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冰川地獄，亡者復(fù)生
靈魂的視野，和活人眼中那個多姿多彩的鮮活世界，是不一樣的。這一點羅夏早有體會，只是當(dāng)他不再借助持有靈間接瀏覽，而是親身注視時，依舊驚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眼前的一切，實在太過詭異讓人悚然。
就仿佛堪破了一層華美精致的塑料外殼，這一片好像童話故事里冰雪王國一樣美輪美奐的琉璃冰穴，終于在他的眼里一點點扭曲，最后破裂出其丑陋到極致的妖魔化本質(zhì)。
天地間，變得不一樣了。
本來晶瑩剔透的冰晶通道，不再是純凈的雪天一色，而是充斥著肉眼無法看見的瑩瑩幽光。從上到下，從墻面的每一塊冰磚到地上的每一存雪地，都好像山底溶洞的磷光礦石一般，由里到外蒸騰著詭異的淡紫色霧氣，這些螢火蟲一樣的星星點點在空中時時纏繞，最后融入一條紫得發(fā)黑的巨大洪流中。羅夏抬頭望去，才赫然發(fā)覺，一條寬達數(shù)十米，長度更是不知幾何的幽冥長河，好像黃河的九曲長廊一樣，幾乎貫穿了整個山體的內(nèi)部，朝著某個不可知的遙遠源頭倒灌而去，僅僅是過程中散發(fā)濃郁得讓人窒息的冥邪力量，就將整個山體洞穴照耀得好似傳說中的地獄一般陰森斑駁。
這個看似鬼斧神工一般的美麗冰川，外形上明明是純粹自然的天籟風(fēng)光，而此時羅夏通過幽靈的視覺望去，卻感覺好像見到了一座龐大的、不斷轟鳴的十九世紀(jì)蒸汽機器。每一片晶瑩如琉璃的冰面，都恍惚間幻化作一個個不?！斑沁恰鞭D(zhuǎn)動的細小齒輪，無可計量的透明幽靈，被困在每一分冰面內(nèi)不斷哀嚎著，被當(dāng)做電池一樣壓榨出一縷縷淡紫煙霧，融入那條半空洶涌的冥力長河之中。而羅夏低下頭，則能清晰看見阿爾薩斯握著的霜之哀傷，正在那洪流中形成一個骷髏狀的大型漩渦，時刻汲取那海洋似的死亡魔力，每一分每一秒灌輸入死亡騎士的身軀，隨著時間推移，他身上與尸姬拼斗留下的傷痕漸漸消弭無痕。
“好大的手筆……這些亡魂，難道就是耐奧祖掃蕩諾森德的過程中，屠殺的土著部落？只是這個洞穴，似乎就有接近十萬的鬼魂，而且這些絕對不是全部，天災(zāi)在更北方的大本營冰川堡壘里只會更多……”驚嘆之后，羅夏也冷靜下來，他伸出雙手，低下頭怔怔望著自己此時漂浮透明的軀體，半響才說道：
“我這是……死了嗎？”
他立刻又發(fā)覺了不對，因為那好似海洋一樣浩瀚的冥邪能量中，除了屬于霜之哀傷攪動的大型漩渦之外，其實還有另一支縮小了千百倍的細小支流。不同于那流向某個陰冷意志的冥河大江，這一支對比起來好像泊泊小溪的源頭，卻是一顆璀璨透徹的三棱碎片。
一顆嵌入肌體血肉，透明地仿佛水晶一樣的細小碎片。
“這不是阿爾薩斯說的那個‘冰封王座的碎片’嗎？”羅夏愣了片刻，猜測道：“難道我現(xiàn)在這副摸樣，是這塊碎片的作用？”
事實上，羅夏只是猜對了一半。他此時靈魂脫殼的詭異狀態(tài)，雖然確實是依靠那塊碎片，卻又全非如此。
這個世界未被干涉的原始歷史，是以現(xiàn)實世界里那一款著名游戲資料片為藍本塑造的，并同樣以資料片的形式向后推移。換而言之，在羅夏踏足的這個時間里，整個世界正是處于《冰封王座》的階段。而“冰封王座”絕非只是隱喻阿爾薩斯踏上冰川皇冠，拋棄一世繁華摯愛踏上亡靈王座的命運，其本身，從某種意義而言，更是一件勝過“霜之哀傷”的秘寶。
按照現(xiàn)代戰(zhàn)爭的觀點，如果將“霜之哀傷”比作是類似核彈或生化炸彈那種可重復(fù)使用的大范圍殺傷性武器的話；那么燃燒軍團賦予耐奧祖的另一件禮物“冰封王座”，則就是集合指揮室、衛(wèi)星雷達、軍營訓(xùn)練、科技研究、后勤補給為一體的綜合性基地。使用前者固然能打贏一場局部戰(zhàn)爭，而后者卻是取得戰(zhàn)略上堂皇大勢的戰(zhàn)爭之母。
耐奧祖在《war3》之前的劇情里，本來只是德拉諾世界的一名獸人薩滿，固然法力深厚知識淵博，但卻依舊只能算是凡人種族中的佼佼者，真正打起來卻不會比阿爾薩斯這一類年輕的人類英雄更強一分。而到了《冰封王座》的時候，他卻從一個二線配角一躍成為令人絕望無可匹敵的反派，雖然不曾有過赫赫戰(zhàn)績，卻能近乎神靈一般將視野覆蓋諾森德這片千萬里之廣的大陸，并衍生出種種不可思議的異能，精神跨越無盡大海召喚另一邊大陸的強者，誘惑和控制意志薄弱者的心靈，同時精密監(jiān)控和操作百萬死靈大軍的意識思想。
這一切，正是“冰封王座”的功勞。
這件神器本身并不具備任何破壞力和防御力，唯一的作用就是對于精神力量的增幅和變異，但正所謂一俊遮百丑，當(dāng)唯精唯純到了一個極限之后，最簡單的能力就會變得比任何破壞性武器更加可怕。借助冰封王座的增幅力量，耐奧祖的意識呈千萬倍的范圍輻射，并猶如科幻世界的光腦處理器一般，同時監(jiān)控整片大陸的風(fēng)吹草動。不過更多的時候，這名大Boss卻是將坐落在諾森德極點中心的冰封王座，當(dāng)做了類似靈能信號塔中心一樣的東西，利用精神波弧不受空間距離影響的特性，在天災(zāi)軍團的勢力范圍內(nèi)建立無數(shù)據(jù)點，將怨靈散發(fā)的能量像數(shù)字信號一般收集起來，通過吸取整片大陸百萬亡靈無法解脫的離散精神，源源不斷增益和補充自身的力量。
聚沙成塔，滴水成海，天災(zāi)軍團每擴張一分領(lǐng)土，就代表著一方亡魂的掌控，這種類似冥土神祗的能力，這才是巫妖王強大如斯的真正原因。
羅夏此時所在的“哀傷洞穴”，正是巫妖王在這片大陸上打造的數(shù)百個亡靈據(jù)點之一。而且由于制造的最初原因為了溫養(yǎng)“霜之哀傷”，為這柄神器時刻提供充沛的魔力，所以規(guī)模更在三甲之內(nèi)，其中存放囚禁的亡靈數(shù)量足有十二萬之多，足足占了此時整個天災(zāi)軍團“電池”總量的七分之一。
本來作為巫妖王起家的“冰封王座”，這件神器一直保存在諾森德最深處的冰川冰冠，那里屬于天災(zāi)軍團的真正的大本營，在這個巫妖王尚未成為世界公敵的時間段里，還沒有遭到任何來自敵對勢力的打擊，自然不可能破損出什么碎片。不過這件神器本身其實沒有名字，最開始的作用是惡魔用來囚禁折磨耐奧祖靈魂的牢房容器，所以原本的造型是一個棺材一樣方方正正的立方體水晶。而所謂的“碎片”，實際上是后來耐奧祖另起爐灶自立稱王后，為了掩蓋這段屈辱的歷史，將水晶打磨成王座的形狀時拆下來的邊角料，不過因為其中浸透了巫妖王的邪力，同樣蘊含其龐大的精神力場，甚至包含耐奧祖的一小片意識分身。
在本來的故事中，這最后一片剩下的碎片，在阿爾薩斯拔出霜之哀傷時，被當(dāng)做暗器偷襲了一起前來的山丘領(lǐng)主穆拉丁·銅須，將這位最后關(guān)頭唯一可能阻止主人公走向歧途的英雄擊倒。正是因為這塊碎冰內(nèi)的巫妖王意志化作了一次性的精神沖擊，才會鬧出“鋼筋鐵骨的英雄被一片巴掌大的冰片活活砸死”的笑話。不過事后證明，那一擊雖然沒有讓這名矮人王當(dāng)場腦死亡，卻也使他陷入徹底的昏迷，不得不當(dāng)了長達三年的植物人，而且即使日后得救，也因為大腦受創(chuàng)的副作用喪失了大半記憶，不過也因而引發(fā)了他的另一番際遇，在北極地縫里懵懵懂懂做了十余年野人土著的頭領(lǐng)。
而羅夏之所以安然無恙，卻是因為碰巧打了一個時間差。在阿爾薩斯拔起霜之哀傷之前，巫妖王的意識屬于清醒的活躍期，這時冰封王座受到他的意志操控，任何觸及或冒犯的行為都必然遭受報復(fù)，但當(dāng)阿爾薩斯拔劍之后，耐奧祖為了方便時刻操縱他，按計劃分割了部分元靈投入霜之哀傷，本體不得不陷入了長達三年的沉睡，連帶著羅夏小腹中碎片的防御機制也同樣進入了休眠狀態(tài)。
也正因如此，當(dāng)羅夏來自通靈者的“巫力”觸及碎片時，在巫妖王的意識已經(jīng)沉睡不醒的情況下，屬于王座碎片作為“工具”的一面被驚動了起來，在沒有主人的控制下，這件破碎的寶物本能開啟了基本的輔助效果——精神增幅。雖然這只是一片不到本體百分之一的碎片，不可能讓羅夏像耐奧祖一樣意志囊括大半個星球，但也能讓他的思維廣度一時增幅至方圓數(shù)十里之遠，但問題是羅夏又不像巫妖王是純粹的黑暗精神體，脆弱的肉體根本承受不住膨脹的精神異力，在身體棄卒保帥的求生本能排斥下，一下就讓他驟然之間靈魂離體，好像道家的陰神一樣，精神顯現(xiàn)在了外界之中。
而且因為這塊碎片來源于“冰封王座”的緣故，如果把那完整的王座本體當(dāng)做是國家壟斷的電視信號塔的話，它可以看做一個弱小了千倍的山寨農(nóng)村高壓天線，激活了基本的作用后，同樣可以斷斷續(xù)續(xù)汲取這個據(jù)點內(nèi)流通的亡靈海力量。甚至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趁著主人所有的防火墻關(guān)閉，像黑客一樣竊取巫妖王的部分權(quán)柄，反過來影響天災(zāi)的指令傳輸。
雖然羅夏對此隱約有了一個模糊的認(rèn)知，不過這種忽然到來的增益，對于他此時的危機卻提供不了什么實質(zhì)的幫助。
“我可不會什么幽靈狀態(tài)的攻擊啊……”羅夏望著底下那個高大前進的身影，眸中露出陰狠郁郁的神采，“即使是通靈者的力量，也必須依靠附體肉體才能施展，亡靈法術(shù)，也需要咒語和手勢……難道要我用靈魂直接撞擊他？不行，除非是黑山老妖那種千年老鬼，一般的幽靈對于死亡騎士來說零食沒兩樣……干這種蠢事簡直是羊入虎口。”
“……”
就在他糾結(jié)郁郁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另外一道微弱的聲音，似乎是隔著百米之遙的吶喊，模糊地聽不清語句，只能斷斷續(xù)續(xù)明白些許詞匯。
“復(fù)仇……圣光……”
“咦……這個聲音，好耳熟啊?！绷_夏不禁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那遙遠的冰穴一隅，隱約閃爍著淡淡的銀光。
......
現(xiàn)實的冰川洞穴之中。
羅夏的靈體不由自主出竅之后，他留在地上肉身的呆滯茫然面目，自然被阿爾薩斯當(dāng)做了無法接受事實而信念崩潰后的丑態(tài)，只是略過一眼就不再深究。
不過預(yù)料中的計劃失敗，也讓這名王子臉色頗為難看，他漠視了一眼橫在地上的殘尸斷肢，心底忽然又涌起了另一個想法。
單純?nèi)怏w的死亡......對于一名與亡靈與尸體為伍的死亡騎士，從來都不是問題。
他拾起滾落在羅夏懷里的美人頭顱，望著那個依稀帶著微笑的面容，恨恨說道：“真是……蠢貨！你們以為死亡，就能擺脫我的奴役了？不愿成為我麾下的騎士，那么就變成最卑微的食尸鬼為我服務(wù)吧，我可要讓你們軀體腐爛生蛆，再讓其中殘缺的靈魂，好好品嘗一下親自吞食下自己所愛血肉的痛苦滋味——死亡之握！”
這樣說著，阿爾薩斯抬起手掌，散發(fā)出數(shù)道黑色閃電一般的弧光，弧光好像繩索一般帶著頭顱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后“噗”的一聲重新接在那倒地的無首女尸上，隨著他的念頭轉(zhuǎn)動，漆黑的弧光連帶著將另外一具尸姬少女的身體也緩緩?fù)衅穑瑢删哒褐E的凄美女尸橫在他前方的半空中。
他繼而抬起手中的霜之哀傷，源自死亡的力量立時涌動澎湃，化作肉眼可見的黑光彌散開來，空氣中隱現(xiàn)出無數(shù)亡者痛苦扭曲的面容，使出這樣聲勢煊赫的咒法，阿爾薩斯似乎也頗為吃力，只是一字一句誦念道：“魔力無盡，扭曲靈魂，憎怨驅(qū)使，骸骨重生……亡者之海，由此復(fù)生！”
這一招復(fù)蘇亡者的能力，正是《魔獸爭霸》中作為不死族英雄的終極大招——“亡者復(fù)生”（我就是不叫它“操縱尸體”），可以將周圍六具最為強大的尸體再一次投入戰(zhàn)場，并化身無法殺死的亡靈狀態(tài)，配合死亡騎士本身翻版于圣騎士的邪惡光環(huán)和治愈亡靈的能力，堪稱戰(zhàn)場上不死不滅的噩夢。
只是阿爾薩斯這控制尸體的魔力洪流，卻終究沒有浸透在那倒地的美人艷尸上。
擋在那洶涌漆黑的死亡咒文之前的，是一片朦朧粉塵一般的淡藍薄霧構(gòu)成的光膜，雖然不足一指之厚，看似透明薄弱，卻如海浪之前的千載礁石，任由漆黑如墨的死潮水沖刷激蕩，卻不得寸進分毫。
阿爾薩斯不由一愣，才赫然發(fā)現(xiàn)癱倒在地上的羅夏，不知何時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并且趁著他集中精神施咒的時間里，取出了一枚藍寶石吊墜，手按在其上，同樣作出了屬于自身的抵抗。
汲取寒冰之力，化為抗拒之環(huán)。
這個清冷幽靜的洞穴，忽然亮了起來。
點點鉆石般的寒氣從羅夏攥著寶石的手心蓬散而起，剎那間綻放出亮晶晶的燦爛光華，又在下一刻一點點凝結(jié)，隨著潮水一般的冰藍色魔力順著項鏈傾瀉而出，他前方的空氣徐徐構(gòu)造出水晶一般瑩亮透徹的六棱冰柱。只是三四秒的功夫，那怪狀璀璨的勾角冰柱，就如同一朵雪色的蓮花托蕊一般將他和另外兩具女性尸體圍在中間，若隱若現(xiàn)的淡藍色霧靄縈繞在冰晶之中，勾連天地，不斷又蔚藍的閃光沿著冰柱流轉(zhuǎn)，繼而沒入洞窟上方，與之融為一體。
死亡騎士搖搖頭，嗤之以鼻道：“垂死掙扎而已，你以為這種玩具，就能阻擋死期到來？”
他身形驟動，持劍直刺，迸發(fā)湛藍光輝的霜之哀傷無愧于傳奇神兵之名，只是頃刻間就破開冰層，勢如破竹一般節(jié)節(jié)突進，只是……被劍鋒破開的冰壁上，在下一秒，猛地連綿響起“咔咔”的聲音，竟然同時由內(nèi)向外一寸寸反向凝結(jié)成冰，一種深邃無盡的魔力浪潮涌來，無止境恢復(fù)著寒冰屏障，阿爾薩斯驚“咦”一聲，竟然被這股斥力推得蹬蹬后退了兩步，愣在當(dāng)場。
若是其他什么勞什子魔法圣光甚至牧師的神能，他也頂多只會覺得厭煩，而不覺得如此驚訝，只是……
那種冰冷邪惡的邪力，粘稠著好似抽取靈魂的絕望，竟正是曾經(jīng)將自己慘敗，潛藏在這座冰川中無邊無際的巫妖王之力？
他抬頭望去，才愕然發(fā)覺眼前這座蓮花冰柱上下勾連，隱然與整個洞窟融為一體，竟然以一種偽裝似的欺騙，來同樣獲取了整個冰川邪力的支持。霜之哀傷斬在上面，同源的魔力對沖，竟然形成希臘神話中象征著赫拉守護神的雙頭蛇一樣首尾相銜的古怪循環(huán)，銳利的劍鋒破開冰層，其中附著于劍刃的邪力卻反過來補充被破壞的冰壁。
正如同一個大力士就算能單臂舉起地球，也永遠不可能用手把自己倒提起來一樣。哪怕手持堪稱神器的霜之哀傷，阿爾薩斯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之間拿眼前的寒冰屏障毫無辦法。
“我剛才就很奇怪……按照你的高傲性子，就算對上再強的邪惡，墮落之前也不可能毫無反抗，但我醒來時，這個洞穴卻沒有絲毫破損的痕跡，我剛才忽然的奇遇，才隱約明白其中的奧妙。”羅夏的聲音在他耳邊悠悠響起，阿爾薩斯透過冰柱望去，才發(fā)現(xiàn)其中的少年低著頭，一只手按在藍光耀目的小腹之上，一只手按在冰層之上，好像電池正負的兩極連動在一起，皺眉露出難受的表情。
“那又如何？”死亡騎士雖然心里郁悶，卻不肯落了面子，冷笑一聲道，“雖然不明白你是怎么竊取主人的力量，但你真以為我拿這塊脆弱的護盾毫無辦法？而且以你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能支撐多久？”
“不用太久……”羅夏一直低下的頭抬起來，面上帶著未擦拭的淚痕，認(rèn)真地說道：“足夠我殺了你。”
說罷，他一個人雙手拖在地上，慢慢用手指摳著光滑如壁的冰面，往內(nèi)一點點里爬去，留下墮落王子兀自憤怒咆哮的身影。
透明的冰層折射出七彩的斑斕，曲折寬敞的洞穴下，羅夏披著縷縷光輝，漸漸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
當(dāng)他沿著心底的聲音，攀爬到那洞穴的階梯深處時，望見那低聲絮語的來源，不禁愣了愣。
遲疑片刻，他望著那一抹銀亮的金屬光輝，含糊著問道：“是你，在召喚我？”
……
（PS：
這里的“神器”不是指輪回空間里面超越了黃金上位的強大寶物。
魔獸系列的“神器”定義很奇怪，并非一定代指可以讓使用者強大如神的寶物，除了一些諸如“巨龍之魂”、“薩格拉斯權(quán)杖”之類名副其實的神器之外，還指其他具備“神奇”效果的種種道具，或者與宗教神靈有關(guān)的法器，也可以叫做神器。按照某種意義的觀點，泰奶奶那根萬年香蕉、伊利丹那朵小白花，隱身的暗夜斗篷，玩家經(jīng)常在游戲中收集的“古代神器”，甚至現(xiàn)代社會的計算器穿越到了在艾澤拉斯世界，也可以看做神器。（O(∩_∩)O）
還有，圣騎士和死亡騎士之類的職業(yè)，本身是無法看到幽靈和鬼魂的，只有當(dāng)靈體融合魔力之后，獲得半實質(zhì)化的軀體成為怨靈或英靈之類的存在之后，才能以肉眼看到和傷害，游戲中所遇到的“鬼”系怪物都屬于此類。
壓力好大，還好我存稿還有六七萬，不然四張一萬二的催更，還真差點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