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洪亮的鐘聲下想起之后,長安的上空漫漫浮現(xiàn)星星羅羅的光點(diǎn),緊接著光點(diǎn)慢慢變多,逐漸會成了一條亮黃的巨龍。李氏皇帝站立在皇城之上,先俯視望向城內(nèi)狂歡的百姓,挑了挑了眉,然后轉(zhuǎn)頭望向空中,仿佛那由千萬孔明燈匯成的巨龍就是他自己,他伏在長安的上空,主宰著這華夏的天地。
而李氏二兄弟,仍在長安的二市、一百零八坊中閑逛,在路過一個坊街時,他們想吃這楊氏的焦糙、焦圈兒。(唐時,人們在晚上觀燈之時,喜食一種粉果和焦糙,焦糙是一種油炸的帶餡圓面點(diǎn)。焦糙與湯圓的外形和內(nèi)餡完全一樣,所以有人認(rèn)為,焦糙實(shí)為炸元宵,不過它是用面制作的。)
隨即二弟宇航在店面坐下時,無意間望向拿走百病的隊(duì)伍。那隊(duì)伍不長且基本上都是由女性。唐時的社會風(fēng)氣開放,女性的社會地位有了一定的提升,因而這樣的夜晚出行也不怕被家里的男人或是父母苛責(zé)。宇哲轉(zhuǎn)過身來手捧一份焦圈兒望向弟弟所看之處,他眼中透著光從穿梭的人群里他看到一個少女,身著唐時的襦裙,淺黃褐色的披帛搭在肩上纏至雙臂。天上的月光緩緩灑下落在人的身上,像是為她們套上一圈薄紗,加上街坊上的燈火,那少女更顯得朦朧夢幻。
與此同時那少女仿佛也像是感受到她被注視了一般,她趕忙從衣袖里抽出一塊薄紗,為自己帶上。宇航看著兄長,又看了看他目光所及之處。當(dāng)宇哲扔望著人群追尋著那聲音時,宇航不知不覺走開了。約過了半刻,他拍了拍了手,“她在旬橋,我?guī)湍愦蚵牭搅??!薄鞍。阍谡f什么啊?!?p> “去吧,我們一母同胞,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嗎?”宇航用手?jǐn)[了擺衣角,“萬一走丟了,久見不到了。我可是要去吃水盤羊肉的,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敝灰娝莻€月形玉佩,丟了10個銅板在桌上,“伙計(jì),那位小爺,我一并請了。”邁著歡快的步子,他轉(zhuǎn)身向膳食坊走去,哼著小調(diào)“自在郎”。
唐時的走百病是有橋必走,因?yàn)榍懊婢褪茄畼颉F鋵?shí)宇航那會走開只是估摸著時間,等到她們繞過綾緞坊轉(zhuǎn)向旬橋時,宇哲可以直接過去,來一個偶遇。
宇航走向名為黯銷魂的吃食店,“伙計(jì)來一份,水盆羊肉,再來壇葡萄酒?!薄昂绵???凸倌缘?。誒,原來是李二公子啊,快請快請。”宇航笑著面,在店伙計(jì)的招呼下坐在店里最后的一桌上,隨即等了一會,店伙計(jì)便端著一盤水盆羊肉和一壇葡萄酒出來還有盤香肉出來,“李二公子,這是您點(diǎn)的菜,掌柜的知道您來了就托我將這盆燉得恰到好處得香肉給你來份?!薄叭骞?,有心了?;镉?jì)這是賞你的,你這天也辛苦了。”宇航說著將幾塊碎銀放在桌上,便自顧吃了起來。
過了約有一刻,“伙計(jì),請問還有位置嗎?”一個身著黃褐色襦裙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不好意思,這位姑娘。本店已經(jīng)沒有多余位置。還請你移駕前往別處?!薄皠e,姑娘不嫌棄的話。我這兒倒是空余一個位置?!庇詈阶灶欁猿灾?,“人家就是奔著黯銷魂這牌子來的,姑娘不棄的話,難得上元佳節(jié),這頓飯?jiān)谙乱徊⒊邢?。?p> “那就多謝公子?!蹦桥觼淼接詈阶狼翱羁钭隆!靶《粋€胡餅,一碟酪櫻桃,一份水盆羊肉?!蹦枪媚锛t唇輕動報(bào)出菜名。聽這姑娘說著宇航吃驚地抬起頭,“不是我說,姑娘你這真是海量?!?p> “咯咯咯”那女子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我是歸化而來的突厥人呀。自然與中原的尋常女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