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這樣的言語,明顯是在為曹氏撐腰,告訴曹氏,她是站在她這一方的。
秦氏的心中,自然是有一些不舒服的,她自問,自己到了阮家,一直以來都是兢兢業(yè)業(yè)的做一個好兒媳,可是阮老夫人,對她從來都是不假辭色,從來沒有如對曹氏一樣的對待她。
以前的時候還好,雖然談不上對她多么好,但是怎么也談不上打壓。
自從到了京都之后,老夫人就徹徹底底的撕開臉皮,表示出她不喜歡秦氏了。
秦氏許是還沒有把這前前后后的事情給想明白。
在姑蘇的時候,秦氏的父親秦老爺,可是姑蘇的大戶,而且為人好善樂施,秦氏在姑蘇雖然沒有親人,但是姑蘇受了秦家恩惠的百姓,就是秦氏的根基。
阮老夫人當(dāng)然不敢在姑蘇對秦氏如何。
再加上,當(dāng)時的阮三爺,可沒有考取上功名,阮家那巨大的空架子,都是靠著秦氏的嫁妝支撐著的。
沒有秦氏,阮家的吃喝用度都成了問題。
所以阮家人即便是心中厭惡秦氏,但是明面上,還是要討好秦氏的。
阮老夫人厭惡秦氏,就是因?yàn)樗床簧锨厥系某錾?,而且她還要仰仗著看不上的秦氏的生活著。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她人生的恥辱。
秦氏此刻,終于有點(diǎn)明白了。
阮老夫人,自己的這位婆婆,心中從來都沒有過自己的這個兒媳。
再說曹氏,用手扶了扶自己繡了大團(tuán)富貴牡丹的正紅色的衣袖,然后對著秦氏為難的說道:“秦妹妹,我……徐媽媽是你的人,我本不該處置,可是你也看見了,這次丟東西的阿瑾,連阿瑾的東西她都敢動,在平日里,定是沒少欺負(fù)阿瑾!這樣的刁奴,不懲不快!”
曹氏強(qiáng)調(diào)了下徐媽媽是秦氏的人,想用徐媽媽身上的“污點(diǎn)”來抹黑秦氏。
秦氏的奴才犯了錯,按說秦氏也是也責(zé)任的。
曹氏話鋒一轉(zhuǎn),目光帶著正室夫人的威嚴(yán),看著身著葛衫的徐媽媽,語氣凌厲的問道:“你這下賤的奴才,還不磕頭認(rèn)錯!”
曹氏生氣的時候,還是有那么幾分威嚴(yán)的。
不過落在阮云瑾眼中,卻是一副做作又虛偽的嘴臉。
正跪在地上喊冤的徐媽媽,臉色一苦,喃喃的說道:“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秦氏咬咬牙,開口道:“月琴,你大點(diǎn)聲,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你若是做了這件事情,我定會親手處置你,可你若是沒做,我也絕對不會許人冤枉你!”
似乎在眾人的印象之中,秦氏說話,從來沒有這么硬氣過,今日這一番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微微一愣。
包括阮云瑾在內(nèi),阮云瑾的心中,涌出了一種喜悅感,前生的娘親若是有這么硬氣,怎么會落得那般下場?
難道是是她的重生,不知不覺之中,改變了娘親?
阮云瑾的心中裝滿了濃濃的歡喜,她雖然有成人的思想,可是這身子,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和曹氏還有祖母對抗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能做的。
但如果是娘親硬氣了起來,事情就會發(fā)生很大的改變!
再說徐媽媽聽到了秦氏這話,心中微微顫動了一下,有一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秦氏一眼!
姨娘什么時候變得,變得這么強(qiáng)硬了?難道是自己當(dāng)初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
徐媽媽會跪在地上求饒,無非是因?yàn)閯輪瘟Ρ。X得沒人會成為她的后盾,她若是不求饒,后果會很嚴(yán)重。
她自己就是死了都不算什么,可是她還想留著這條命還照顧阿瑾小姐……
現(xiàn)在有了秦氏這句話,徐媽媽覺得自己的身體之中,充滿了力量,雖然是跪著,可是也直起了身子。
徐媽媽看著秦氏,鄭重的說道:“姨娘,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怎么會不了解?我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下作的事情?”
“我若是做出了這樣下作的事情,就要我當(dāng)堂死去!”徐媽媽咬牙說道。
秦氏的眼睛有些發(fā)酸,她真真是不爭氣,讓徐媽媽這樣的跟在自己身邊的老人,都要受這樣的罪!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秦氏這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她用力抓了自己的手心一樣,疼楚讓她多了一分力量。
秦氏看著那端坐在紅木雕花椅子上面的曹氏,一字一頓的說道:“徐媽媽并沒有偷東西!”
紫菱忽然開口了:“我親眼看見的!徐媽媽鬼鬼祟祟的進(jìn)了小姐的屋子,然后拿著什么匆匆忙忙的出去了?!?p> 秦氏的目光,落在了紫菱的身上:“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既然看見了,為何不攔下?”
紫菱微微一愣,沒有想到秦氏會這樣問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阮云瑾的心中快意極了,她更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柔柔弱弱和一朵水蓮花一樣的娘親,會有這樣強(qiáng)橫的一面。
阮云瑾的心中,飛快的打起小算盤,想著怎么樣才能幫到自己的娘親。
阮云瑾眼睛一轉(zhuǎn),接著就苦嚷了起來:“徐媽媽沒有拿我的東西,不是徐媽媽做的!”
“阿瑾,你怎么知道不是徐媽媽做的?”這話是曹氏問的,仔細(xì)品味,這言語之中,好像已經(jīng)篤定了就是徐媽媽做的一樣。
阮云瑾聲音脆脆的開口了:“我不知道,可是徐媽媽待我極好,這件事情,一定不是徐媽媽做的!”
“你還小,不知道是非曲直,定是徐媽媽蠱惑了你!”曹氏恨恨的瞪了徐媽媽一眼。
看那樣子,好像是真的為阮云瑾著想一樣。
阮云瑾看到這一幕,心中只有更深的恨意。
“夫人,您和這嘴硬的刁奴廢話做什么!先打她個十幾個耳刮子,看她說不說!”青葉忽然插嘴到。
她的臉還生疼生疼的,看到秦氏和秦氏有關(guān)的人,就有氣。
曹氏看了一眼阮老夫人,似乎不知道這樣做好不好。
阮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左右不過就是一個奴才,打就打了,如果能讓秦氏心里難受,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