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翔雖然自恃實力不俗,但面對這近乎無窮無盡的飛鏢之陣,也驚得面色大變,幾乎是下意識地釋放出圣光之斧,于面前一隔,身形向后暴退數(shù)丈。不料那密密麻麻的破風(fēng)聲,卻仿佛在這一瞬間消失,一枚寒光閃閃的飛鏢,已經(jīng)直直的立在譚翔額前不足寸余,飛鏢彌漫著元力,將譚翔濃密的頭發(fā)都掀了起來。
所有的飛鏢,原來竟是同一枚所化,譚翔此時方才明白,不由得暗嘆這鏢陣的手法之高明。虛虛實實之中,不但震懾人心無比,甚至就連譚翔那出色的洞察力,都沒能區(qū)分開來。
正當(dāng)譚翔以為難逃一死的時候,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楚云然的手竟然僵住了,而那股將要噴薄而出的元力卻陡然回轉(zhuǎn),竟是被楚云然強行向體內(nèi)回流,楚云然被這股元力反震,面色一白,一口冒著白氣的鮮血頓時吐了出來,嬌軀向后踉踉蹌蹌地跌去。
“楚姑娘,你…….你這是…….”譚翔此時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快步向前奔去,一只手扶起楚云然的身體,目光停留在她的臉龐上,頓時有些驚訝,楚云然五官精致如畫,膚嫩若玉,嬌軀籠罩在黑色的夜行衣中,竟是顯得爽朗不少,譚翔沒有想到,一個出手如此凌厲的少女,竟是這般貌美如花,絲毫不亞于袁菲和范清清的姿色。
“你個混蛋,放開副舵主!”席柯站在一旁,見楚云然受傷之時正要上前扶住,卻不料譚翔搶先一步,立時怒道,拔出兵刃欲與譚翔拼命。
“住手,席柯,這事與譚少俠無關(guān),退下!”楚云然厲聲喝道,聲音中有一種不容反抗的威嚴(yán),震得席柯面色一驚,連忙點頭道:“是!”他深知楚云然平日里平易近人,但若威嚴(yán)起來,無論是誰都是不能犯之的!
譚翔莞爾,不由得嘆了口氣,道:“楚姑娘,在下不知道如何得罪了你,讓你如此拼命地想要置在下于死地,可既然你想殺我,為何剛剛你明明可以下手,卻要強行收回元力,反噬自身呢?還有,這些天的一切,究竟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你可不可以跟我說個明白?”
楚云然面色微暗,流淚道:“譚少俠,既然你知道要殺你,那就請你出手吧,我不愿做忘恩負(fù)義的人,也不愿為了一己私情,不顧大局?!?p> “此話怎講?”譚翔茫然道,“什么叫忘恩負(fù)義,什么叫一己私情?”
楚云然的面皮微微抖了抖,緩緩地睜開雙眼,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虛弱地道:“其實,這件事情,是與你無關(guān)的。我是活不了了,所以我便將這中間的曲曲折折,一并告訴你,也算是對你有個交代?!闭f罷,又是咯血不止。
譚翔連忙從儲物腕帶中取出一株藥物,送至楚云然唇邊,楚云然微微一笑,目光中仿佛充滿了溫柔,“少俠,你明知我要殺你,卻不肯取我性命,而是給我藥草服用,就不怕我恢復(fù)之后,對你不利嗎?”
譚翔目光堅定道:“這中間的曲折還沒有搞清楚之前,我不想有任何人死去,待我弄清楚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后,再做了斷不遲,楚姑娘先前出手一事,我先暫且不過問,但這中間的隱情,還望你一一說出,也算了卻譚翔的這一心結(jié)?!?p> 楚云然笑道:“你還真有個性,其實,聰明如你,也應(yīng)當(dāng)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吧?!弊T翔道:“猜到了約莫七八分,只是想確定一下而已,若在下所料不錯的話,姑娘應(yīng)該是雷動四大匪幫之一——俠義社的成員吧?!背迫粐@了口氣,道:“沒錯,而且我是俠義社的副舵主…….”楚云然猶豫良久,終于說出了此話后,仿佛放下了一切背負(fù),面色也變得微微好轉(zhuǎn)起來。
楚云然便將這些天的事情,包括羅維忠,周志強一事,以及為何夜訪楠杉,又為何因為俠義社的規(guī)矩不得不對譚翔出手。譚翔聽罷,心中頓感開朗不少,不過怒氣卻因此緩緩地攀長起來,破口罵道:“什么狗屁俠義社的規(guī)矩,圣人千慮,也必有一失,為了如此的小錯誤,卻要扼殺一個為幫派做出過無數(shù)貢獻的人,這幫派真是可笑之至!”
楚云然面色驟然一肅,道:“譚少俠,俠義社的規(guī)矩乃是百年來無數(shù)舵主定下的規(guī)矩,威嚴(yán)不容侵犯,希望你口下留情,不然,就算是拼命,我也要將你擊殺,以捍衛(wèi)我俠義社尊嚴(yán)!”
譚翔道:“譚翔無意侵犯,只是氣憤一時難平,因此失言,還望姑娘諒解。我與貴幫舵主算是有一面之緣,若是我去見他,說明此事,想必他會念在幫派大局上,不再計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