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件衣服是從哪里來的?”對面帶頭的女孩挑眉看著葉書,看不出喜怒。
“朋友送的?!彪m然衣服漂亮,但是在這里并不顯眼出挑,“有什么問題嗎?”
“你的朋友叫什么?”女孩的語氣變得有些生硬,葉書聽出來,有怒意在里頭。
葉書卻不打算事事聽她擺布,越是小孩,越需要管教才行,“關(guān)你什么事兒?既然參加畫展,應(yīng)該是來看畫的吧?還是說你們只是來這里找樂兒玩,或者說單純地來湊熱鬧?高中生們?!?p> 女孩瞪著好看的大眼睛,眼線之下,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身后一個女生顯然沒弄明白狀況,問:“你怎么知道我們是高中生?”
“因為你們未成年?!彼Я颂种械母吣_杯,將紅酒一飲而盡,含笑道:“展廳提供的果汁不錯吧?”
“你!”女孩被她氣的跺腳,看著葉書越過她不再理會分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真不知道她這樣的女人為什么會成為哥哥的恩人!”
旁邊一個扎著大辮子露著額頭的女生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劉熙然的表情立即飛舞起來。
角落的幾個工作人員中沒有陶見,她微微有些失望??伤€是走過去,笑著跟打招呼,想要攀談幾句。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在工作。”對方卻不想跟她多聊。
“請問一下,陶見今天沒有來嗎?”
對方這才正眼看她,“你認(rèn)識陶經(jīng)理?”
陶經(jīng)理,看樣子還是有點實權(quán)的樣子,“是這樣,我是陶見的一個朋友,但是最近聯(lián)系不上他,你有他的電話嗎?”就算跟這些人說了,他們也做不了主,還不如找個大頭。
對方猶豫了一下,但看葉書不想壞人,又是在這樣的場合,想了想,還是把號碼告訴了她。
“謝謝?!彼乐x一聲,便拿著手機去了洗手間。
不知道陶見聽到是她打的電話,會是什么表情,葉書含著笑撥通了號碼。很快,另一邊傳來了陶見略帶磁性的聲音。
“你好。”
“陶見,初次見面以后我們好久不見?!彼O?,等對方反應(yīng)。
“你是……”陶見沒有聽出來。
“我們在火車上見過,你忘了?我說過,下次見面我會告訴你我的名字的。等你來了,我就告訴你?!?p> 葉書聽到電話里出現(xiàn)了短暫的慌亂,然后陶見急忙問道:“你在哪兒?”
“曹玉韻畫展?!闭f完她掛斷了電話。
她確定陶見一定會來,只是不知道他來得那么快,她以為會是明天,或者后天。她出去坐了一會兒,想要等待曹玉韻的出現(xiàn),竟意外地看見陶見從門口走了進來。陶見一眼就看見等在門口的葉書,大闊步走過來,在旁邊的位子上坐下。
“你還是這么喜歡玩神秘!”看到葉書坐在這里他才放心,怕她再跑掉,“想好怎么讓我還人情了?”葉書找他沒有別的事兒。
“你好,我叫葉書。”她大方地伸出右手。
陶見伸出手握手,臉上卻是覺得好笑,“幾個月不見,你還是沒變,裝大人。”
葉書暗嘆,她哪里是裝大人,根本骨子里就是個大人?!澳阋矝]變,還是沒正形?!?p> “你怎么正好在北都?”她還以為他在上泉呢,畢竟最后一面是在上泉火車站。
“這次報道挺重要,我來監(jiān)督一下。就算你不給我打電話,后天我也會過來一趟的。”此次畫展共三天,后天是展覽的最后一天。
她還想讓陶見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飛機呢,泡湯了。
“說吧,什么事兒??!小才女?!?p> 葉書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是讓你還人情來了,恐怕你還要再欠我一個人情了?!币患p雕。
陶見原本坐得很舒坦,聽見這話,立即坐得筆直,身體不由自主前傾,“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有想法也不會告訴你們《標(biāo)題》,以后,標(biāo)題可是她的競爭對手。葉書原本坐得很淑女,此刻也不顧想象,身體后靠,抬起了二郎腿。
“我這次要說的事情,只和這個有關(guān)?!彼氖种冈趬ι蠏熘拇笞稚?,此次畫展的總稱。
陶見皺皺眉,不知道葉書在說些什么:“有話直說。”
葉書剛要說出來,看見門口有一個穿著皮草的女人走了進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曹玉韻滿面笑容,見人便笑,保持著今日主角的風(fēng)度翩翩,她涂著紅唇,手上戴著紅色鹿皮半截手套,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脫掉外套以后將完美的身材曲線勾勒。
這就是曹玉韻。如果說懷月茹走的是高貴典雅路線,那么曹玉韻就是走的嫵媚風(fēng)騷路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懷月茹能和曹玉韻做朋友,不是因為外在,而是因為里面的東西一樣。雖然如此,但是葉書不得不說,曹玉韻這種類,很受男人的喜愛。恰如此刻,陶見的眼睛就定在她的身上。
陶見不是單方面欣賞,曹玉韻也看到了他,主動走了過來,寒暄道:“陶經(jīng)理,沒想到您親自來了?!彼皇强刺找姷拿?,也不是尚未入市的《標(biāo)題》,而是看《標(biāo)題》的真正老板陸秉遲。
陶見站起來將上衣的扣子扣好,笑臉相迎:“曹畫家,您的畫作很不錯?!?p> 葉書翻了個白眼,陶見還真能裝,自打他進了門就沒看過那些畫一眼。
她的白眼自然是在笑陶見,落在曹玉韻眼中則變了味道,“這位是?”之前沒見過,不像是工作人員。
“我的一個朋友?!碧准榻B,“葉書?!?p> 曹玉韻捂嘴輕笑,“難道是陶經(jīng)理的女朋友?”
“不是!”
“不是。”
兩人同時開口,但葉書的聲音更大點。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彼f完,也贊了一句,“不止我們覺得你的畫好,其他來賓也贊揚頗多,好多人說這些話不像是一個女人畫的,而是出自男人的手筆,剛剛一直議論呢!”
曹玉韻的笑容微滯,眨眼間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那我一會兒一定要謝謝大家了。陶經(jīng)理,請你過來一下,關(guān)于報道我還想多跟你聊聊?!闭f著話,她的手已經(jīng)挽住了陶見的手臂。走出去兩步,又停下,回頭看著葉書,“葉小姐自便?!?p> “什么東西?!彼洁煲痪?,看陶見怡然自得的樣子,打了個哆嗦,“反正不是我的男朋友,隨便挽,隨便勾引?!?p> 葉書開始在展廳里搜索田甜的身影,瞧見她又對一個一幅畫看得入迷,正準(zhǔn)備過去,又被一個小女生攔下。是剛才那一幫里面的一個,鞭子高高扎起,露出了光潔的額頭,態(tài)度一改之前的不屑一顧,臉上含著善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