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宇看著眼前棉花的干枯余肢,那叫一個激動,雖然比后世矮一些,但確認(rèn)是棉花無誤了,撫摸著那褐色的枝杈,差點就哭了。
“老頭子幸虧沒拔掉,看來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闭鐧?quán)看著晉宇激動地樣子,感慨的說道。
晉宇聽到甄權(quán)說話,收回手來,拍了拍手面上的土,工整行禮道:“此物甚為重要,若培育成功,天下百姓定記得甄老的好?!?p> “是歸唐慧眼識才,跟老頭子有半文錢關(guān)系?”甄權(quán)拍拍晉宇的肩膀,將其扶起,不愿平白無故的占了這個功勞。
晉宇嘿嘿一笑,沒再說什么。人家高風(fēng)亮節(jié),不代表晉宇心底不感激。
“老頭子聽說歸唐每餐務(wù)必精美?”甄權(quán)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晉宇朝一個涼亭走去,看來那邊是甄權(quán)照看草藥時休息的地方。
“還行吧,都是些家常菜,也說不是精美?!边@個可真是實話,都是后世的一些家常菜,關(guān)鍵是唐朝的菜基本都是洗干凈放點鹽煮的,一比較高低立現(xiàn),怪不得晉宇。
甄權(quán)在石凳上坐下,指著另一個石凳,示意晉宇也坐下說話,“老頭子還是覺得樸素一點好,這是老頭子大半輩子的養(yǎng)生經(jīng)驗,也可以說是長壽原因所在?!?p> “甄老好意,小子心領(lǐng),可小子是真的受不了清水寡淡的日子,小子沒有甄老懸壺濟(jì)世的心胸,如果那樣的話,小子會覺得失去了生活的意義。”晉宇知道甄權(quán)是好意,但他真的受不了那樣的日子,人家張學(xué)良老將軍,吃喝那啥賭抽,樣樣俱全,活了一百多歲,那活的叫一個愜意。
甄權(quán)看晉宇這么說,也不在意其怵逆了自己的好意,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jì),心胸還是有的?!袄戏蛞仓皇且患抑?,老夫不好美食,當(dāng)初的初衷是為了節(jié)省時間來鉆研醫(yī)術(shù),這么多年下來也習(xí)慣了。只要?dú)w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跟著自己內(nèi)心走,且行且珍惜就好?!?p> “且行且珍惜?”晉宇聽到甄權(quán)這么講,心下若有所思,喃喃重復(fù)道。來到唐朝也有近兩個月了,從后世的窮人一個,到現(xiàn)在小地主;從開始的風(fēng)餐露宿,到現(xiàn)在不愁吃穿;從開始的擔(dān)心受怕牽扯政治,到現(xiàn)在因功封爵。自己從來沒有試問過自己,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樣的生活,一點目標(biāo)都沒有,可以說是庸人一枚了。想起因救人引起的斗毆,想起自己無奈裝病,想起自己靠穿越帶來的東西小有斬獲,想起楊穎期盼的眼神等種種經(jīng)歷,晉宇的思路越來越清楚:自己所要的無非是一個衣食無憂、遠(yuǎn)離政治、有自由的逍遙地主。
想通此節(jié),晉宇站起身來,朝甄權(quán)謝道:“多謝甄老教誨,小子悟了?!?p> “你又不是僧侶,悟個屁!你小子說話都不倫不類。老頭子就不留你用飯了,估計你也吃不慣?!闭鐧?quán)看晉宇低頭沉思,沒想到相出這么一個結(jié)果,怔了一下,然后笑罵道。
“嘿嘿,甄老客氣了,回頭教貴府廚子些菜,您老也嘗嘗?!?p> “免了吧,老頭子已經(jīng)習(xí)慣清淡了?!甭牭綍x宇的好意,甄權(quán)擺擺手拒絕了,不過想了一下,又說道:“罷了,舍弟早年也貪戀口舌之物,這么多年他隨著老頭子受了不少委屈,你小子教教廚子就給分給他用吧。”
“甄老對令弟的關(guān)愛,真讓小子嫉妒?!庇卸嗑米约簺]被人這么關(guān)愛過了?尤其還是家中長輩。晉宇是真的羨慕的緊。
一向在弟弟面前表現(xiàn)威嚴(yán)的甄權(quán)站起身來,對晉宇說道:“少拍馬屁,隨老頭子取那棉花種子去?!?p> 晉宇出甄府的時候,下身已經(jīng)不疼了,由于手里拎著甄權(quán)給的一包袱棉桃,抓住馬鞍飛身上馬的時候,馬鞍一滑,致使晉宇平衡沒掌握好,打了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塞在懷中的那張寫滿拼音的紙片隨風(fēng)飄出。晉宇驚了一下,站穩(wěn)后先查看手中的包袱,因此根本沒注意到紙片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出去老遠(yuǎn)。
晉宇騎馬遠(yuǎn)去之后,一個早就盯著紙片很久的人追趕過去將其踩在腳下,左右看看無人注意,迅速撿起塞進(jìn)懷里,很快消失在街頭。
騎在馬上的晉宇沒有注意有人撿起了自己丟的紙片,心下正在感嘆馬鞍沒突厥人的好用,騎個馬都坐不穩(wěn),看來有必要整一條新馬具出來,要不這年代怎么出行?
回到家后,值班的胡岳稟告道程懷默來了,在書房候著。晉宇聽后還挺奇怪,昨晚看程懷默喝的那程度,估計會頭疼一天,怎么會這么快就上門了?難不成程懷默練就了酒精免疫?
當(dāng)晉宇看到程懷默的時候就笑了,這小子苦著一副臉,眼圈發(fā)青,額頭也腫起來老高一塊,很凄慘的模樣。
“小弟都這樣了,你還笑,有沒有點同情心?”程懷默自認(rèn)不是這個大哥的對手,不用裝就直接擺出一副苦瓜臉,痛苦的說道。
晉宇笑了好不容易止住笑,指著具有程氏幽默的臉色,問道:“這是咋了?被媳婦踹下床了?”
“她敢?”程懷默想擺出一副男子漢氣概的表情,怎奈牽扯到傷處,疼的吸了口冷氣,“是小弟自己摔下來的,地上涼,睡著舒服?!?p> “哈哈,煮熟的鴨子——嘴硬?!睍x宇才不信程懷默的鬼話,捧腹大笑,“昨晚都不讓你喝了,誰讓你喝這么多?”
“小弟也沒想到這酒后勁這么大。”程懷默還在嘴硬,指著額頭上的大包處,對笑夠的晉宇說道:“小弟頭疼的緊,大哥趕緊先找些靈藥來?!?p> “算你小子運(yùn)氣好,我這還剩點,否則你就疼去吧?!睍x宇過去給程懷默又斟滿一杯茶,遞給他說:“多喝點,醒酒?!?p> 程懷默信了晉宇的話,當(dāng)晉宇拿出紅花油的時候,已經(jīng)將一壺茶喝了個底朝天。
“大哥不厚道,上次賣給小弟那琉璃瓶時說是獨(dú)一無二的,為何這又有一個?咱兄弟們不見外,三百兩給我如何?”一看到裝著半瓶萬花油的程懷默精神指數(shù)立馬飆升了好幾個檔次,充分體現(xiàn)了經(jīng)商的才能,從椅子上站起,眼睛盯著那個玻璃瓶子說道。
晉宇拍拍額頭,怎么忘了這活寶的本性?晉宇按下程懷默,說道“不疼了,還是咋的?看你精神頭很足啊?!?p> “疼,怎么不疼?”程懷默坐下后又捂著頭說道,話里也多了幾分不滿:“還不知道大哥藏了多少私貨呢,也就小弟我好騙,相信你說了獨(dú)一無二?!?p> “別動。”晉宇把手指上沾上些萬花油,一邊給程懷默輕輕地在額頭傷處揉著,一邊說:“造型確實不一樣嘛,那個琉璃瓶的自動噴射,這個就沒有?!?p> “我說不過你,你怎么說都有理。”程懷默享受著晉宇的關(guān)懷,心下還是微微有些不滿,語氣聽上去卻有些``````撒嬌?
雪娘給程懷默端上茶水后將程懷默的拜訪告知了楊穎,楊穎得知晉宇回來,也很惦記今天早上那一記撞擊,所以就來到了書房,哪能想入眼的是兩個大男人頭對著頭,頗為親密的樣子!
楊穎驚呼了一聲,用手捂住了杏口小嘴,滿臉吃驚。
程懷默說完話后,就感覺語氣對于兩個男人來說過于曖昧了,現(xiàn)在又聽到楊穎的驚呼,著急之下一個起身,額頭正好撞在晉宇頭上!用力之大,直接將半蹲的晉宇撞在地上。
“哎喲!”舊傷之上又添新傷,疼的程懷默眼淚直流,不過就這樣也沒忘了解釋,“不是嫂子看到的樣子,晉大哥在給我抹藥?!?p> 楊穎看晉宇被撞倒在地,顧不得吃驚,把端來的點心匆忙的放在桌子上,過去將晉宇扶起來,朝程懷默狐疑的打量了兩人一眼,朝程懷默福了一禮,沒有說話。
“抹個藥而已,有必要這么大驚小怪嗎?”晉宇反應(yīng)比較快,雖然被撞了,但萬花油保護(hù)的很好,沒撒,更沒有摔碎。被楊穎扶起來后,揉著被撞的額頭說道。
“我這不是怕嫂夫人誤會咱倆那啥嗎?”程懷默最委屈了,擦干本能反應(yīng)流出的眼淚,單手撫頭解釋道。
“咱倆那啥?咱倆能那啥?”晉宇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待反應(yīng)過來后,又聯(lián)想到程懷默跟自己要虎骨酒,難道說``````?晉宇狐疑著打量著程懷默,頓生惡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問道:“你不會有那啥愛好吧?”
程懷默一聽晉宇這么說就急了,臉憋得通紅:“小爺是男人,對男人不感興趣!”
“我不會歧視你的,放心好了?!睍x宇皺著眉頭,打了冷顫,摸著自己的胳膊說道。
“你```真是氣煞我也!”被人懷疑性~取向的程懷默氣的渾身打顫,指著晉宇都不知道說啥好了,轉(zhuǎn)而看向楊穎:“嫂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好男風(fēng)!”
楊穎聽了程懷默的辯解,羞紅了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晉宇問心無愧的表情,放下心來,轉(zhuǎn)回頭朝程懷默啐了一口,掩面小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