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似笑非笑,讓人一看卻分辨不出是什么類型之人的馮華,毫不在意的說道:“有什么好擔心的,你方才的表現(xiàn)很好嘛,看那位的樣子,對這天星靈玉如此重視,肯定不會到處宣揚,更不會直接用出去,八成是留著給自己凝元境界時用的,那可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p> “就算他用出去了,你不是已經(jīng)跟他說清楚了嗎?如果是流通之用,也只是普通靈玉的價值,很完美的解釋,量他也找不到我們的漏洞,不過還是要提防一點,不能讓他們壞了我們的名聲,你在打賞那余風的時候,多給他點甜頭,讓他不要亂傳,隨便找個接口,封住他的嘴,比如說,不想張揚,怕別人眼紅什么的?!?p> 馮京聽了年輕人的解釋,并沒有緩和下來,而是依舊擔憂道:“華少說的自然是對的,我也不是怕他找我們理論,就算知道真相,估計說出去也沒有人信,所以明面上,我是一點都不擔心?!?p> “但是這人既然能有這么豐厚的身家,恐怕不是無名之輩,就算他明面上拿我們沒辦法,但他要是懷恨在心的話,我們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而他要么是實力強大,已經(jīng)是凝元修士,只是沒有表露,所以才這么急著收集天星靈玉,要么就是快要晉升凝元,而且身后還有強大的靠山。我想只有這兩點,他才底氣十足的四處招搖?!?p> “畢竟近四萬靈石的東西已經(jīng)是筆巨款,他還說敢說只是他身上的一部分資源,那么其他的有多少,十萬,還是二十萬,看他也不是虛浮的人,也犯不著用假話虛話來騙我?!?p> 馮華贊賞的看著馮主事,表揚道:“你能看出這么多東西,顯然是認真思考過的,說明你用過腦子,以后有什么事,我交給你也就放心了。你的擔憂初看起來,句句在理,但其實只是往最壞的地方想,而沒有考慮周全?!?p> “你既然不擔心他明著來找麻煩,那我們就不說這方面的了。你主要是認為他如果回過味來,會暗中找我們麻煩,姑且不說他敢不敢這么做,做了會有什么后果?!?p> “我們就來分析他的來歷身份,你說他可能已經(jīng)是凝元修士,這點我認為你有些過慮了,你要知道他現(xiàn)在才多大年紀,雖然沒有摸骨,通過骨齡斷定準確年齡,但肯定比我要小吧,而我現(xiàn)在也只是先天大成,他在這方面能超過我?”
“這個世界是有天才,但還要能有成長的土壤,如果沒有,他憑什么,高明的師傅,頂級的功法,強大的背景,豐厚的資源等等,那一個是這么容易得到的,你以為他是聶刃、藺如意,還是水幽六杰,就是我這樣經(jīng)過家族傾力培養(yǎng)的杰出人才,不也離凝元還有一線,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突破,”
馮京知道華少平時十分注意修真界的動靜,善于搜集各種消息,而就在不久前為爭奪水幽府元光洗禮名額的大事,肯定也不會漏掉,而被元光洗禮的六人后來又被好事著奉為水幽六杰,也被越傳越廣。
所以馮京知道華少說的是那六人。而靳秋原本就低調(diào),所做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多是別人不愿意傳播的丑事,自然沒有這事轟動,沒有揚名也不算什么,而且靳秋也不志于此。
馮京算是認可了華少的話,不管是真被說服,還是因為是敢說華少不如別人,反正點頭同意,沒有疑義。
而馮華很享受這種指點他人的快感,繼續(xù)說道:“至于你說的他背后有人,也只是五五之數(shù),因為如果有背景,他背后的人也不可能派一個新人來辦這么重要的事,但如果不是,他哪里來這么多的資源,所以只能是可能。”
“不過不管他有沒有靠山,這么可是我們的地盤,難道還怕他一個人鬧起來,就是他得了失心瘋,找上門來,明槍暗箭,我們怕過誰來!”
華少說到最后,意態(tài)肆意,有點霸氣非常的感覺,顯然是氣勢更足。
馮京還能說什么,只能唯唯諾諾,刻意討好,盛贊華少睿智,明見萬里,明察秋毫,是馮家最有潛力的嫡系子弟,是馮家未來的支柱。反正怎么好聽,怎么說,直把華少說的眉開眼笑,好不得意。
馮華得意之時,心中一動,打斷馮主事的奉承,突然說道:“你說那叫寒秋的,說他身上還有一大筆資源,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用來討價還價的手段?!?p> 馮主事考慮了一下,小心的說道:“我看他當時說話的語氣,似乎不像是假的,但很難讓人相信,能帶著十幾萬靈石到處走的不是沒有,但最少都是杳冥境界的大修士,他一個先天,怎么敢?guī)н@么多,不怕別人覬覦嗎?”
馮華瞇起了眼睛,眸子里閃動著寒光,隨口說道:“連你都這么想,相信大多數(shù)人知情的話都是這么想的,你說如果我們找人在他離開本坊市的時候動手,能不能強搶他身上的東西,那可是幾萬甚至十幾萬靈石的東西,當真是讓人心動了。最關鍵的是擁有這些的是一個先天修士,成本很低啊,值得一試?!?p> 馮主事一聽,頓時大驚,估不得得罪華少,不再一味奉承,而是苦口婆心的勸解道:“華少千萬不要這么做啊,之前的事,就算敗露,也只是損失些虛名望,而且他人也沒有證據(jù),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對我們的影響不大,關鍵是我們用的是商業(yè)手法,吃虧也只是對方自認倒霉,不能拿我們怎么樣。”
“如果弄到生死相搏,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死仇,我們對那人的背景實力一無所知,要是貿(mào)然動手,風險太大,不值得啊?,F(xiàn)在有了這十枚天星靈玉的額外收獲,已經(jīng)很不錯,就不要再節(jié)外生枝啊,華少請三思啊,這都是老朽的肺腑之言?!?p> 而馮華聽著馮主事的勸解,越聽眉頭皺的越緊,臉上不耐煩的神色也越來越明顯,但還是讓馮主事把話說用,這才不悅的說道:“我看你是真是老朽了,想要收獲,那有不冒風險的道理,何況他一個外來人,能翻起多大浪花,而且我只是把這事說出來,讓你驗證可行性,不是讓你表忠心的。原本我還只是提出看可不可行,你這么一說,那我還非做不可了,不然,我以后怎么服眾,連你都不能拜服,如何拉攏更多的人支持我。就這么定了,不準反對?!?p> 馮主事頓時苦笑連連,這倒好,原本還可商量的,現(xiàn)在自己一勸,反而堅定了華少的心思,真是弄巧成拙。
但他知道華少的性格,有時很能聽得進別人的話,但如果他決心已下,那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絕對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既然如此,只能換個角度來勸解,反正是不能再硬抗了,眼珠一轉(zhuǎn),就說道:“華少既然決定,那我就不勸了,只是我們方才所說的都是推論,雖然十分有道理,但如果不摸清那寒秋的底,貿(mào)然行動,就太過冒失,所以必須在他在坊市的這段時間,給他摸個底,并且不能引其他的懷疑,免得真正動手時讓他有防備,此其一?!?p> “第二就是我們摸請他的底細之后,要安排哪些人手去執(zhí)行,如何做到萬無一失,并且還不露風聲,這要就找可靠可信的人,而且必須根據(jù)對方的實力進行靈活變動,并且萬一對方有人接應,出現(xiàn)意外變故,我們?nèi)绾螒獙?,都要考慮清楚,要么不動,要動就一擊斃命,不能讓人說我們馮家的閑話?!?p> 馮華卻是聽得十分投入,再次贊賞馮主事,似乎忘記了方才對馮主事的責罵。
“好,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信任,考慮的很周全,你放心,我一定找可靠的人行動,到時候我找?guī)讉€人一起埋伏,不信逮不到他。”
“如果,我是說如果,在接下來的試探之中,發(fā)現(xiàn)他的實力遠遠高出我們預估的范圍,我也不會硬碰硬,畢竟到時再有個什么變故,那就得不償失了,我們馮家的臉就丟大發(fā)了,你放心,你對馮家的忠心,我一直記得,等我當了家主,一定提拔你,并且好好的照顧你的后輩,況且你也是我馮家之人,不幫你幫誰?!?p> 馮主事明白自己是支脈,家族資源必須傾斜到嫡系,支脈也有不少,能得到扶植名額有限,這就是他最大的希望,所以他才不遺余力,真心真意的輔助馮華。
不然的話,馮主事坐的這個位置在馮家也算不錯,何必如此恭順的聽從一個后輩的話,甚至損傷珍寶閣的名譽也在所不惜。
就在馮華和馮主事兩人密謀如何從靳秋身上奪得他所有的身家之時,靳秋被余風殷勤的帶著四處游逛,這次倒沒有去特定的地方,只是走馬觀花,并不在一處長時間停留。
因為靳秋這次來水云坊市,本來就只是想摸請情況,然后找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順便結(jié)識一下其他修士,沒想到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天星靈玉,雖然最后珍寶閣有些強賣的嫌疑,但不妨礙靳秋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