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緋夏危急之時,一道金色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前,祭出一面巨大的龜盾,迎接宋思血艷的劍芒時,一掌將葉緋夏擊飛。
轟然一聲巨響,龜盾開裂,站在龜盾下的金色身影悶哼一聲,口噴鮮血,吃力地轉(zhuǎn)頭看向飛出戰(zhàn)場的葉緋夏。
“小妹,快…走…!”
來人正是葉蒙,倉促間,他祭出靈龜盾,擋下宋思入魔一劍,無我之境的虛無劍意更是透過龜盾,刺入他的體內(nèi),斷脈消元,破壞他的生機。
宋思一劍就使元嬰高手煉制的靈龜盾出現(xiàn)了幾絲裂紋,但是他并不滿意,手起劍訣,虛無劍意散開,化出無數(shù)劍氣,每一劍都是紫耀劍形,遍布于百丈天地之間。
“小妹,快…走…??!”
見到這等威勢,比最初葉蒙最初體驗的劍流云還要強上數(shù)倍,心知接下來這面靈龜巨盾也難以再保他安然,當(dāng)即不顧傷勢,咬著牙吐血喊到。
這一切,只為他的小妹能夠順利逃走!只要她活著,未來就有希望。
“二哥!你堅持住,我去找大哥!”葉緋夏淚水飛流,強行壓下傷勢,人劍合一,化光遠(yuǎn)遁。
“純陽無極·萬劍歸宗!”
剎那間,宋思周身紫氣凜凜,萬劍龍旋而出,直向靈龜盾射去。驚駭之勢,令在場諸多劍修驚駭萬分,紛紛控制住他們手中顫鳴的飛劍,避免因宋思強大劍意的牽引而匯入萬劍之中。
葉蒙幾乎拼命地維持靈龜盾,奈何假丹境界的他,真元法力有限,沒過片刻,他就感覺再也支撐不住了。而且,靈龜盾上的裂縫已經(jīng)越來越多,再過一會,這件防御寶物就要完全報廢了。
寶物破碎又如何?葉蒙散盡元功,拼盡生命,決心爭取更多的時間,讓他的小妹安全逃走。
十息之后,耗盡法力的葉蒙再也支撐不住,但聽得一聲聲細(xì)碎的咔擦聲響起,靈龜盾在無盡劍氣中粉碎。
隨即,萬劍呼嘯,穿體而過,葉蒙全身鮮血飛濺。眨眼之間,就化成血沫飛灰,消失不見。
“穆王城的葉蒙竟然就這么被他殺了,瘋了嗎?”觀戰(zhàn)的劍修中有位老者驚呼。
“如此殘殺,有違劍道,不當(dāng)人子,不當(dāng)人子!”另一位劍修義憤填膺地抨擊,殺人又當(dāng)場用這樣可怕的手段毀尸,令他憤怒。
“殘殺如斯,此人已入魔道,難以挽救。”這位劍修的好友說道,而他身邊幾位劍修則是第一時間遠(yuǎn)遠(yuǎn)退去,和他們拉開距離。
你們都說是入魔的劍修了,還不走,不是找麻煩嗎?
結(jié)果,和這些及時退避的劍修所預(yù)知的一般,只見宋思劍指一引,萬劍改道,向著抨擊宋思的三名劍修飛去,還不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就被萬劍穿身,連帶著他周圍數(shù)名劍修也倒了大霉,紛紛受創(chuàng),驚恐而退。
瘋子!
劍魔!
離得較近的劍修只感覺到陣陣心紊,遠(yuǎn)遠(yuǎn)地用眼睛盯著宋思,生怕宋思的萬劍再次呼嘯而來,他們實在沒信心單獨擋下。
事實上,以現(xiàn)在走火入魔的宋思來說,他確實是一個劍魔,只是配不上“劍魔”這個稱號而已。倘若他真用了“劍魔”這個稱號,估計沒多久就要被支持真正劍魔的魔道劍修追殺了。
擊殺掉多嘴的人,宋思緩緩降落,腳踩實地,紫耀飛劍叮地一聲落在身前,萬劍隨即呼嘯而至,瞬息歸一,壯觀非常。
宋思按在紫耀劍柄之上,收束劍意,返本歸元,額頭的紅色劍印緩緩消散,眼神恢復(fù)清明。
但是,清醒之后的宋思第一時間所感受到的是體內(nèi)萬蟻蝕心般的痛苦。
嘟!
宋思噴出一口鮮血,面色瞬間變的慘白,全身痛楚無力,身形不穩(wěn)的他只能以劍勉力支撐。
諸葛嗷見狀,連忙走過去,給宋思服下一粒黑色丹藥,使他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可怖。
在外人看來,這諸葛嗷不是在救宋思而是要害宋思啊,但是,宋思沒有死,也沒有攻擊諸葛嗷,他們的愿望只能落空。
苦,奇苦萬分,甚至比上一次還要苦,眾目睽睽之下,宋思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好友,忍住啊,在這么多劍修面前流眼淚,你以后的面子??!”拍拍宋思的肩膀,諸葛嗷嘿嘿一笑:“良藥苦口利于病,好友,不用感謝,我能幫你的就只能到這里了?!?p> “老嗷…你!…”許久,宋思憋出幾個字后不得不繼續(xù)閉嘴,保持著他按劍站立的姿勢,不敢挪動分毫。
這一次的苦口比上一次還要苦上幾分,是真正的苦入骨髓,甚至連他的劍魄都感受到了強烈的苦意。
另外一邊,紅塵影游和凌行墨之戰(zhàn)已經(jīng)進(jìn)入白熱化,雖然修真界一直傳言劍修攻擊力第一,但是手無寸鐵的凌行墨竟然僅憑雙掌就將紅塵影游壓在下風(fēng)。
不過,凌行墨在交手中也抽不出一點余力去收拾此刻重傷的宋思,讓宋思在無形中逃過一劫。
“小心那兩個偽君子。”諸葛嗷傳音道,“我在后面為你加油!”
宋思強忍著體內(nèi)翻騰的苦意,睜開雙眼,目光落在遠(yuǎn)處觀戰(zhàn)的凌塑、上官羽身上。
兩位大儒此時都手按劍柄,似乎準(zhǔn)備隨時出劍。
凌塑和上官羽互相交換目光,神念傳音:“宋思身受重創(chuàng),此時正是吾等出手的機會?!?p> “不可。那個殺死吾弟的丹師,手段詭譎,掌有的異火更是厲害,要預(yù)防被他偷襲?!?p> “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若是錯過,恐怕君子震怒?!?p> 沉默許久,上官羽終于點點頭,望向汗水涔涔的宋思,贊同凌塑的提議。
凌家追殺宋思許久,族中子弟接連損傷,逼的君子凌行墨不得不違抗大賢易水途之令,離開武城,準(zhǔn)備親自出手。
上官家也是如此,因少主上官軒烈身亡而追殺宋思,然而沒多久就折損了兩位大儒,讓上官家的家主憤怒無比。
同時,這也成為了凌家君子出關(guān)親前來自追殺宋思的原因之一。
“殺!”
凌塑身形一動,君子長劍,浩氣蕩蕩,刺向宋思。上官羽長劍一抖,挽出六多白色劍蓮,倏然落向宋思周圍,獨留中間一朵直接落向宋思頭頂。
諸葛嗷在戰(zhàn)場外看的分明,上官羽這多出的五朵劍蓮分明是為了防范他而出的劍招,比他高上一個境界,還要設(shè)下這種沒有什么效果的防御,實在是自欺欺人。
宋思看著聯(lián)手攻來的凌塑、上官羽,慘白的臉露出一絲笑意。是的,現(xiàn)在他還動彈不得,卻不代表他的真元和劍意不能動。
劍心入劍,紫耀就是宋思,一聲錚鳴,兩道劍氣激射而出,一劍破去頭頂白色劍蓮,一劍裂開浩然劍勢。
風(fēng)沙劍氣中,宋思巋然不動,保持著他按劍的姿勢,似乎一旦松開紫耀,他就會跌倒一般。
然而,從紫耀上射出的強大劍氣,讓兩位大儒再不敢小覷身受重創(chuàng)的宋思。甚至,他們開始有些懷疑宋思身上的傷勢是不是事實,又或者是專門誘殺仇敵的全套。但是,不論宋思受傷是真是假,他們都要一試!
凌塑快攻受阻,登時落地倒退三步后,再向前沖,一步、兩步、三步踏風(fēng)化影,浩然之劍再次攻擊,威能絲毫不遜先前一劍。
上官羽的白色劍蓮被破后,他對此并不感到意外,認(rèn)為宋思必然是因之前一戰(zhàn)消耗過大,出了一些問題只能留在原地,他只需要保持遠(yuǎn)攻,消耗宋思的真元,策應(yīng)凌塑就可以了。
劍一揚,再次射出六道劍氣后,上官羽忽然目光一縮,收劍緊緊地盯住諸葛嗷。
卻見諸葛嗷取出一面僅容一腳踩踏的傳送陣盤,站在戰(zhàn)場后,左右拋玩,似乎是戰(zhàn)場太過無聊,讓他不得不找點趣味的事打發(fā)時間。
威脅!這是赤果裸的威脅!
上官羽心中微怒,但是凌塑已近宋思三十丈之地,只需要再近二十丈,兩人合招,不說必殺宋思,定然可以再次將宋思重創(chuàng)。這個該死的丹師,只能暫時不管。
諸葛嗷見兩位大儒沒有被嚇到,在心中冷笑一聲,繼續(xù)左右拋玩他的傳送陣盤。
這件傳送陣盤是他在一座上古洞府中撿到的一件好寶貝,能在短距離內(nèi)讓修士瞬間傳送到任一心中想到的位置,且只引起極其細(xì)微的空間波動,堪稱偷襲暗殺、奪寶掠貨的極品寶物。不過,此寶唯一的缺陷是,它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哪怕只是傳送了一步的路程。
現(xiàn)在還不是他出手的時機,諸葛嗷看向劍氣弱了三分的上官羽,此人對他的防備最重,那等一會就先對他出手!
宋思服下的黑色靈丹,藥效完全發(fā)揮,刺激著氣海光源中不停地反哺真元,快速地修復(fù)全身筋脈,全身的疼痛也被苦意所遮掩。
咻!咻!咻!
紫耀錚鳴,數(shù)道劍氣反擊而出,將再次襲殺而來的凌塑逼退六丈之地,凌塑不驚反喜,他前幾次分別被擊退十二丈、九丈,這一次卻是六丈,這表明了宋思體內(nèi)的傷勢極為嚴(yán)重。
“笑,你再笑!”凌塑見到宋思慘白的笑意,心中大喜,只當(dāng)宋思是擺空城計,劍勢一變,終于突進(jìn)十丈之內(nèi)。
受死!
凌塑在心中吶喊,真元滾滾,注入君子劍中,疾速刺出最后一劍,浩然劍氣充盈天地,要將宋思瞬息湮滅。
然而,在下一刻,等待凌塑的卻是一陣極其可怕的壓迫感,這是來自宋思散出的劍意,無我劍意!
不好!
但見戰(zhàn)場中心的十丈之內(nèi),時間仿若停止,不能動彈的宋思緊握紫耀,緩緩抬起,劍芒微吐,指向來人!
上官羽見凌塑突進(jìn)刺殺的速度忽然變慢,就知道凌塑危險了,當(dāng)即長劍一抖,而后向著宋思一斬,一道十丈余長的浩然劍氣瞬息落下,妄圖破開宋思的劍勢,縱然不能重傷宋思,也能為凌塑解圍。
除非……
不等他的除非后續(xù),上官羽余光一撇,一直拋玩?zhèn)魉完嚤P的諸葛嗷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