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依言,隨蒲成進了內(nèi)堂客廳。一如以前的布置,剛剛坐下就有下手端上茶水,靳秋也不客氣,仿佛自家一樣,端起茶杯,看著氤氳水氣,輕嗅了一下,茶香四溢,再品一口,回味悠長,沁人心脾,妙不可言。
高興的說道:“你這里的茶還是如此的好,簡直是百喝不厭,像我這樣不懂茶的人,也是喝的十分舒服?!?p> 蒲成也為靳秋的直爽笑了,說道:“你喝得好,那就是真得好,你不懂茶又有什么要緊,只要喝的舒服,就行了,這不就是茶的作用嗎?”
靳秋放下茶杯,笑道:“不錯,就是這個理。我這次來打擾,就是想了解下最近有沒什么大事發(fā)生,我也算穩(wěn)固了凝元境界,在這年許時間里,又從凝元初成,提升到凝元小成,接下來就是鍛煉肉身,淬煉骨髓。這階段就是水磨豆腐的功夫。趁此機會,四處游歷一番,長長見識。”
蒲成恍然大悟道:“難怪你這一年多都沒有聲息,原來是鞏固境界去了,果然沉得住氣,從來沒有放松,難怪能有如此成就。我在這里先恭喜你一聲了。真是不能和你們這些天才人物相比,我這點進步渺小得多了?!?p> 靳秋一擺手道:“好了,恭維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們還需要那一套?好好聊聊,順便說說修真界最近發(fā)生的大事了。你們‘曉’的規(guī)矩我是知道的,放心,我還付得起你們的咨詢費。”
蒲成很自然的接口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的身家,這倒是從未懷疑過。既然你要聽,那就從我們身邊說起吧?!?p> 蒲成頓了頓,似乎在醞釀,又似乎在考慮從何說起,最后說道:“就先跟你說說明王教吧。當(dāng)日你離開之后,我本以為那明王教的執(zhí)事辛?xí)x會來找我?guī)兔?,想著怎么出工不出力,畢竟他們和幾大門派都在對仗,我們‘曉’一向都是不管這些糾紛,保持中立的。自然不可能介入到他們的爭斗中?!?p> “可是過了三天都沒有看到他來找我,就有些納悶,當(dāng)時還在想,這位倒是沉得住氣,我也就繼續(xù)準(zhǔn)備應(yīng)付這人,我們那天見過這人,也知道他不簡單,自然要小心應(yīng)對,可是過了六天還沒有到我這里詢問,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于是我就發(fā)動世俗的手下們?nèi)ゴ蚵?,結(jié)果才知道在第二天那家伙就給兩個不速之客給收拾了,不過只知道這辛執(zhí)事跑了,那兩個來者不善的修士追殺而去,就是不知道結(jié)果怎么樣了。不過后來那辛執(zhí)事一直沒有再回來,想來不是被追殺干掉,就是不敢出面了?!?p> “后來根據(jù)線索得知,那兩人就是法相宗的凝元修士,來調(diào)查他們法相宗兩位先天弟子在明王教角山府分壇失蹤的事??上攵緛韮煞骄褪巧来髷?,哪有什么好說的,更別提配合他們行事了?!?p> “不過我卻是沒聽過之前有法相宗的先天弟子來這里找明王教的麻煩,不過最初倒是有一個面具人殺上這里的分壇??赡苤虚g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也有可能就是法相宗找個理由來尋明王教的麻煩,畢竟他們法相宗可是十分要面子的,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這樣做就顯得理直氣壯,具體怎么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反正這里的明王教分壇徹底的沒落了。沒有修士坐鎮(zhèn),沒幾個月就被周圍的其他勢力打壓的沒有出路?!?p> 當(dāng)靳秋聽到法相宗來人找麻煩的時候,心中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依舊傾聽著蒲成的講述。心中卻暗道:“我當(dāng)時卻是運氣不錯,和安家動手的時間雖然遲了些,但運氣錄真不錯,先是避開那辛執(zhí)事的到來,后又避開了那法相宗的追查,看來我之前雖然布置還算不錯,但變數(shù)著實不少,這次是運氣,下次就不好說了。看來以后行事,還得考慮周全,不能光看到眼前的這些人和事,還要預(yù)料可能發(fā)生的變數(shù),以便做好應(yīng)對,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p> 靳秋在那里反思自己以往的不足,警醒自我。
蒲成卻是沒有看出半分,而是繼續(xù)說道:“而這處分壇自此就沒人主持,明王教也沒有再派人來,想必是被各方勢力打壓的收縮勢力范圍,集中防護力量。已經(jīng)是茍延殘喘,龜縮起來舔舐傷口。”
靳秋見蒲成說完了此事,一心兩用的他,也就接口道:“看來這明王教長不了了,多聽到他們一次消息,就是被打壓得越來越弱,要是多幾次,恐怕就已經(jīng)成了歷史了。他們的事就到這里吧。說說看,還有什么其他有意思的事?!?p> 蒲成看著靳秋,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澧水郡水幽府的事?”
靳秋回想了下,還真記起是有這么回事,似乎是自己一年前離開這里的時候,蒲成提了這么一嘴,自己當(dāng)時急著回家,就只記得這個地名,后來因為要鞏固境界,也就沒有按蒲成說的去那個地方看看。
疑惑的反問道:“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不過我后來一直在鞏固境界,就沒有時間去那里,聽名字,那地方應(yīng)該是水云殿的地盤,不知道有什么玄虛?”
蒲成只是搖頭苦笑道:“當(dāng)時我透露給你,就是希望你去那里闖一闖,結(jié)識一些真正的精英修士,當(dāng)然揚名立威只是順帶,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你能競爭到水幽府那處禁制洞府的最大好處,就是得到那處洞府重寶水潤精粹的元光洗禮,據(jù)說對神魂有極大的純凈作用,能夠讓人晉升杳冥的機會大增,是不可多得的機會,每次斗法取勝的前六人才有這個機會?!?p> “而且這種機會非常難得,因為原本這地方就是水云殿的地盤,最開始是不對外開放的,只不過受到另外三大門派的壓力,再加上散修們的鼓噪,水云殿覺得麻煩,也抗不住這么多人的聯(lián)手相逼,干脆開放了事,只不過資源有限,就限制那些在先天苦熬很久,資質(zhì)不佳的凝元入內(nèi),而且水云殿又是地主,所以直接拿得了一個名額,剩余的五個名額,再有他們四大門派和其他散修、修真世家來爭奪。即便如此,依然有很多凝元修士以及先天頂端修士參加,當(dāng)然也有一些湊數(shù)的,不過只是來見識見識,并沒有爭奪名額的野心?!?p> 然后惋惜的說道:“可惜你沒有去,不然倒有機會得到元光洗禮,對你以后的幫助就大多了。更可惜的是這禁制洞府平時也是關(guān)閉的,需要積累三十六年的時間,才能發(fā)揮效用。”
靳秋則是另外一番想法,要是沒有載靈玉實,說不定靳秋也有后悔之情,不過天下居然有這等神奇的地方,確實不是靳秋這樣的土包子可以知道的。
不過靳秋更關(guān)心的是,除開那水云殿內(nèi)定的那一個名額,其他五人都有誰,于是從容笑道:“蒲成兄不心介懷,既然與我無緣,那就不心強求,晉升杳冥的路也不只這一條。只是我很好奇,是哪五人得到了那如此珍貴的機會?”
蒲成見對方是真的不在意,因為他不明白靳秋的底細(xì),所以十分佩服這份沉著,蒲成自問錯失這樣的機會,肯定會失態(tài)。說不定還會埋怨對方說的太隱晦,弄得自己失去了大好機會,交情沒得到,怨恨倒是埋下了,那就真得是里外不是人。
搞不好事做不成,反而惹來怨恨。
好在蒲成在說此事之前就評估過靳秋的反應(yīng),知道以他的性情倒不會小心眼的遷怒到他身上,這才據(jù)實相告,畢竟之前靳秋可是說過,一年多的時間都在鞏固境界,根本就沒出遠(yuǎn)門,自然不會參加洞府元光洗禮的爭奪。
放下心來的蒲成見靳秋對那五人感興趣,也不隱瞞,說道:“其中兩人,我曾經(jīng)和你說過,不知道你還記得否,一個是摩云宗的聶刃,一個是法相宗的藺如意,他們兩人也是當(dāng)時呼聲最高的兩個,甚至有些悲觀的修士說道,有這兩人參合,他們只能爭奪余下的三個名額了。顯然是不認(rèn)為還有什么人動搖他們的地位?!?p> “他這話倒是十分正確,因為確實不可能出現(xiàn)五個比他們更強的家伙了,不然的話,這個時代的修士就厲害的太過分了。”
靳秋點點頭,說道:“這兩人我知道,就是你上次說過的,號稱最優(yōu)秀的新銳。那藺如意我沒見過,不知道底細(xì)。不過和那聶刃打過幾次交道,是個棘手的家伙,想要勝過他,確實不容易。而這藺如意能和他相提并論,甚至名氣還要超過一些,想來也是厲害角色?!?p> 這回論到蒲成大吃一驚,雖然他知道靳秋不是簡單的凝元修士,這才提醒他有時間就去澧水郡水幽府看看。但也從沒想過他厲害到這種地步,聽這口氣,顯然是跟那聶刃交鋒過的,而能夠在同境界下,對付聶刃而不敗,那就很說明問題了,而且似乎帶著點占上風(fēng)的意味,就更讓蒲成驚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