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間靜寂下來,唯有火把烈烈作響,嘍啰心驚膽顫的看著自家大首領(lǐng)脖子間搖晃的黑色翎羽,“稻穗”眾人則是一臉驚嘆。
“啊~你……不講道義……”
無顏鬼死死抓著喉嚨,卻也阻止不了洶涌澎湃,不斷流逝的生命力,怒瞪著雙眼,滿含恨意的緊緊盯著不斷拍胸口后怕的石秀。
“哎呦~嚇我一跳!”
石秀被“黑鷹”的突然出現(xiàn)嚇到了,這個龐冰塊老是搞突然襲擊,想要嚇?biāo)廊嗣础?p> “龐冰塊,烏漆嘛黑的,你射什么箭,射到我咋辦!”
石秀后怕的沖龐萬春的方向嘟喃,還不敢大聲,就怕他聽見,這個龐冰塊還真敢再射一箭。
聽到無顏鬼的滿是怨念的話,石秀哪能吃這個啞巴虧,給龐冰塊背黑鍋,為自己辯解道。
“你這么說,我可不贊同了,我說過留你命,你看還沒動手,他……”
石秀無奈的看著死死盯著他,眼中還深深的鄙視,逐漸咽氣的無顏鬼。
“哎哎~你別死啊,我還沒說完呢……”
唉~本想為自己辯解,自己堅挺純潔的人品哪能隨便被人污染,只是無顏鬼迫不及待下去十八層地獄,讓他欲辯無言啊。
“我的好名聲啊……死冰塊,你凈不干人事……連一點價值都不給我榨干!”
石秀垂頭喪氣的抱怨龐萬春,對于蕭禾的安危,他其實并不擔(dān)心,蕭財神的名聲可不是隨便叫的。
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對無顏鬼幕后的組織感興趣,正想與無顏鬼好好“交流交流”,哪知道被龐萬春的一箭破滅了。
“快點……”
“磨磨蹭蹭的,小禾的命都危在旦夕……”一道冷哼聲隨風(fēng)飄來。
石秀抱怨的臉色立馬變了,哪怕龐萬春看不到,還是帶著笑顏,回應(yīng)道。
“來了,馬上就來……你們處理一下這些小嘍啰……龐寨主,您慢點,天黑山路滑,小心……摔著!”
“天寒地凍的,龐莊主,要不喝杯酒暖暖身子……”
“滾……”
自家石主管與龐莊主之間的愛恨情仇,“稻穗”眾人早已見怪不怪。
蕭禾見胡風(fēng)毫不遲疑,乖乖的聽他的話,吃下了最后的藥引,也就放心下來。
只是看著胡風(fēng)悠哉一口菜一口酒,蕭禾又不爽了,動手那是不可能的,正好嘴巴閑著也無聊,要不給他添個堵。
眼珠子一轉(zhuǎn),有主意了。
開始表演。
“唉~”
蕭禾看著杯中酒嘆了口氣,然后抬頭一口悶了。
“怎么了?”
胡風(fēng)一臉疑惑,剛才還交談甚歡,熱情似火,嬉笑眉開,現(xiàn)在又愁云慘淡,唉聲嘆氣。
“胡老哥,你別問,我不想給你添堵?!笔捄桃粋€勁的搖頭,就是不說。
蕭禾的故作姿態(tài),卻也引起了胡風(fēng)的興趣,要加深與蕭禾的關(guān)系,就差拍著胸口,所有的一切都能擺平。
“你說,有什么事,放心,胡老哥在圣教還是有點威信的……”
“還不是因為鼠大哥……”
蕭禾見胡風(fēng)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立馬變得難看,好像是吞了蒼蠅那么惡心,不由心中暗笑。
“胡老哥,你要不幫我給鼠大哥說和說和……”
蕭禾假裝沒見到,愁眉苦臉的繼續(xù)說道。
“鼠大哥,還是不肯原諒我,本想借著慶賀圣女的名義,特意邀請鼠易大哥,嗯,對了還有許公子……”
他一個紈绔能有什么事,風(fēng)花雪月都高看他了,不過就是玩女人而已,誰知道他竟會說起鼠易的事,怎么怎么的對他好……
誰不知道,在安息壇胡風(fēng)和鼠易是水火不相容,要不是鐘法王態(tài)度漂移不定,恐怕早有一方被覆滅。
本來聽說蕭禾有邀請鼠易,就有點膈應(yīng),不想來,不過不來豈不是讓那只老鼠小看了,更何況許公子也再邀請之列。
“蕭老弟,你醉了,吾也該告辭了,我們下次再飲過……”
胡風(fēng)見蕭禾搖晃著站起來,手中的酒杯高舉,酒液四濺,擔(dān)心他又會說出膈應(yīng)他的話,連忙招呼趙四過來扶他進(jìn)去房間。
“趙四,人呢……”
“我沒醉,我酒量不知有多好,哪怕饕餮館最烈的酒都能干他個十八碗……”
蕭禾手中的酒又頹然的放下,趴著胡風(fēng)的肩膀干嚎起來。
“老哥,我悔啊……鼠大哥,許公子他們都不來……”
胡風(fēng)那個無奈,只好安撫蕭禾,飽含怒火的再次喊道。
“趙四,死哪去了?”
趙四,蕭禾在胡風(fēng)面前保舉他,自覺以后平步青云,高人一等,根本就瞧不起賣命的狐衛(wèi),忠狗義仆的緊守在門口。
一副小人得志,拿鼻孔看人的模樣,氣得狐衛(wèi)們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小人在!”
“在……”
突然聽到胡風(fēng)的呼喊,大聲的回應(yīng),還不忘挑釁那些敢怒不敢言的狐衛(wèi),然后卑躬屈膝的進(jìn)屋了。
“過來,傻愣著干嘛,把蕭公子扶進(jìn)去,好生伺候!”
“哦,哦,公子我們進(jìn)去吧!”趙四可沒有了在外邊的趾高氣昂,謙卑的弓腰,小心的扶住胡風(fēng)遞過來蕭禾。
“給我照顧好了,老弟要是少一根汗毛,拿你是問!”
‘鼠大哥,鼠大哥……哼~’
胡風(fēng)心里憋著火,把氣全部撒在趙四身上。
“別,胡大哥,我還沒說完呢……我跟你說鼠大哥,他……”
蕭禾抗拒著趙四的攙扶,趨炎附勢的趙四深深感受到胡風(fēng)的怒火,為了自己的小命要緊,趕緊讓蕭公子進(jìn)去為妙。
蕭禾繼續(xù)掙扎著,還想要湊到胡風(fēng)身旁繼續(xù)說,只是趙四死死的拉著他。
“趙四,你給……我放手……胡大哥……”
“公子,我們還是進(jìn)去吧?!?p> 趙四雖然柔聲說道,卻暗中用勁將蕭禾往房間里明拉暗拽。
“可惡!你個狗奴才……竟然……阻擾我與胡老哥說話……你……”
蕭禾見掙扎不過,直接動手,只是酒醉的他軟綿綿的拳頭,如情人間的撒嬌,輕松的被趙四閃過。
只是本就喝得天旋地轉(zhuǎn)的蕭禾一拳落空,立馬重心不穩(wěn),一頭就要栽向地面,又被趙四眼疾手快地抓住衣服,才免于狗啃食的悲劇。
“好了,蕭老弟莫鬧了……”
胡風(fēng)見蕭禾如此模樣,心中怒氣稍減,只當(dāng)他是酒醉說了胡話,就是他如此自持也都控制不住喝多了。
“今晚的酒宴,胡老哥就先行謝過……老弟,身子要緊,早點歇息,明日我們再聚!”
“別啊,胡大哥,我們再喝……還沒盡興呢……”
蕭禾被趙四緊緊的架住,只能“無力”的揮舞著雙手,表達(dá)著對胡風(fēng)的不舍之情。
‘這狗奴才還挺賣力的,竟然用這么大的勁,暗中陷害我,真的痛死我了,先讓你得意一陣,待會再跟你算賬?!?p> “老哥……好吧,那恕小子無狀招待不周……”
蕭禾醉醺醺的對胡風(fēng)拱手,配合趙四的攙扶,癱軟在他的身上,手腳無力地費勁往房里走去。
“趙四你離我遠(yuǎn)點,幾天沒洗澡了,臭死了……”
“公子,你慢點……”
“啊~我想念我的小女仆,香噴噴的,軟綿綿的……”
“嗷嗚~趙婧……小婉……你們?nèi)嗽谀?,還不回來回來……”
趙四聲音帶著點點顫抖,興奮的說道。
胡風(fēng)也不理會后邊傳來的古怪聲音,掩飾的拍了拍肚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帶著狐衛(wèi)便出了院門。
‘要不去看下圣女的安全……’
鼠易和許公子接到蕭禾的邀請,卻沒有過來,胡風(fēng)心中欣喜的同時又有著一絲不安。
鼠易聽許公子的命令,出了莊園不知干嘛去了,而許公子竟會老實待在自己小院,實在可疑,還好讓王申加強警戒,應(yīng)該沒問題吧。
這時候,胡風(fēng)分外的想念周密,要是有周密在,細(xì)心的他絕對能夠覺察潛在的危機。
算了,還是小心謹(jǐn)慎點的好。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