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蛙族?媧族!
這常言說得好啊,怕什么就來什么,想什么就偏偏不來什么,正所謂哪壺不開提哪壺,人生不如意者實乃十之八九也……
就比如像現(xiàn)在吧,莫央怕麻煩,麻煩就自己個兒顛顛兒的找上門來了;莫央想做鴕鳥,可是她這個鴕鳥的腦袋,卻正像個長頸鹿似的直愣愣地死挺著;那壺沒有開的水正自己提著自己滿世界的到處跑;那些個八九不離十的倒霉事兒,也早就已經(jīng)把她這不如意的人生給占據(jù)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
這常言又說得好啊,當(dāng)被命運圈圈叉叉的時候,既然不能反抗,那就索性好好的享受吧!因為凡是企圖和命運死磕的人,到了最后,幾乎無一例外的都變成了——死人……
于是,當(dāng)莫央發(fā)現(xiàn)不管自己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事情的發(fā)展反正也是絕對不再會以她的意志為轉(zhuǎn)移,而是死活誓要遵從命運這個彪悍神類的指揮,大踏步地前進的時候,她便徹底的淡定了。
淡定的莫央,恢復(fù)了淡定的心跳,懷著淡定的心情,淡定的看著站立在午后的陽光下顯得是那樣溫文爾雅的風(fēng)寂,淡定的聽著他雖然平靜無波卻鏗鏘之意盡現(xiàn)的述說:
“‘司馬府’雖然被封,但其舊部仍在。其中更有不少已在軍中擔(dān)任了要職。這些人中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曾經(jīng)跟著‘大司馬’出生入死的袍澤,也曾經(jīng)都得到過‘大司馬’的一力提攜。當(dāng)年的那樁舊事雖已成為了永不得再提及的鐵案,其間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也已經(jīng)隨著當(dāng)事人的紛紛辭世,而再無水落石出之日。
但是,這一點兒都不妨礙那些從戰(zhàn)火里浴血沖殺出來之人,對故去主帥的誓死效忠之心。而永夜,就是他們心中永遠的少主。
即便,永夜這么多年以來,從未曾和他們中的任何一位,有過任何形式的聯(lián)系,但這并無損他在那些人中間的影響力。
有些東西,積淀得越久,爆發(fā)力也就越驚人?!?p> 稍稍停頓了片刻,再度開口時,語氣中的金箔之意已經(jīng)減卻了幾分,同時又增加了些許的凜然:
“而你的背后,是自古以來便神秘莫測的‘北崖郡’。那個終年積雪覆蓋,人煙稀少,卓然于世外的極北之地。”
莫央雖然也口口聲聲的將‘北崖郡’稱之為是她的老家,但事實上,那個地方對她而言,也就只是這三個毫無感情色彩的文字符號而已。至于那所謂老家的風(fēng)土人情,甚至在那里的親朋好友,她是打從一開始就選擇了徹底無視的。
因為,在她的概念里,一千年后的地球上,那個美麗的小縣城,才是她出生和成長的家鄉(xiāng)。那里的家人和朋友,才是她心心念念最深的牽掛。
然而,現(xiàn)在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個份兒上,看樣子一時半會兒老天也是沒空再抽風(fēng)來理她。于是乎,這也就逼得她不得不去正視一些原本被刻意選擇忽略掉的東西了。
“既然是個與世隔絕,自己跟自己過日子的地方,那還有什么值得忌憚之處呢?”
“因為它的神秘?!?p> “…………”
風(fēng)寂的這個回答讓莫央大感啞口無言之余,還不得不由衷地表示贊同。人類所懼怕的,從古至今,從來就只有一樣?xùn)|西,那就是——‘未知’。
因為不知道,因為不清楚,因為不了解,所以就害怕,就排斥,就畏懼。
不過,就算再高舉四肢的表示贊同,卻也同時可以保留疑問的權(quán)利:“可是,即便再神秘,那里也畢竟是皇帝的地盤,總要接受朝廷的治理吧?”
風(fēng)寂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看來,你還真是遺忘得夠徹底的。歷朝歷代,對‘北崖郡’都只是個名義上的管轄罷了。因為其實最神秘的并不是這整個地域,而是此間的一個綿延了數(shù)千年的古老家族,也是‘北崖郡’的實際統(tǒng)治者——‘媧族’……”
莫央的眼眶周長頓時放大了足有三圈,聲音也拔高了整整三度:
“?。?!蛙族?我老家不會居然是青蛙的天下吧?可是不能夠啊,青蛙一到冬天不就要冬眠了嗎?在‘北崖郡’那種常年冰天雪地的地方,它們豈不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在睡覺???……就算是青蛙王子,也是無法改變他的這種與生俱來的動物天性的吧?……”
風(fēng)寂發(fā)了半晌的呆,才終于跟上了莫央那毫不靠譜的天馬行空,著實無比深刻的體味了一把什么叫做哭笑不得:
“不是那個蛙……我剛剛說的,不是青蛙的那個‘蛙’,而是……”
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也開始語無倫次不知所云的時候,他只得無奈地停了下來,以手撫額,好不容易才終于再次理順了自己的思路:
“女媧娘娘你總該知道吧?”
“當(dāng)然知道?。 蹦胂仁侵便躲兜鼗卮鹆艘院?,再一想,這才恍然大悟,立馬爆發(fā)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趴在桌子上差一點就嗚呼哀哉的斷了氣:
“哦……弄了半天原來是這個‘媧’呀……哈哈……此蛙非彼媧,女媧非青蛙……啊哈哈哈!……‘媧族’……我還以為是青蛙家族呢!……”
看著她如此張狂肆意的歡笑,風(fēng)寂的神情里也不由得多了一絲戲謔與捉弄,他狀似很認真的沖著笑得只剩下了哼哼唧唧力氣的莫央,問了一句:
“‘媧族’也就是莫央你的家族,而你跟青蛙應(yīng)該是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吧?”
“…………”
這句說笑似的話,就像是一劑有奇效的強力‘鎮(zhèn)笑劑’,讓莫央立時三刻便止住了大笑。
依然保持捂著小腹,半截身子癱在桌面上的造型,只是猛地支楞起了脖子:“我的家族?!我居然有這么個牛掰的家族?!………”
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后一點一點的撐起了上半身,面上的表情也一點一點變得怪異:
“那么,我的這個家族究竟神秘在哪里,有什么特別厲害的地方?又是憑了什么,居然能長期脫離中央政府的集權(quán)統(tǒng)治而一直屹立不倒的?能讓小皇帝這么忌諱,難道是因為掌握了什么足以能威脅到他的統(tǒng)治地位的秘密,或者是本領(lǐng)?……這個家族總該不會是跟……女媧……有點兒什么沾親帶故的關(guān)聯(lián)吧?……”
“你前面的幾個問題,原則上,都可以在最后的那個問題上找到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