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著燈線的大牌子在廣場上上下的跳動著,組成“安馨,我喜歡你”,時而組成“安馨,你喜歡我?!毕氡卦诤竺鎽撨€差一個問號吧。
陳峰,吳昊也在大聲的沖著對面寢室嚷著,劉銳剛也沒有了往日的穩(wěn)重范兒,拿著大喇叭使出全身的力氣,嘶啞的喊著:“安馨,邵磊喜歡你;安馨,邵磊喜歡你······”在場的那一幫學霸,還有所有的旁觀者,加上對面寢室的女生。
安馨是這個故事的女主角,但她卻依舊待在寢室里,任憑外面的叫嚷聲掀翻整個寢室樓。
“馨兒,”白婉兒喳喳呼呼的從寢室窗臺過來,從外面的人聚集在一起,她就一直站在那里。起初興奮的叫著安馨過來看熱鬧,但燈亮起來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安馨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吧劾谠谙旅妫愦蛩闳タ纯磫??”
白婉兒少有的憂郁神情和低緩的聲音,讓原本就死一般沉寂的寢室又多了一分不舒服。袁儀琳沒有在寢室,她去了商業(yè)街,和他可愛的高中同學,現(xiàn)在是對面HF工業(yè)大學的一員一塊。他們應該在吃飯,這會應該笑的合不攏嘴了吧。也不會想到現(xiàn)在寢室樓下會有這樣一種狀況。蘇芮躺在床上,她沒有搭理任何人,也沒有人主動去理睬她,她躲在床上,那個屬于自己的角落里,不被任何東西所擾動。
原本沉默的安馨變的煩躁起來,她不知道現(xiàn)在該如何去處理,或者說是如何去面對。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不要來問我。”她發(fā)狂似的吼叫著,用手抱著自己的頭,雙腳用力的踩著地面。“我是不喜歡他的,永遠也不會。他知道,他是知道的,我不明白,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會為了我,為了一個幾個月前還是陌生人的我而做出這樣的舉動?!?p> 她的沖動讓寢室里瞬間被一種不知名的氣氛籠罩著,白婉兒不敢再說什么,因為作為局外人,她確實沒有資格再講任何話。蘇芮發(fā)狂般的坐起來,看著安馨,“給他一個結果,讓他永遠知道自己就是一個窮**絲,是沒有資格談論愛情的,至少現(xiàn)在沒有。”
“我知道,他已經知道了我給他的結果,但他還是依舊如此······”安馨語塞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或許他根本就不了解邵磊對他的感覺,或許就是自己根本不懂愛情。她承認,自己在愛情面前是個矮子,永遠不需要什么巨人來抬舉她。
蘇芮還是那樣的強勢,或者說是不耐煩,因為寢室這樣的氣氛她真的不喜歡。她再次大聲的斥責著:“那就再說,讓他明白,徹底的明白?!?p> “他應該明白什么呢?自己該怎么讓他明白呢?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該怎樣說,該怎樣把自己心底的話講述給他聽,他也不想把自己講述給他聽。”安馨心里糾結著,連她自己都想哭了。
袁儀琳從外面剛剛回來,見樓下車水馬龍的場面。向廣場上看去,她明白了。讓她奇怪的是只看見邵磊在下面大聲的喊著,卻不見安馨下來。她急忙上樓,各個寢室的叫喊和議論聲在樓道里依舊回旋著。
推開寢室門,就看見安馨滿臉的愁云,原本以為一場歡快的場面卻被烏云替代著。
袁儀琳也不敢大大咧咧的說了,每一句話都是那樣的謹慎。“馨兒,我在樓下看見邵磊了?!?p> 安馨沒有說什么,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你不打算下去看看他嗎?他可是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啊?!?p> 安馨似乎是聽到了,從嘴里慢慢擠出幾個字:“恩,我知道。”
“那你打算下去嗎?”袁儀琳繼續(xù)問著。
“我不知道?!卑曹皩㈩^轉向了背離窗臺的地方,扶著床,她不知道怎樣才能使自己舒服點。
“打電話吧,打電話告訴他?!闭f完,袁儀琳就拿出安馨的手機,翻著她的通信錄,不經意間發(fā)現(xiàn)滿滿的紅色轉彎箭頭把整個屏幕占據了,一連串的未接來電全是邵磊打過來的。她隨手撥通了邵磊的電話,放在安馨的手上。
電話放在安馨的手里,她已經沒有了選擇,這或許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吧。
電話接通了,周圍的“助威吶喊”聲把電話聽筒都給阻塞了,只聽見“安馨,我喜歡你”,她已經分不清這是來自電話,還是來自窗戶的聲音了。
安馨沒有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她對著電話筒,大聲的說著:“邵磊,我不喜歡你,你是知道的,無論你怎樣做,我也不會接受你的?!闭f完他把電話掛斷了。
邵磊聽清楚了電話那邊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在耳邊回響。
他再一次的哭了,哭的“肆無忌憚,無所顧忌”。旁邊的人都看著他,陳峰,吳昊,劉銳鋼也在看著他,誰也沒有去拉他。這是他大學第三次哭,第一次是他得知外婆去世,而他正在進行期末測評考試,他在32考場的門口哭的稀里嘩啦,所有人的不明白他為何要哭,現(xiàn)在都不知道。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為同一個人而流,他的心傷讓這個世界都在流眼淚。
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大喊的聲音把校保安都吸引過來了,他們可不是來看熱鬧的。手里拿著警棍,雖然沒見他打過哪個人,但那氣勢足以威懾全場的那一群小羅羅,他們的出現(xiàn)果真把人群密度稀釋了好多。
男主角也不再大聲的喊了,周圍的環(huán)境也安靜了好多。熱鬧的故事已經結束了,這樣一群看客也就紛紛離開了,只留下他們幾個,陪著一個失意的淚人,用眼淚沖刷心靈的男人。
工人應著吳昊的指揮,搬著大展板,撤離這個廣場。走過邵磊的面前,鑲著燈線,閃著亮光的展板好像都在嘲笑他,沖著邵磊的臉閃著紅黃藍的色彩。他知道,現(xiàn)在眼淚是自己的,誰也不會憐憫一個哭著的男人,安馨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