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公子,見了本宮,為何是那樣的表情,莫不是不歡迎?”信陽公主看到了竇琰進(jìn)廳時眼中閃過的驚艷之色,心中暗暗一甜,連帶那嗓音也柔了幾分。
“公主殿下光臨寒舍,實(shí)在是令我竇府蓬壁生輝,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不高興。”竇琰笑著長施了一禮,徑直走到了信陽公主的對面坐下?!安恢鞯情T,所謂何事?”
“倒也沒什么事情,只不過聽聞陳府今日宴飲,我那位表兄欲使人來喚竇公子,本宮閑著無事,也想去逛逛,所以呢,就跟表兄接了差使,來請公子同往?!毙抨柟骼w指捏著一張杏餅,淺淺地咬了一口,抬眸笑道。
竇琰還真沒想到信陽公主會主動跳出來替陳須邀約自己。難道這丫頭想通了,準(zhǔn)備跟自己簽訂和平共處五項(xiàng)原則不成?
“竇公子,莫非本宮的誠意不夠?”看到竇琰一副呆樣,信陽公主不由得橫了一眼竇琰嗔道。
竇琰趕緊搖了搖頭。“當(dāng)然不是,只是我怎么覺得不對勁。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沒有想到公主居然會親移尊駕來邀我同往,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受寵若驚了都?!辈还芰?,總不能讓信陽公主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吧,唔……這么形容起來似乎有些淫蕩,看樣子,自己那優(yōu)良的品質(zhì)道德不允許自己那么做,總歸不能讓信陽公主那張俏嫩嫩的臉蛋那啥了。
“行了行了,聽你說客氣話怎么老覺得怪怪的?!毙抨柟饔行o奈地翻了個嬌媚的白眼?!皩α?,本宮今日一早就出了門,至今未沾粒米,不知……”
“哦,伯訥,快去吩咐廚房,給信陽公主整一些吃食來?!备]琰轉(zhuǎn)頭向貼身忠仆吩咐道,可心里邊直犯嘀咕,這位公主該不會是特地來蹭飯的吧?
待那竇伯訥離開之中,廳中除了信陽公主身后站立的丫環(huán)之外再無旁人,信陽公主清了清嗓子:“對了,本宮還未恭喜公子呢?!?p> “干啥?我有喜事?”竇琰不由得一呆。
“公子可知,前日汝父進(jìn)獻(xiàn)了《推恩策》,父皇甚喜,甚至還曾與家母說起,若是早有此策,天下,又豈會有今日之亂。”信陽公主湊得近了些,小聲地道?!翱梢?,汝父此策,甚合我父皇之心意,于國乃有千秋之利也?!?p> 聽得這話,竇琰卻笑得有氣無力地敷衍了兩句,畢竟,漢景帝是高興了,老爹也有功勞了,可問題是一想到那賞賜的千金,居然連瞅一眼的機(jī)會都沒有就讓老爹給敗光光,那種感覺,就像是乞丐撿到了一張中了五百萬的頭獎彩票,興沖沖地趕到了兌獎中心,結(jié)果對方告訴他兌獎時間已經(jīng)在一個小時前過期了。
“你不高興?”看到竇琰所表現(xiàn)出來的與自己所想象的預(yù)期實(shí)在是差別太遠(yuǎn),信陽公主不由得一呆。心說莫非這家伙是不是那根筋不對。
“高興,誰說我不高興了,瞧我笑的,這嘴都咧了?!备]琰悻悻地咧了咧嘴,以示自己的心情相當(dāng)?shù)嘏d奮與愉快。
信陽公主不由得哧之以鼻?!熬湍隳菢咏懈吲d的話,天底下垂頭喪氣的百姓可以算得上是興高彩烈了。你這人怎么這樣,老跟別人不一樣。”
“我這叫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你懂不懂?”竇琰白了一眼信陽公主,心中相當(dāng)?shù)責(zé)o奈,他當(dāng)然也知道自己老爹把那千金如此賞賜,也是不得已之舉,畢竟老爹雖然胸有韜略,可問題是卻沒有過指揮大軍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yàn)。
一個文官陡然跳進(jìn)了軍事集團(tuán)里邊指手畫腳,憑誰都會不舒服,但是,想要上下一心,可不是短時間和靠天子的命令就能讓下邊的軍官們真心實(shí)意的服從,所以,老爹這才一咬牙下了狠手,把天子所賜的黃金全當(dāng)糖衣炮彈扔進(jìn)了軍營。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那些軍官們既然得了老爹的那么多好處,肯定也會對自己老爹看順眼一些,最少不會陽奉陰違,等老爹戰(zhàn)上幾仗,讓那些人看清了老爹的手段之后,自然不用這樣的招數(shù)也能讓那些軍士全心全意地效命了。
“公主,公主你這是要干嗎?”竇琰正胡思亂想,一抬眼,卻讓信陽公主那又近在咫尺的晶亮水眸給嚇了一跳。
“好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信陽公主的雙眸猶如X光機(jī)一般對著竇琰上上下下打量,嘴角邪惡地微微彎起:“不知此言是公子之思,還是竇詹事的豪言壯語?”
“這個……”竇琰眼珠子鬼鬼崇崇地亂轉(zhuǎn),他媽的,一張嘴又漏了餡,有心想往老爹的身上掛靠,可問題是老爹也忒精明了,三天兩頭去忽悠他,那等于是打燈籠進(jìn)茅房,找死的路數(shù)。
“竇公子,怎么不說話?”信陽公主此刻就像是咬住了一只小母雞的狐貍,眼眸兒彎彎的,狐媚得緊,豐潤潤的朱唇帶著一絲狡詰的淺笑,怎么看都像是那個想要禍國秧民的歷史第上一只狐貍精妲己。
?。?p> “其實(shí)乃是琰有感于家父平日之所作所為有感而發(fā)?!备]琰面色一整,大袖一擺,一副感懷之色?!凹腋改耸侵抑敝?,為國效命,從來不言苦,不言累,就算是前幾個月,罷官于府中之時,亦長為國而憂,為民而憂……正所謂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yuǎn)則憂其君……作為人子者,故爾有此感慨。我靠!公主你又怎么了……”竇琰正在投入地想象著自己就是那位憂國憂民的偉大文學(xué)家政治家的當(dāng)口,就聽到了一聲脆響,發(fā)現(xiàn)那原本擺在案幾上的那個金貴的鎏金青銅香爐讓公主給失手推到了那榻下。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毙抨柟饔行@惶失措地想把那鎏金青銅香爐給拿起來,卻不料那燃著香的香爐居然是熱的,不由得驚呼一聲再次失手,啪……
放在后世,絕對能算得上是國家級文物的鎏金青銅香爐在信陽公主的數(shù)次反復(fù)蹂躪之下,不堪肉體的痛苦,決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在地板上裂成了五六塊……
“公主殿下,您到我家來到底是來請我食飯還是來玩我的?”竇琰心疼得差點(diǎn)滴血,要不是對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漂亮的女人,并且還是個公主,怕是竇琰早忍不住五百萬人民幣變成一堆廢青銅的沖動,跳上去暴揍丫的一頓以泄心頭之恨了。
“你,你這是什么話,本宮怎么玩你了,明明是不小心而已嘛?!毙抨柟髑文槹l(fā)紅,不好意思之余,又覺得憋屈,小嘴氣鼓鼓地撅了起來?!按蟛涣速r你一個就是了?!?p> 竇琰看到了竇伯訥正指揮著侍女將食物端進(jìn)來,此刻再跟這位公主殿下計(jì)較下去怕是也討不著好,萬一傳揚(yáng)出去就為了個破香爐向公主殿下索賠,那也忒丟臉了?!澳恪懔怂懔?,算我倒霉行了吧?還請公主殿下您用膳吧?!?p> 信陽公主也只能悻悻地瞪了竇琰一眼,拿起了碗筷用了起來?!案]公子你不用嗎?”
“我已經(jīng)飽了?!备]琰有氣無力地道,五百萬人民幣沒了,氣得渾身無力的自己哪還有吃飯的精氣神,一會到陳須那位兄臺家借酒澆愁算了。
看到竇琰如此,信陽公主原本也沒什么食欲,只想著草草地用上幾口便讓竇琰隨自己離開,可嘗到了第一筷,就不由得輕咦了一聲:“這是什么肉?”
“紅燒肉?!备]琰隨意地掃了一眼那案幾上的菜肴,那些可都是自己平日里最喜歡的菜,要不是信陽公主臨時來到,廚房不及整治其他菜,只把這些給竇琰準(zhǔn)備的食物給端了上來。
“紅燒肉?”信陽公主又挾了一筷塞進(jìn)了嘴里細(xì)細(xì)地品抿,原本皺起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水汪汪的眸子盯著那盤看起來紅中透黃,切成塊狀的肉丁?!拔以趺礇]聽說過。”
“你要聽說過才怪。哦,我的意思是說這種肉是我閑著無聊做出來的,怎么樣,不知是否合公主的品味?”
“你懂下廚?”信陽公主又挾起了一塊紅燒肉,聽到了竇琰此言,險(xiǎn)些將肉給塞進(jìn)了鼻孔,一臉的愕然。
“嗯,算是吧……這肉用的是豬肉,用的是醬油所燒制的。”竇琰很高興,至少自己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醬油這種調(diào)味料,一打聽才知道,現(xiàn)如今的醬油乃是用牛、羊、鹿和魚蝦的肉所釀制而成的。
不過口感倒是跟后世的黃豆醬油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唯一不太一樣的就是這種醬油價(jià)格實(shí)在不菲。
“那這個又是什么?”信陽公主好奇地又打量了竇琰幾眼,又嘗了另外一盤肉菜。但覺這種帶皮中間夾著白絲絲的脆骨的肉類油光滑亮,品在嘴中又覺得別有一番風(fēng)味,軟糯而又香脆。
“這是鹵的豬耳朵,用了幾味中藥材?!备]琰沒想到跟前這位漂亮公主還是個吃貨,嗯,應(yīng)該說是一位吃行高手,看到她如此欣賞自己的大作,亦不由得來了興致,又吹噓了一番自己的手藝。
?。?p> PS:我二了,真的,前段時間居然寫得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怪我自己,以后不會了,
另,沒想到已經(jīng)要進(jìn)V了,希望能寫得更好看,能對得起同學(xué)們的訂閱。為了感謝大家的支持與鼓勵,這一章仍舊免費(f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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