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子夜之交,一道詭異的紫色雷電撕開了狂風(fēng)勁吹,暴雨滂沱的夜空,降臨到了正在大樹腳下噓噓地我的腦袋上時,全身藍紫電蛇纏繞的我突然之間有了一種空靈的明悟,我肯定是要穿越鳥一一竇琰。
“你是我爹?你確定!”竇琰目無表情地瞪著跟前這位穿著一位身形健碩,身著古裝漢服,頭上束冠留著三縷長須的中年老帥哥,很有一種想要拿鞋底子往這丫的臉上狠抽的沖動。
雖然你很帥,旁邊那位古裝中年熟婦和那位正咬著嘴唇的古裝少女也很漂亮,比起電視明星不逞多讓,可問題是我爹娘在幾年前去跟閻王爺玩斗地主去了,想要冒充,好歹也得化化妝,臉上打點皺紋,扮得像我爹娘一點,服裝時尚現(xiàn)代一點,居然搞古裝來跟玩我?坑爹呢!
“當然,我可憐的琰兒?!边@位老帥哥還沒開口,旁邊的那位神色憔悴的中年婦人已然撲了上來,一把抱著竇琰就作喜極而泣狀,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這位中年女子那情真意切的目光與這個無私而充滿了溫暖的懷抱讓竇琰沒來由的心一軟,任由那自稱是自己娘親的中年婦人抱在了懷中。
“三日之前那天夜里大雨滂沱,琰兒你醉酒回府的路上,居然讓一道雷霆給生生的劈昏死了過去,娘當時……”中年婦人抬起了手,撫摸著竇琰的臉龐,大顆大顆的淚珠而從那雙充滿了愛憐與疼惜的眼中流散了出來,晶瑩,透亮,讓竇琰有一種心痛的難受感,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手,待指尖觸到了那還帶著溫?zé)岬木К摐I水時,竇琰才驚覺自己居然作出了這樣無意識的舉動。
“你確定我是你兒子?”竇琰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娘親生你養(yǎng)你十余載,豈能不知你是不是我兒子?”中年婦人愛憐地握住了竇琰的手,一臉的憂喜交集。
“琰兒,你昏迷了幾日,或許是有些神智不清了,你娘親足足守了你兩天三夜……”旁邊那位中年老帥哥抹了把臉,向竇琰溫言解釋道,他雙眼里邊透出來的心疼與慈愛同樣讓竇琰覺得心頭揪得難受,如果說這老帥哥和這位婦人是在表演,那么,奧斯卡最佳男女主角早就該頒發(fā)給中國演員了。
“娘親、父親?”竇琰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是正被一群非洲野象狂踩的大鼓,差點兒就跳出了胸腔。一面用心地觀察著周圍,他可是記得很清楚,他所在的地方可是縣鄉(xiāng)級別的地區(qū),并且所屬城市已然經(jīng)過了近二十年的拆遷,近乎完全現(xiàn)代化的新城,根本不會有什么古舊式建筑,可眼前的一切沒有一絲一毫的現(xiàn)代化氣息,這讓竇琰心里邊開始發(fā)毛了。
竇琰手按額頭,表情作迷茫狀,仿佛是在回憶,心里邊盤算個不停,自己確實是挨雷劈了,這一點,竇琰絕對記得十分地清楚,可問題是自己不僅僅沒有呃屁變得外焦里嫩,還多了一對父母一個妹妹,這說明什么?
穿越?還是被人忽悠?竇琰眼珠子一轉(zhuǎn),臉上的迷茫之色帶上了一絲痛楚:“我怎么想不起來了,我頭疼,我一想東西就覺得頭疼?!?p>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中年婦人看到竇琰那痛苦的表情,頓時大急,很快就有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醫(yī)者沖了上來……
?。?p> 竇琰最終被迫使出了殺手锏,翻著白眼作安然入睡狀,總算是把這一票人給忽悠了過去。
不過這群人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在榻前交談了起來。一位應(yīng)該是大夫的老年人一番解釋,大意就是竇琰這倒霉孩子讓雷劈之后能夠活下來已然是天之大幸了,而且方才醒來之后神智清明,說明沒有被劈成白癡,至于記不清自己的父母爹娘嘛,應(yīng)該是讓雷劈引發(fā)的后遺癥,想來靜養(yǎng)一些時日之后,應(yīng)該會恢復(fù)。
這么一番解釋總算是讓在場的爹娘(偽?)妹妹(偽)放下了心頭的大石,囑咐了一番那些下人好生伺候,這才離去。
那位聲音蒼老的大夫怕是也沒見過讓雷劈了還能活蹦亂跳的大活人,不過他能夠編排出這樣似是而非的理由,忽悠住在場的人,躺在床上裝睡的竇琰不由得暗暗敬佩那老家伙,實在是太會忽悠人了,讓竇琰很想爬起來跟他交流一下心得的沖動。
“你是……”在榻上挺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竇琰這才小心地睜開了眼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唔……不得不說,一個很完美的古典是建筑與裝修,至少竇琰這位好歹在裝修公司里邊混了仨月的現(xiàn)代人沒能發(fā)現(xiàn)任何一絲與二十一世紀相關(guān)的事物與風(fēng)格。
不論是那懸掛著的紗帳,還是那束起的風(fēng)簾,又或者是掩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和衣物,還是那些擺放在房間之中的陳設(shè),都顯得有些陳舊,但是都漿洗得很干凈,一句話,絕對不是新裝修的。
短短的小半天時間里,通過旁敲側(cè)擊,威脅利誘等各種手段,竇琰終于從那些留下來侍候的下人口中得到了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竇琰也終于明白了一個殘酷,或者說幸福的現(xiàn)實,自己的的確確成為了一位讓雷劈得身體外焦里嫩之后的靈魂穿越者,唔……說得玄幻一點就是奪舍重生,說得藝術(shù)一點那就是他拋棄了腐朽的過去,在這副嶄新的軀殼中獲得了新生;如果按照醫(yī)學(xué)工作者的角度來形容的話,丫就是一個非典型性妄想偏執(zhí)型精神病患者(注,妄想型精神病患者經(jīng)常會以為自己是另外一個人,甚至有些病人以為自己是古代或者近代偉人。這類人,在穿越者那嚴謹?shù)尼t(yī)學(xué)世界觀中,應(yīng)該就是古代或者近代人士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紀之后的悲涼下場……)。
?。?p> 但是,竇琰堅信自己是靈魂穿越,因為他穿越之前的所有記憶都存在,包括他在十一歲偷看隔壁家的小媳婦洗澡,十二歲零兩個月又一天的時候第一次夢遺……更別提他對于自己從小到大的成長記憶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斷裂,甚至連他第一次走到小學(xué)校門時的第一切語文課上的是什么課文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仿佛老天爺是要特地地提醒他是一位穿越份子,才讓他的記憶力顯得無比的超群。但是令人遺憾的是,他奪舍重生后,這具身體里原本的靈魂居然連一個記憶碎片都沒給自己留下,只給自己留下了一具過期正太之軀,連一絲關(guān)于他周圍的一切記憶都沒留下。
想想自己也實在他娘的倒霉,不就是在鄉(xiāng)里開會的時候,跟人一塊把那位新調(diào)來的鄉(xiāng)長給灌成了醉雞,心滿意足地頂著大雨蹣跚地竄出了門去撒尿的功夫,就讓一道雷電給抽中,然后來到了這個時代。
發(fā)了一小會呆的竇琰問到了一個與自己切身利益迫切相關(guān)的問題。而家丁下人接下來的回答讓竇琰眼珠子鼓了起來,呲牙咧嘴足足傻了近半柱香的功夫。
“你是說我爹就是那個竇太后的侄兒竇嬰……大漢的大將軍、丞相、魏其侯竇嬰是我爹?你確定?”竇琰覺得自己心跳在加速,大腦在充血。賣糕的,不是吧?自己居然一穿越就傍了一款爺?呸!應(yīng)該說是傍了一款爹才對。
跪坐在竇琰跟前的家丁眼珠子同樣鼓了起來,小臉嚇得煞白?!肮幽蓜e瞎說,主人如今可不是什么大將軍,也不是什么丞相,更不是什么侯爺。這些話要是傳出去,可真要出亂子的?!?p> 竇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也對,現(xiàn)如今不過是漢景帝初年,說起來自己的偏宜老爹應(yīng)該還沒發(fā)跡才對?!啊?p> 魏其侯竇嬰是誰?好歹都是竇家的人,竇琰這位網(wǎng)絡(luò)歷史穿越小說迷要真不知道,那就真在白活那么些年了。
他不僅僅是那位盤據(jù)了漢景帝時期和漢武帝初期,可謂是那一時期最為強勢的女人:竇太后竇漪房堂兄的兒子,更是外戚竇氏之中最有才華者,官至大將軍、宰相,雖說靠了外戚的身份和竇太后的寵愛沾了光,可這并不能否認其功績。
不過,竇琰從最初的震驚之中清醒過來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這位在漢景帝時期起起伏伏,以及在漢武帝初期顯赫的魏其侯,最后的結(jié)局卻是因為太講義氣,替朋友灌夫出頭,跟那王太后的弟弟田蚡單挑,結(jié)果讓田蚡與王太后一塊合伙慫恿漢武帝劉徹,把他給干掉,以一個悲慘的結(jié)局而告別了歷史舞臺。
歷史對于竇嬰的家庭并沒有太多的記載,不過竇嬰這位曾經(jīng)擔(dān)任過漢武帝初期的宰相都給宰了,他的家人難道還能有啥好出路不成?十有八九也讓人給落井下石,全都變成孤魂野鬼了。
奶娘吳氏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竇琰仍舊一個人呆在那軟榻上鼓著眼珠子犯傻,那些穿越時空管理局的家伙們也太不給力了吧?給爹一甜棗,又拿著大棒棒在一邊守著,準備隨時坑爹,玩人也沒這么玩的吧?
“我靠!干脆老子改名竇娥得了?!币幌惨槐退闶菗碛兄皇兰o穿越者身份的竇琰心理素質(zhì)再好,也不禁滿腹惆悵,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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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開始就有重大錯誤,所以徹底修整了,不過內(nèi)容并沒有太多的重復(fù),向大家表示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