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痕提早被靳秋告知,所以現(xiàn)在聽到,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呵呵笑道:“不如我們也一起去看看,應該相當熱鬧吧。方才是別人看我們的熱鬧,現(xiàn)在倒是可以當旁觀者了,說不定本門那幾個也在?!?p> 靳秋自無不可,道了聲好,反正去哪不是去。而且正如離痕說的一樣,這可以算是發(fā)出戰(zhàn)斗檄文了,郢空山上所有人切身相關的事,想必人山人海吧。
片刻后,演武之地已經(jīng)沒有半個人影。
……
這是一片十分空曠的空地,地面直接用青磚剛巖鋪成,一眼望去,整潔明凈,十分平正,而處在山壁那一面,聳立著一座三丈三高的巨碑,古樸滄桑,給人肅穆之感,那上面閃著蒙蒙毫光,渾然一體,仿佛天外插來。
而巨碑之下,一座玉石高臺三面而圍,和那一面山壁將巨碑四圍,又有欄桿保護,顯然不是一般人可進上到這里的。
而此時,高臺之上,已經(jīng)有六位心劫修士定坐其中,其下無數(shù)人頭洶涌,便都止步在高臺之外,顯然都是趕來聽取昭告的各修士們。
其下各修士只要踏上這青巖鋪就之地,無弗遠近,碑上文字仿若近在眼前,只要凝元以觀,自是清清楚楚。
這巨碑顯然不是簡單物事,否則也不會在此人群洶涌之時,以六位心劫修士鎮(zhèn)守。以防意外,保護此碑,維護秩序,及處理突發(fā)事件,畢竟人一多,發(fā)生意外的機率就大多了。
而當靳秋和離痕到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番熱鬧景象。兩人不得不感嘆,這一旦關聯(lián)到自身,卻是比什么都積極。
不過仔細看去,的確是喧嘩無比,不過并不奇怪,因為人多如麻,但仔細瞧瞧,卻還是能看出一些明堂。有四五處顯的稀疏很多,還有十幾處稍小的稀疏處,顯然是周圍眾修刻意避開,并沒有擁擠過去。
當然不是他們愿意,肯定是有忌憚的原因,所以有意無意間,就避開了這幾處,和周圍普遍密集就顯出了不同。
靳秋也算看了出來,這些稀疏處,內(nèi)部十幾二十人,而后又有幾倍人數(shù)圍攏,其他人等仿佛被一股無形之手推開,并不靠近。
不用想都知道,這樣抱團,且有威脅凝聚力的,除開四門派,不會有別家。至于其他幾處,靳秋也懶的猜想。
靳秋對離痕輕笑道:“看來我們還真來對地方了,從來都沒見過如此多的修士云集一地,真是壯觀?。 ?p> 面對靳秋的感慨,離痕有同感:“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沒想到這郢空山上來了這么多修士,最少也上千了,不知還有多少沒來的了?!?p> 靳秋點頭稱是,豈止是上千,只不過他也無意細數(shù)。遙遙觀察,四下細看,總算看出來一點名堂,轉頭對離痕說道:“將身份玉牌拿出來,佩戴上吧,我們?nèi)媳鹃T弟子,看看有多少熟人,現(xiàn)在可是個好機會,難得聚集的這么齊整。想必就算早已知道消息的,現(xiàn)在也要多多交流吧?!?p> 離痕馬上理解了靳秋的意思,邊做邊說道:“是很難得啊,方才我們雖然沒轉悠幾個地方,不過好歹也跟那法相宗起了沖突,結果周圍還真沒幾個我們天云門的,也就那蕭鳴恰巧正在附近,否則連個本門弟子的影子都看不到?!?p> 靳秋只是笑道:“不用報怨了,這不,機會就來了嘛,我們過去會會他們吧。”
卻是靳秋掃視片刻,總算選定方位,找到了本門聚集所在。兩人邊說邊笑,一路排開人群,單刀真入,很是直接。
不過也惹得被推開幾人的不滿甚至謾罵,又不是遠了看不見,只要踏入這青巖鋪就之地,全無問題嘛,這不是找不痛快嗎?
不過當看到他們佩戴顯眼位置的天云門身份玉牌后,頓時收聲的收聲,訕訕的訕訕,全都偃旗息鼓下來。
顯然說明靳秋兩人的做法很有效果,直接將這身份玉牌擺出來,根本不用說什么,就能避免很多麻煩,關鍵是要用好,否則只能像那章宏一樣悲劇。
一是不能濫用,二嘛,自然也要有足夠的底氣,只是為了省些氣力,威懾別人罷了,并不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胡亂使用。
當然更不會有人敢凌空飛過,并不是說這里下了禁空禁法,而是你一飛空,就是從別人頭上而過,對于修士來說,這就做得太過了,有侮辱之嫌,十有八九被人群起而攻之,到時就怪不得旁人了,純屬活該。
所以無人敢這般亂來,靳秋當然也不敢,這么多修士,一人一下,就足以淹沒他了。非是金丹真人能擋。就是心劫高手,也肯定是灰頭土臉。
距離并不很遠,沒多長時間,靳秋兩人一路排開修士,來到了天云門眾修所圍攏之地。最外圍的當然是門下各先天弟子。
而里面的正是郢空山上大半天云門凝元修士,也是這次進剿血河魔教,山門的主要戰(zhàn)力。
而在其中,靳秋認出了蕭鳴,顯然他是早來一步,跟隨他的幾個親近先天,也在他背后站著。
環(huán)視一圈后,看到幾個熟悉面孔,更多的,則是隱約有過一面之緣,卻又印象不深之人。
突然眼前一亮,正是麗雪顏宜嗔宜喜,略帶驚奇的看著他,顯然是沒有想到為何受傷休養(yǎng)的他,此刻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靳秋二人快步走近,外圍這些先天弟子雖然大多沒見過這二人,但不妨礙他們通過這佩戴的身份玉牌來判斷。既然是同門,自不會多事。
而這般徑直走向核心圈子,肯定有所倚仗,不是凝元師兄,就是頗有人氣的先天同門,自不會讓他們來判斷,相信就是再沒眼力勁,本門各先天弟子也應該知道自己的位置,隨便亂入,丟的可是自己的臉。
靳秋二人沒有理會這些先天弟子的心思,施施然的走了進來,而靳秋更是來到麗雪顏身邊,輕聲說道:“麗師姐,別來無恙否?”
麗雪顏素手捂嘴,眸中滿是疑惑驚奇,訝異的說道:“寒秋你不是……”
她顯然是不想將靳秋受傷的消息散播出去,這樣一問,靳秋自然明白他說什么,所以了然的說道:“麗師姐放心,我已無恙,只是晚了幾天,不然當日就會跟師姐同來,不過此時也不晚。”
看了看那聳立的巨碑,靳秋微笑道:“現(xiàn)在來的正是時候,不知是否有幸跟師姐并肩作戰(zhàn)?”
未等麗雪顏開口,早被靳秋兩人無視弄得有些皺眉的各凝元同門中,性子急,脾氣最大的一人搶先開口道:“兩位面生的很,既是同門,為何在山門之內(nèi)從未見過。還是因為剛剛晉升,未得眾位師兄引見?”
其他眾凝元或打量,或俯視,或不喜,只是不大的圈子里,便有種種不同態(tài)度。
靳秋看向這人,高高瘦瘦,灌骨高突,一看就知道不是安靜之人。靳秋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作為有些不合規(guī)矩,沒有跟眾人見禮,就自顧自的對話,多少有些怠慢眾人,特別還是一眾同門師兄,誰也不會舒服。
好在蕭鳴已經(jīng)見識到過了靳秋的高深莫測,于是不等可能的沖突發(fā)生,哈哈一笑,站出來介紹道:“諸位同門不知道寒秋師弟的情況,這也正常,畢竟我們也是今日方到,而且寒秋師弟和這位離痕師弟,出山歷練的經(jīng)驗豐富,少在山門潛修,所以大家不相識很正常?!?p> “想必諸位還不知道,就在方才,寒秋師弟力斗法相宗資深凝元修士左奎師兄,并戰(zhàn)而勝之,如此風采,正是我天云門之幸事,方才我還在惋惜不能立刻將寒秋師弟引見給諸位。沒想到現(xiàn)在碰巧遇到,當真是好事。”
而后對靳秋二人說道:“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二,這位是卓振越師兄?!?p> 一指方才突然說話的高瘦之人。靳秋首先善意的對蕭鳴點頭示意,而后漠然的看了卓振越一眼,并沒有多的客套,既然各自印象都不好,那沒必要一定要和氣一團。
而后蕭鳴繼續(xù)介紹,靳秋雖然沒有之前的漠然,但只是淡淡的頷首示意,并沒有太多的熱情,顯然并不介意是否融洽,對于馬上就能融入這個小圈子,也沒想法。
楊眉劍此時并不在此地,顯然是他一貫的態(tài)度,并不出入這類集會,或者說熱鬧場所,定是又在哪里靜靜修煉。不過,這倒是在靳秋的意料之中,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介紹到最后兩人時,赫然是作為執(zhí)法弟子的溫羽安和風厲,他們不是作為協(xié)助烏木處理內(nèi)門諸事的存在嗎?怎么能輕離山門,出現(xiàn)在這里。
風厲還是老樣子,冷冷淡淡,酷酷的樣子,只是眼神清冷的看著靳秋,并不多話。而溫羽安著溫和的說道:“沒想到寒秋你也來了,這樣也好,我天云門的實力又雄厚了不少。”
“聽蕭鳴師兄所言,肯定是不會錯的,恨不能早接到消息,前去給師弟助威,瞻仰師弟斗法時的傾世風姿。那法相宗左奎,我是知道的,據(jù)說是修煉多年,經(jīng)驗豐富之人,再有法相真身之助,恐怕整個郢空山上同境界中人,能擊敗他的,一雙手都數(shù)得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