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尚看到府內(nèi)來人,大松一口氣道:“聶總管,你來的正是時侯。幾位小公侯欲拜訪侯爺,你看,這?”
看著鮮衣怒馬的幾位公子哥,聶通也是陣陣頭大。但是沒法,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進了府去。
聶通沒有搭理衛(wèi)尚,而是滿臉笑意,無比謙卑的走到蕭無傷等人跟前道:“幾位公子來的不巧,我家侯爺染了眼疾,所以不方便見客!”
“染了眼疾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是來找他敘敘舊。怎么著,你這老狗能代替你家侯爺了嗎?”
景國公府上的六公子李應(yīng)鵬可是京都有名的紈绔子弟,聶通被他罵這一聲‘老狗’卻是一點法子都沒有。臉上還得掛著笑意,繼續(xù)解釋道:“實在是侯爺他,諸多不便!”
“去你女馬的——”
李應(yīng)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怒罵之間就準備揮動馬鞭直接抽過去。
“住手!”
一聲嬌喝,正是那華美轎旁的侍女。
李應(yīng)鵬聽到這話,只得訕訕的收手,不再多說一句話。
這侍女邁著小步子慢慢走近聶通,小聲責(zé)問道:“晉陽公主即將前往云霞宗,特意請了皇后的旨意前往探訪戢武侯。你,或者是你家侯爺,是要擋了公主御駕?拂了皇后懿旨?”
聲音不大,卻讓定竅境大圓滿的聶通頓時冷汗岑岑。
晉陽公主,楚心琪,由皇后所出。琪乃美玉,寓意心靈如美玉一般。喚小名兕子,乃是當(dāng)今圣上最小的女兒,甚得恩寵。
聶通萬萬沒有想到,晉陽公主竟然會攜皇后懿旨來訪。這駕,縱然是想擋,也是有心無力!
侍女見他神色慌張,只當(dāng)是受了驚嚇便不再多言。
輕啟朱唇:“進去吧!”
衛(wèi)尚等人看聶通并無多言,具是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這些王公子弟翻身下馬,昂首闊步的一個接一個全部走進侯府,甚至是那些親隨,都不敢阻攔。
因為這些羽林軍大概都猜到了那乘轎而入的人是什么身份!
唯有皇室血脈,方有資格乘轎或縱馬進入公侯府邸。不管轎中人坐的是誰,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的身份貴不可言。
縱然是在他們這里向來趾高氣昂的聶大總管,這會也如垂暮老人般為眾人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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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聶通的帶領(lǐng)下,蕭無傷等人很快就看到了梅花紛飛中的葉初。遠遠看去,此刻的葉初在侍女的陪同下賞花,猶如一幅仙人畫卷。
“葉初,葉初……”
李應(yīng)鵬看到葉初的身影,頓時激動的揮手高呼。他與葉初自小相識,可惜后來葉初世襲戢武侯之后便深居簡出,竟是已有五、六年不曾再見。
可任憑他如何叫喚,葉初的身影沒有半分的移動;甚至,連頭都不曾偏過一下。
“我說鳥鵬,你當(dāng)初還在太學(xué)天天吹噓自己和天資第一的戢武侯是發(fā)小?,F(xiàn)在你看看,人家理都懶得理你。我看啊,你這牛,可是吹大了去!”
“我看這葉初,可真夠狂傲的。就算與我等不熟,看到有客來訪,至少該上前迎接一下……”
“哼!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個什么人物。”
………………
這群人中,也唯有蕭無傷與轎中的晉陽公主最為平靜。
一人努力想看清楚當(dāng)年被稱為武道天資第一人的葉初,如今的武學(xué)修為究竟達到了何等的地步。
另一人,則只是微微挑開轎簾,想看看深居簡出的戢武侯,究竟是何等的人物。
李應(yīng)鵬脾氣本就耿直、火爆,一聽這話那還了得。本來還甚是興奮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整個人蹭蹭幾步,小跑著上前就要拽往葉初的手臂。
“小國公不可無理!”
心頭邪火上涌的李應(yīng)鵬,這次可再也按耐不?。骸叭~初,什么時侯這堂堂的戢武侯府已經(jīng)任由這條老狗管事了?”
“呵呵!”一直凝神不語的葉初聽到這話,輕笑一聲。
早在李應(yīng)鵬開口叫喊前,他就已經(jīng)知道這清冷的侯府進來了一群生客。現(xiàn)在聽他一口一聲‘老狗’的叫罵聶通,心中倒是頗覺幾分好笑。
“笑,你還笑。我倆數(shù)年不見,你居然只顧賞梅,應(yīng)都不應(yīng)我一聲!害我丟盡顏面……”待再仔細看看,李應(yīng)鵬咋呼:“你還是這破情調(diào),蒙著眼睛還裝賞梅。我說你不會是瞎了吧?”
這玩笑似的一句話,卻讓小云臉色頓變。護在葉初身前的聶通,更是趕忙開口:“我家侯爺染了眼疾,醫(yī)生說最近數(shù)月不能見光。小公爺,可不敢胡言亂語!”
“我與你家侯爺說話,什么時侯輪到你這老狗來插嘴了!”
面紅耳赤的聶通只得小心陪笑,心中則是一陣煩躁。萬一小侯爺否決了自己的話,只怕這次的事情難以善了。但愿他顧及葉氏威名……有的話說出來,對大家都不好。
小云方才說來了群王公子弟,但縱然是身份何等高貴,按理說,羽林軍都不該放行。偏偏這群人,又全都進來了。莫非,他們還是得到了旨意或者有人想利用他們來試探自己?
反倒是李應(yīng)鵬的影子,早就在葉初的記憶中緩緩浮現(xiàn)。這個霸道的小公爺在孩提時,倒算是自己難得的一個玩伴。
自己絕對不能透露現(xiàn)在的處境,否則于事無補之外還要受到更加嚴厲的看守。
“應(yīng)鵬脾氣還是依舊,恩,很好?!比~初伸手從自己身上捏下一朵梅花,再不復(fù)多言。對于聶通的話,他沒做任何的表態(tài)。
葉初輕描淡寫的帶過,聶通高懸的心微微放下不少.
李應(yīng)鵬神經(jīng)大條,壓根就沒將聶通當(dāng)一回事。反而聽到葉初的話,頓時眉飛色舞。上前就非常自來熟的跟葉初勾肩搭背,哈哈笑道:“你也還是這冷冰冰的脾氣,恩,也很好!”
“不過你今天可要小心了”說著,李應(yīng)鵬賊眉鼠眼的輕聲道:“我可告訴你,晉陽公主已經(jīng)拜師云霞宗,今天可是特意請了皇后的懿旨來看你的!還有少陽君侯府的世子,蕭無傷也來了?!?p> 晉陽公主?蕭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