手上的武器盡可能的朝著脖子砍去。
“啊————”船板被掰斷,喪尸抓著船板用力一揮,就朝著離他最近的鐘盼盼甩了過去,鐘母眼看著船板就要打中鐘盼盼纖弱的身體,想也沒想的朝著盼盼撲了過去。
船板狠狠打在鐘母的后背,巨大的沖擊力將鐘母和盼盼一起向后摔去,船邊的欄桿承受不住這樣的沖擊力,啪的一聲斷開了。
鐘盼盼和鐘母根本來不及說一句話就一前一后落入了水中,眨眼就失去了蹤影!
“盼盼——”凌翎雪臉色慘白,沖過去就要去抓。結(jié)果兩個人的速度比她還要快。嚴(yán)凱和鐘父在第一時間就跳進了水中,而凌翎雪卻被后面趕到的項樂天抓住了手臂。
“你瘋了,你會游泳嗎?跳下去就是送死!還不如想辦法把這個喪尸打死,再想辦法去救他們吧?!表棙诽靽?yán)厲的說著。
凌翎雪看了項樂天悲痛中帶著決絕的神色,搖了搖頭,她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盼盼——嚴(yán)凱——你們在哪里?”凌翎雪邊喊,一邊朝著船邊看著,手上拿著的是從項樂天手里接過來的鐵桿。
“在……我們在……”嚴(yán)凱的聲音虛弱中帶著凄厲,混亂中一把抓住了凌翎雪伸到水里的鐵桿。凌翎雪拼命的拉著鐵桿,河水湍急,寒冷的冬夜,她卻急出一身的汗。
船底已經(jīng)徹底破了,河水不斷的涌進來,喪尸的身體沒有了束縛,掙扎的爬了上來。周銘已經(jīng)用柴刀在喪尸的脖子上砍出了一條兩指深的傷口,深綠色的血液不斷從里面滲出來。
其他的人也一樣的瘋狂攻擊著,他們在拖延喪尸的腳步,不讓它靠近凌翎雪。嚴(yán)凱一手拉著鐵桿,一手抱著鐘盼盼。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
就在這時,一道明亮的白光朝著他們照了過來,然后就是一個擴音喇叭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后響起。
“我們是軍方的營救船,河面上的人馬上朝著我們靠攏!”這句話不斷的響著,那亮光是探照燈轉(zhuǎn)過來的時候射來的。
眾人一陣欣喜,有救了!
一只軍用快艇朝著他們過來,探照燈的照射下,快艇上的人背對著光猶如神人一般的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凌翎雪心頭一跳,好久之前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那個感覺再次出現(xiàn)在了她的心頭。
那是如太陽般耀眼明亮的光團,帶著溫暖,帶著希望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閃開!我開槍射擊!”快艇上有兩個士兵,背著光他們看不清上面的人是什么樣子,只是那兩人都扛著槍,瞄準(zhǔn)著他們中間的那只喪尸。
眾人立刻退開,喪尸嚎叫著再次超前撲去,卻被一聲槍響終結(jié)了生命。
喪尸的倒地讓他們松了一口氣,此刻河水已經(jīng)漫過了他們的腳踝以上,到達了小腿肚的位置。
“快,快來救我們,我們的船底漏了!”項樂天朝著那快艇上的人用力的喊著,快艇也快速的朝著他們開來。不一會兒就靠近了他們的貨船。
項樂天和周銘看到他們靠近,才手忙腳亂的幫凌翎雪將嚴(yán)凱和鐘盼盼拉上來,凌翎雪的手因為用力過猛,和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已經(jīng)凍僵了。
顧不得那么多,一把抓住其中的一個士兵,指著貨船上東倒西歪的水桶說到:“我們船上有水和食物。我們還有同伴落水了,他們一定還在附近!”
末世里,水和食物最要緊,凌翎雪知道他們不會放棄,因此她先說出有水和食物。然后才說有同伴,只是在他們搬運水和食物的時候,他們還有一點時間可以尋找鐘父和鐘母他們。
果然,兩個持槍的士兵點頭,跳上了貨船,將水桶和背包都運動了軍用快艇上。越運越是吃驚,這艘小小的貨船上居然有那么多的水和食物。
“在那邊!”張陸舉著望遠鏡指著一個方向,居然正好是他們那艘翻轉(zhuǎn)的小船所在。這望遠鏡是遠紅外線的,黑夜里一看,那就和對方打著燈籠一樣。
“快,快去救他們!”孫筱悠同樣急切的說著。駕船的士兵立刻將船往前開了一點,來到船尾處。
鐘母已經(jīng)昏迷,鐘父一個人拉著她,十分狼狽。鐘父卡在小船和貨船之間的繩子上,在河水中浮浮沉沉,很是驚險。
項樂天和周銘立刻跳下水去,將昏迷的鐘母從鐘父的手中接過,鐘父已經(jīng)快要脫力了,交接后,四人慢慢朝著小船的方向游過來。
鐘父的一只手已經(jīng)被張陸抓住了,誰承想這個時候,鐘父突然慘叫了一聲,并且激動的掙扎起來,慘白的臉上都是驚恐和絕望的神色。
“不——”嚴(yán)凱沖上去拉住鐘父的手死活不放,渾濁的河水里,一只泡的發(fā)脹的喪尸抓著鐘父的腳想要將他拉下去。
“別動,我來!”還是那個好聽的男中音,他舉著槍快步來到船尾,對著水底就是一通猛射!喪尸的手包括身體都被射爛了,才停下來。
鐘父被嚴(yán)凱和張陸兩人合力拉了上來。旁邊的周銘和鐘母也被項樂天拉了上來。
鐘父的一只腳上卻被喪尸的手抓的鮮血淋漓,更有絲絲的綠色摻雜在其中,顯然是被喪尸感染了。他臉色慘白的躺在船板上,冰冷的河水已經(jīng)耗盡了他們的體力,此刻又被喪尸抓傷了,內(nèi)心的絕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凌翎雪和孫筱悠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他們等到了救援,為什么還要遇上這樣的事情。
“阿凱,盼盼我就交給你了,我和你伯母看來要先走一步了。”鐘父一只手拉著躺在船板上昏迷不醒的鐘母。鐘母被船板打中又掉入冰寒的河水里,氣息已經(jīng)微弱的感覺不出來了。
“伯父,你不會有事的,只是被抓傷了,消消毒,上點藥就好了。”嚴(yán)凱同樣臉色慘白,渾身都在顫抖,可他看著鐘父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堅定的相信他不會有事!可那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他的內(nèi)心其實也已經(jīng)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