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回答,小坤兒只覺得云里霧里,根本就是答非所問,他正準(zhǔn)備吼出心里的不滿時,卻被志凌拉了拉衣角。看到志凌一副大難臨頭的摸樣,小坤兒湊到他身邊,凝重的問道:“怎么了?”
“她是鏡中花,肯定是來搶坤卦的?!敝玖桀┝艘谎叟?,小聲說道。
“?。 毙±撼粤艘惑@,鏡中花的名頭他也是聽過的,沒想到她沒有拍到東西,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qiáng)搶,簡直就是張狂,奈何自己的實(shí)力與她相比就是跳梁小丑,當(dāng)下只能問道:“那我們該怎么辦?”
“廢話,當(dāng)然是逃呀!”慕兒一語驚醒夢中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著兩人拔腿就跑。
志凌和小坤兒的反應(yīng)也不耐,速度與慕兒相比只快不慢,為了逃命,三人朝著反方向狂奔而回。
立于樹冠上的鏡中花沒有急于追趕,她笑看三人,鳳眼中蕩漾著一抹嘲諷的笑意,朱唇輕啟,笑道:“拍賣會上便警告過你們,現(xiàn)在想逃已經(jīng)來不及了?!?p> 話音還沒有落下,只見空中幾道殘影浮現(xiàn),鏡中花已從樹冠上移至另一處草尖上方,纖足輕點(diǎn),身形再次移動,朝著狂奔中的三人追趕而去。
三人之中,慕兒的實(shí)力已是最強(qiáng),所以跑起來當(dāng)然是慕兒快馬當(dāng)先,不過志凌和小坤兒好歹是男生,所以速度也絲毫不慢。突然,一陣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三人同時說道:“好香!”
花香撲至,不一會兒便飄來了一瓣瓣的花瓣,花瓣拂在慕兒臉上,是一種無法言明的溫軟。
“停!”志凌突然頓下身形,同時也阻止慕兒和小坤兒停下。
小坤兒止住身形,喘著粗氣問道:“怎么了?想找死呀!”慕兒也是氣喘吁吁地望著志凌,她已經(jīng)累得說不出話來,可是志凌并沒有半分喊累的樣子,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們看前面!”志凌指著前方說道。
兩人抬頭一看,臉上突現(xiàn)驚疑表情,好多花瓣。那些花瓣成螺旋形朝著三人卷來,速度不快,但是你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它們的移動,就像一場慢動作的旋風(fēng)。
“這是什么?龍卷風(fēng)?”慕兒終于能夠發(fā)出聲音,艱難地問道。
“不是,是鏡中花!”小坤兒和志凌的表情同時僵硬,望著花瓣旋風(fēng),木訥地說道。
此時,在花瓣中央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來,正是鏡中花。她左手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了一面書本大小的圓形銅鏡,銅鏡中有著花瓣的掠影,就像所有的花瓣都是從銅鏡中飄出來的一樣。她風(fēng)姿綽約地朝著三人走來,捋了捋額前的發(fā)絲,微抬著下巴說道:“交出坤卦吧!“
三人已經(jīng)被鏡中花的神出鬼沒駭住,但是又不想輕易地就將坤卦交出,最后還是小坤兒大膽,舌頭打結(jié)地說道:“什—什么坤卦,我們不知道,就—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給你?!?p> 鏡中花也不生氣,就那么平緩地看著三人,看得三人心里直發(fā)麻。她緩緩地舉起銅鏡,右手在鏡面上一點(diǎn),那鏡面突然像水面一般蕩出了一圈圈漣漪,然后在漣漪中央,鉆出了一長竄的花瓣,花瓣隨著鏡中花的右手移動,轉(zhuǎn)眼已幻化成了一條長長的花鏈,靈動異常。
慕兒三人已經(jīng)看得目瞪口呆,全然忘了逃命。鏡中花突然冷凝美眸,右手朝著慕兒三人揮出,花鏈就像一條靈蛇一般旋轉(zhuǎn)起來,然后呈螺旋狀向著幾人快速擊去。
花鏈轉(zhuǎn)眼即至,刁鉆地劃破空氣,像一條鞭子一樣,狠辣地抽打在三人身上。慕兒尚且還有一絲躲開的能力,但是還是被花鞭抽了幾下,生疼,她沒想到觸面那么柔軟的花瓣打起人來那么疼。志凌和小坤兒比她還慘,根本沒有躲開的實(shí)力,生生挨了很多鞭。
攻擊沒有持續(xù)太久,鏡中花似乎并沒有下殺意,在將幾人折騰地差不多的時候,她揮散花瓣,笑著問道:“交還是不交?”
“如果我們交出來,你會放過我們嗎?”志凌看向鏡中花,問道。
鏡中花似乎被志凌的問題問住了,她看著眼前三人,腦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慕兒看著鏡中花的表情,還是捕捉到一抹殺意,看來她不會放過自己三人。
“我想了想,我并沒有理由放過你們?!辩R中花突然很認(rèn)真地回答道。這是事實(shí),她今天搶走了坤卦,難免面前幾人不會懷恨在心,她現(xiàn)在尚可不必懼怕三人的報復(fù),但是假以時日,難免不會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謂斬草除根,做事就要不留余地,因此,眼前三人,必死。
鏡中花在說話的同時,右手已經(jīng)在銅鏡中引出了一條花鏈,她這次似乎已經(jīng)下了殺心,出手速度比方才快上了不知多少倍,慕兒三人還沒有看清她如何出擊的,花鏈便已經(jīng)近在咫尺,迎面而來的勁風(fēng)讓慕兒發(fā)絲飛揚(yáng)。
這三個人,似乎都是修煉界的菜鳥,在遭遇鏡中花這樣的高手下殺招時,他們的結(jié)果注定只有一個,死。
但是,某些人就是天生運(yùn)氣好,自己沒實(shí)力可以,但是必須認(rèn)識一個有實(shí)力保護(hù)自己的朋友,所以重影來了,以一種三人看不見的光速來了,所以他們得救了。
重影支起黑袍,護(hù)在三人身前。不知為何,重影的黑袍就像鐵塊一般堅(jiān)硬,鏡中花的花鏈撞擊在黑袍上,竟然沒有引起黑袍的絲毫抖動,更別說洞穿?;ò耆烤奂诹酥赜暗暮谂郾砻?,重影一抖黑袍,花瓣如水花般潰散,鋪撒了一地,僅留下絲絲余香。
鏡中花有著略微的錯愕,片刻后,她看向重影,眼眸中星光熠熠,笑道:“皇族的人?有趣!”
……
元問鼎精敏地盯著虛空,沒有半聲回答,他看著面前的巨蝎,臉色突然一變,低嚎了一聲,“瑞兒!”
“你是在叫他嗎?”一個聲音傳來,隨即出現(xiàn)了三道身影,一個是銀藍(lán),一個是元瑞,另一個是裹著藍(lán)袍的人。
“爺爺,救我!”元瑞此時被藍(lán)袍人扣住了喉嚨,滿臉驚慌,見到元問鼎后,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慌張地喊道。他這一喊,致使藍(lán)袍人更加用力,元瑞狠狠地咳嗽了幾聲。
元問鼎眼中滿是心疼,關(guān)切地喊道:“瑞兒!”
盾皓此時已經(jīng)脫離魔爪,銀藍(lán)趕緊上前攙扶著他,他看著銀藍(lán),奇怪地問道:“這位是?”
銀藍(lán)答道:“耿玉王!”
盾皓聽到名字,像打了強(qiáng)心劑一般,滿臉驚喜,自語道:“這下我們有救了?!?p> “敢問英雄大名?又為何事抓了我的孫兒?”元問鼎滿腔怒火,但是顧及元瑞安全,他又不敢發(fā)作,只能沉著性子問道。
耿玉王笑了笑,還是一抹淡然的態(tài)度,他說道:“我可不算什么英雄,否則就不會用你的孫子來要挾你了?!惫⒂裢踝鍪裁词露际沁@樣,總覺得理所當(dāng)然。
“有話好說,若你是這兩位的朋友,我可以放過他們。”元問鼎指了指銀藍(lán)和盾皓,說道:“但是,還請你不要為難我的孫兒?!?p> 耿玉王還是云淡風(fēng)輕,說道:“跟他們無關(guān),如果想讓我放了你的孫兒,拿鮫人來換?!?p> 場上的幾人總算弄清楚了耿玉王的目的,他并不是來營救盾皓和銀藍(lán)二人,只是沖著鮫人來的?;蛟S他早已埋伏在此處,就等著盾皓將自己引開,這才拿下了元瑞,以此為籌碼來要挾元問鼎換取鮫人。好深的城府,也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元問鼎陰鷲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眼前的人簡直就是不自量力,找麻煩竟然找到他頭上來了。他突然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很快,密林中悉悉索索多出了一群人來,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明顯是與元問鼎一伙的。
耿玉王察覺到了元問鼎的殺意,他心里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和元問鼎硬拼是肯定拼不過的,但是好在他捏住了元問鼎的軟肋,就算元問鼎再怎么厲害,還是得乖乖聽他的。他淡然地看著元問鼎,說道:“不要輕舉妄動?!闭f著,扼住元瑞喉頭的手又加了幾分力道,元瑞連忙擺手,求他的爺爺救命。
看著元瑞,元問鼎臉上的表情怪異到了極點(diǎn),許久,他才暗嘆一聲,揮了揮手,說道:“罷了罷了,將鮫人押出來?!?p> 周圍很快響起了車輪滾動的聲音,一個巨大的鐵籠隨之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在鐵籠中央,一個鮫人衣衫襤褸地蹲坐在那里,她的頭埋得很深,仿佛很懼怕外界的一切。
耿玉王看著鐵籠,嘴角勾笑,扼住元瑞的喉頭朝著鐵籠走去,他要鑒定一下鮫人是否為真,元問鼎這么狡詐的一個人,他可不信他會乖乖交出鮫人。
果不其然,在耿玉王走到鐵籠旁邊之時,籠中的鮫人猛然抬頭,雙掌快速舉過頭頂,猛一發(fā)掌,鐵籠立即炸裂開來。還不等耿玉王反應(yīng)過來時,鐵籠中的人已經(jīng)對他發(fā)動了攻擊。他的反應(yīng)也算是快,急忙將元瑞擋在身前,那人的攻擊立即戛然而止,但是那人卻突然帶著元瑞的肩膀,巧力一施,震開耿玉王,將元瑞拉了過去。
耿玉王意識到了敵方的意圖,當(dāng)即握緊虎拳,毫不留情地朝著元瑞的背上轟了一拳,雖然不至于致命,但是鐵定不會讓他好受。假扮鮫人的那人將元瑞扔出戰(zhàn)圈,全力向耿玉王發(fā)出了攻擊。耿玉王很明顯能夠意識到此人的實(shí)力絕不低于元問鼎,絲毫不敢怠慢,身形急速暴退,雙手一陣舞動,那頭巨蝎恍若接收到命令一般,快速跑到耿玉王身前,替他擋住了攻擊。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包圍在周圍的那些人一擁而上,朝著耿玉王以及銀藍(lán)二人攻擊而去。元問鼎扶住元瑞,問候一陣后,暴怒的心情終于爆發(fā),兇狠地?fù)粝蛄斯⒂裢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