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亂世初始
余絡(luò)仰有自己的驕傲,即使敵人是自己不能對抗的,也絕不會退縮。迂腐?也許是吧,不是誰都可以遭逢巨變還可以堅強的站著。神醫(yī)世家的公子,受萬人敬仰,享受無限榮耀。不想一天之內(nèi),顛覆了所有,只得依靠家族里珍藏的藥材為生?;⒏笩o犬子,余絡(luò)仰的父親能將將近破敗家族推上醫(yī)界巔峰,他余絡(luò)仰也可將家破人亡的余家,重新奪回神醫(yī)世家的稱號。
事實證明他可以,只是在溫室里成長起來的他,總歸不了解人心險惡。他廢寢忘食,只用了半年,余家醫(yī)館藥鋪便已經(jīng)遍布象煌城東,北二街。春風(fēng)得意之際,還未來的及查出家族滅門的真相,卻被一群自稱天武盟的人將所有基業(yè)強行毀去,他們領(lǐng)頭的人非常囂張的報上大名——賀錄。這個名字余絡(luò)仰將之牢牢的劃破血肉,刻在骨頭上。這個人毀了他所有的希望,還將唯一的親人老管家余伯活活兒打成癱子。如今,這些人還不依不饒,他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上那個人一起死。
抱了必死的決心,余絡(luò)仰決絕的轉(zhuǎn)身,推開房門,迎接最后的時刻來臨:幸好清志已經(jīng)走了,不然的話,若是連累到他的話,那自己就是死了也會不安吧??雌粕?,在沒有什么能使他恐懼。抬頭仰望天空,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已經(jīng)多久沒有享受過了?蠟黃的臉重新綻放出自信的笑容,靜靜的等待那些人……。
什……什么情況?已經(jīng)放下一切,只求解脫的余絡(luò)仰楞楞的看著眼前的情景:號稱暗勢力第三巨頭的天武盟老大賀錄。一道長長的刀疤刺目的掛在白凈的臉上,徹底破壞了整體形象,以前總是灰蒙蒙臣服點點死氣的眼睛,此刻卻和兔子有的一拼,甚至還稍勝一籌,畢竟人家兔子的眼圈兒不是紅的。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清志的臉色怎么這么嚇人?若不是瞧見胸前還有微微的起伏,定會讓人把他給埋了。
余絡(luò)仰不明所以,徹底忽略了賀錄的滿臉緊張,不安。只以為清志是受了他的連累,被這些人‘修理’了?;靵y中,他將清志手上的磨傷也歸在了這群無惡不作的人身上了,由此可見,他的思維已經(jīng)亂套了。
也許是憤怒激發(fā)了他的潛能,讓他一把奪過了賀錄懷中的清志,然后像是戳棍子似地將他戳在了地上。他在昏迷?對不起忘了。
“要有什么事兒沖我來,別只會找孩子和老人的麻煩,你們這樣做根本比配做男人?!?p> 余絡(luò)仰憤怒的狂吼。(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人就是容易受欺負。瞧見沒?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都想玩兒命了還要文鄒鄒的講道理,讓聽者一陣無語。)他突然間的轉(zhuǎn)變讓賀錄一行人感到有些不適應(yīng),一時間氣氛僵持下來。就連重物落地的聲音都沒讓在場的幾人找到應(yīng)有的方向。
再說霉神俯身的襲芷清。剛才賀錄發(fā)泄完畢之后松開了雙臂,身子沒了重力的擠壓,劇痛也來不及反應(yīng)似的瞬間停頓。兩者的反差極大,使得早已適應(yīng)了這些的她,像當(dāng)頭潑了一盆涼水,瞬間清醒。只不過事情并沒有這樣簡單的就過去,待她清醒之后,神經(jīng)也立刻恢復(fù)了。氣得她只想罵天:你丫丫的,滿清十大酷刑也沒這么玩兒的吧?
沒辦法只得任由賀錄帶她找大夫,等緩一緩,身上恢復(fù)些力氣在找麻醉藥吧。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事兒告訴他:現(xiàn)實往往是殘酷的。她的救命恩人就這么不客氣的將自己搶了過來。你搶人不要緊,可你能不能輕點兒?會死人的。退一步說,你手勁兒重也不要緊,但是你楞逼著一個‘昏迷’的人站著,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再退一步,你愣逼著‘昏迷;的人站著也不要緊,關(guān)鍵是……你能不能及時扶這么一下下,地上很臟唉……也很涼。
襲芷清倒在地上,這下才徹底明白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是多么重要。于是徹底覺悟的某人憑著常人難以匹及的毅力,愣是一點點兒的蹭動手臂,拿出了救命的麻醉藥。
雖然畏聞的藥總是那么不可靠,但關(guān)鍵時還是有很大的幫助的,就像現(xiàn)在。放松下來的神經(jīng)讓她有些昏昏欲睡,只是在事情沒辦完之前她就是咬斷舌頭,也絕不睡覺,不然誰知道這一覺的代價是什么?她可睡不起。
賀錄畢竟是一方老大,首先清醒過來,他敏銳的察覺到今天的余絡(luò)仰以往不同,倒也沒急著欺負人。以一副貓捉耗子的神情和他對峙著,身后的十幾個大漢雖然看起來很兇悍,無腦。但從他們不驕不躁的舉動上,襲芷清可以確定,這幾人絕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
“喂~別對眼兒了,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若是有特殊愛好請另找地方。”
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打破沉靜,在場眾人不由的看向了打亂‘寧靜‘的某人。賀錄見他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躺在地上,才想起了她的存在。嫩白的臉上頓時像撲了一層胭脂似地,紅撲撲的,還挺可愛……哦,再不看那道刀疤的情況下。他沒有照顧過人,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余絡(luò)仰倒是會照顧人,不管怎么是也照顧余伯這么長時間了。只是一想到余伯,他就憤怒不已,若不是還沒找到機會,他早就撲上去玩兒命了。得啦,襲芷清算是看出來啦,等他幫忙?躺死都等不到。無奈自己又絕對不可能頑強的爬起來,只好對著賀錄身后的一個看著比較樸實的大漢道:
“這位大哥幫幫忙,把我先扶起來成不?”
那大漢倒也爽快,兩步跑過來道:
“對不住了,兄弟?!?p> 大漢只用一只手就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隨后像是響起了什么,動作變得輕柔。襲芷清將身子站好,試了試還是沒有力氣,便老老實實的靠著大漢站著:還好衣服厚,雖然夏天這樣很熱,但也有效地避免了自己的尷尬。
“這位大哥怎么稱呼?”
襲芷清悠悠的問道。眼睛卻在余絡(luò)仰,賀錄只見亂轉(zhuǎn)。
“叫我杜鵬?!?p> 低沉的聲音給人以冷靜沉著的感覺。襲芷清的嘴角微微上揚,只不過看起來有些苦澀:亂世出英雄嗎?想不到自己碰上的人都這么不簡單,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難道這就是唯心大師所說的天之命運的初始?引導(dǎo)者,難道就是這么引導(dǎo)的嗎?
襲芷清輕輕的搖搖頭,調(diào)整了偏離的思緒。掛著招牌式的微笑,淡淡道:
“兩位占時停戰(zhàn)可以嗎?坐下來好好談?wù)??!?p> 話說的倒是很客氣,但語氣透露出來的信息卻是強硬的。賀錄倒是無所謂,余絡(luò)仰對他的仇恨已經(jīng)到了誓死不放的境界了,只是剛想回決,見襲芷清淡然的樣子,話到嘴邊生生給咽了回去道
“先進屋吧。”
余絡(luò)仰很奇怪自己的舉動,只感覺自己剛才像是著了魔似地,就順著她的話去做了。他先到余伯的房間里去,告訴他要和天武盟的人談?wù)劊屗判?。余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昏黃的眼眸中一顆顆眼淚滑過。解脫的笑容浮現(xiàn)在褶皺的臉上,老人很慈祥,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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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找到嗎?”
聲音冰冷,不帶一絲生氣,無形的威勢壓的身后的幾人喘不過氣。風(fēng)寂往靜靜的望著窗外的景致,芷清總是隔著窗子向外看,她在看什么呢?
“回尊主,還沒?!?p> 領(lǐng)頭兒的那人對主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勢視而不見,回答的很簡單,像是在陳述今天是晴天。
“我記得叫你去想辦法接近芷清,保護他,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動靜?”
風(fēng)寂往的話鋒一轉(zhuǎn),改變話題,速度之快。他雖然沒有點名兒,但那人很自覺的應(yīng)答道:
“還不是那芷清大小姐的守衛(wèi)太多,完全沒有落單的時候,這機會接近?說的容易,不過現(xiàn)在倒是落單了,只不過人卻找不見了?!?p>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如果不拉那個硬邦邦的人下水,我都不好意思。這人正是最無視,對這個人見人怕,妖見妖躲的主子,被風(fēng)寂往視為寵壞了的小孩兒。
“限你們兩天之內(nèi)找到,限你三天之內(nèi)接近成功?!?p> “是,尊主?!?p> 那個被人拉下水的‘硬邦邦‘的人揪著可憐巴巴,要求寬限的小朋友退出房間。
“那……那個大……大哥,小弟還有事兒,先行一步?!?p> “小弟這么疼我這個大哥,什么事兒都不忘了我,我有怎么舍得丟下你自己去玩兒呢?”
“嗚嗚……。大哥我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