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把皇帝給扁了
夜晚的皇城燈紅酒綠人聲鼎沸，除了在燈火照耀下的那些縈繞在腳邊絲絲縷縷的云霧外，看上去還真是和影視劇里的古裝片差不多的感覺。
要不怎么說，藝術(shù)是來源于生活的呢！雖然有的時候的確YY得過頭些不靠譜些，但好歹也總還會有那么一點點的擦邊不是。
莫央興高采烈地東瞧西看，滿眼寬袍大袖的古代人，還有沿街那些酒肆客棧茶樓的幌子牌號，讓她覺得是正在什么影視基地里看熱鬧一樣，好像還能隨時隨地，蹦出幾個小明星串出一幫小粉絲似的……
蒼寒告訴她要逛皇城后，一點功夫都沒耽誤，直接帶著她坐上馬車就出了皇宮。
到了夜市便讓駕車的宮仆在街口等著，然后他與莫央兩人便開始大搖大擺地在大街上游蕩。
似乎并沒有帶什么明里暗里跟著的侍從保鏢，兩個人也沒有特地?fù)Q上普通百姓的便裝。
不過他們現(xiàn)在的這身裝扮倒也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身份標(biāo)識，一身白色的長裙和一襲暗紅色的錦袍，看上去了不起也就是兩個衣著考究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少爺罷了。
莫央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忙得不亦樂乎，邊隨口問一直笑吟吟地負(fù)手走在自己身邊的蒼寒：“你怎么出門也不帶幾個大內(nèi)高手啥的啊？不怕有人會趁機刺殺你么？”
蒼寒立刻做出了個驚訝的表情：“??？是誰要刺殺我？”
“……”莫央呆了呆：“你你你……你看你這話問的……弄得像我真知道什么似的……”
“那你干嘛忽然問起這個？”
“我……我這不是從來沒跟皇帝逛過街，所以就好奇隨便問問嘛！”
“哦……”蒼寒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為什么就單單會想到有人要刺殺我呢？”
莫央對他的邏輯徹底傻了眼：“我錯了還不行么，你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問過好不好？”
蒼寒哈哈一笑，語帶傲然：“這里是我的國土，他們是我的臣民。在這云間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的身邊。懂了么？”
“是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你的地盤你做主，不走尋常路……”莫央一邊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邊夾七纏八的不知所云。
他們就這么一路邊看邊玩，來到了一家古玩店。其實，莫央對所有需要有鑒賞力的事情可以說是絕對的沒天分，只不過純粹為了個新鮮好奇勁兒才提議進(jìn)去看看的。
衣著華貴的兩人一走進(jìn)店堂，老板就急急地迎了過來，堆著殷勤的笑臉：“二位，不如請先移步樓上雅間，待老朽將小店新到的玩意兒歸置好，一齊拿給二位細(xì)細(xì)賞玩，不知意下如何？”
蒼寒先把這不大的店面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頭微微一揚，示意老板帶路。
接著對莫央低聲說：“正好也走得有些累了，索性上去歇息片刻，可好？”
而莫央反正是什么都不懂的，自然也就是什么都好了。
精細(xì)雅致的包間內(nèi)有一張靠窗放置的圓桌，莫央正站在這桌邊，一件件地賞玩著老板剛剛送上來的一匣子古玩飾物。其實她本也分不出個好壞級別來，全憑著東西的外觀好不好看合不合眼緣罷了。
翻看了一會兒后，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通體墨黑的環(huán)狀玉飾，看上去像是古時候男子佩戴在腰間衣帶上的裝飾品。于是她很是興奮地將玉飾舉起，對著窗外仔細(xì)地看了又看。
一直坐在桌邊悠然品茶的蒼寒笑著問：“喜歡這個？”
“嗯！”莫央笑嘻嘻地點了點頭，不過想了想，又有些猶豫：“不過……我現(xiàn)在一分錢都沒有……哎，對了，圣女是不是也該有薪水的？……呃……就是那個……工錢？”
莫央眼看著蒼寒的表情由疑惑到恍然到驚訝到爆笑：“喂！……你這是什么表情?。俊中?？……我說了什么好笑的話了么？……你到底在笑個什么東西啊？！……”
而蒼寒才不管她怎么發(fā)飆跳腳，看上去簡直差點兒就要笑得背過氣去了。
等好不容易勉強止住了笑意后，他伸出食指沖著莫央遙遙地點了點，無奈地?fù)u搖頭：“莫央啊莫央，我真想知道，你的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哪里來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腦子里裝的是腦漿唄，還能是什么……”莫央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也的確是夠雷人的，誰會跟皇帝出來買東西，居然還考慮給錢的問題啊……
她不好意思地涎著臉笑：“嘿嘿……那……這個……”
蒼寒已經(jīng)懶得再搭理她這樣的問題了，左手輕輕一擺：“這一匣子都先放在這里，我派人稍后過來取。”
“?。坎徊徊弧灰敲炊嗟?。我只要這個就好了！”
蒼寒終于掃了那玉玨一眼，隨口問了句：“這物件有何特別之處，能如此得你青睞？”
“你不覺得這玩意兒跟那個長著鐵板撲克臉的人很相配么？都是烏七麻黑一黑到底的，哈哈……”
莫央只顧著自己說得高興，笑得開心，卻全然沒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蒼寒，臉色正在漸漸地變得奇怪起來。
“你挑的這個……是要送給永夜的？”
“對啊！不然還會有誰？”
“看來你和他……相處得很不錯??！”
“啊……”莫央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抬頭就看到蒼寒那帶著怒氣的臉，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已經(jīng)逼到了自己的眼前。
她一驚之下想要后退，卻只退得半步就撞上了墻壁：“哎呀！……你你……你不會是又要向我證明吧……我我……早就相信你和永夜沒那啥的……你你……”
蒼寒忽然笑了笑，緊跟著又逼近了一步：“我要向你證明的是，我和你之間……”
“別別……別逗了……我倆有個什么之間的啊……”
蒼寒的笑容里，有邪氣有霸氣有危險，讓莫央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fā)麻。
她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我……我警告你，你可別再靠近了啊！”
這樣色厲內(nèi)荏的話對蒼寒顯然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他依然帶著那樣的笑容，將兩人之間的空隙一點點地逼了出去。
幾乎要把自己給嵌進(jìn)墻壁里的莫央，此時的腦子里只有三個字：“臭流氓！”
就在蒼寒微微歪了頭，堪堪吻上莫央的唇時，卻突然之間臉色大變。扭曲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
原來剛才莫央說時遲，那時快，以標(biāo)準(zhǔn)的“防狼術(shù)”，抬起右腿用膝蓋狠狠地撞擊了蒼寒的重要部位。
目瞪口呆地看著蒼寒后退一步，捂著小腹一臉痛苦地慢慢彎成了一只大蝦米。莫央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
靠??！她居然把皇帝給扁了！
此時，莫央的生命里只剩下了一個雄壯的吼聲，那就是
“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