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百卉,還有那個大夫的聲音漸漸遠離,離開了他們住的客院。
羅辰的語氣冰冷又決斷,不容人置疑。
榮慧卿抿了抿唇,撫摸著懷里的花栗鼠小花,低頭不語。
“你成天捧著這只老鼠到底在做什么?”不知為何,羅辰就是看小花不順眼。
榮慧卿抬起頭,雙頰微紅,不滿地道:“小花不是老鼠。你不懂不要亂說話?!?p> 羅辰活了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不懂就不要亂說話”這樣的話,一時恨的牙根都發(fā)癢。
小花像是覺察到空氣里劍拔弩張的氣氛,將小小的腦袋拼命往榮慧卿懷里扎。
榮慧卿把手放開,將小花捧到羅辰面前,大聲道:“小花別怕!”又指著小花對羅辰道:“你看看,老鼠的尾巴又黑又長,小花的尾巴……”榮慧卿看了看小花肥胖的小屁股,“小花的尾巴就跟小兔子一樣,小小的一團。”
小花渾身一僵,似乎聽不下去了,伸出兩只小爪子蒙住小臉。
羅辰一愣,看著榮慧卿又指著小花繼續(xù)給他講述“老鼠和花栗鼠之差別分析”,“你再看,花栗鼠的個頭比老鼠大的多,而且可以用后腿直立行走,前爪用來捧啃食物。還有小花的腦袋……”
榮慧卿看見小花用小爪子蒙住了臉,忙道:“小花,讓這個自大狂看看你的模樣。你比老鼠好看一萬倍,只有不長眼的人才分不清你和老鼠的差別!”
小花被逼無奈,緩緩放下兩只前爪,卻是緊緊閉著雙眼,對著羅辰呲牙咧嘴,勉強做出一個微笑的樣子。
榮慧卿氣鼓鼓的小臉和小花強顏歡笑的小臉一時在羅辰面前相映成趣。
羅辰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居然沒有反駁,只是悶聲道:“知道了?!本娃D(zhuǎn)身出了屋子。
這一次倒是輪到榮慧卿愣了?!獩]有聽見羅辰繼續(xù)埋汰下去,榮慧卿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些不習(xí)慣,真是太囧了。
她將小花放在炕上,自己扶著墻下了炕,一拐一拐地來到內(nèi)室門口,拉開門簾一看,卻只看見羅辰背對著內(nèi)室的大門站在門口,雙肩一抖一抖,似在強忍著什么。
榮慧卿臉一紅,啐道:“想笑就笑唄,有什么大不了的?”將門簾一甩,坐回炕上,抱著傷腿生悶氣。
羅辰有些不好意思,在外間整了整臉色,正要回到屋里繼續(xù)跟榮慧卿交待清楚這里的情形,就聽見院門口哐當(dāng)一聲,傳來院門被推開的聲音。
羅辰走到大門口,就看見韋世元和林飄雪兩個人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進來,似乎有鬼在后面追著他們。
“出什么事了?”羅辰面色一肅,大步走了出來。
韋世元在院子里停下腳步。
林飄雪卻沒有停下,而是飛一般跑到自己住的屋子,將門鐺的一聲緊緊關(guān)上。
羅辰來到韋世元身邊,詢問地看著他。
韋世元往院門那邊看了一眼,沒等他開口,羅辰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見一個穿著青衣道袍的男子闖了進來,正大聲呼喝道:“你這個小娘子恁地會跑,可是追死你道爺我了!”一邊說,一邊扶著院門的門框大喘氣。
羅辰上前一步,將韋世元擋在身后,沉聲問道:“你是誰?怎么闖到人家的內(nèi)院來了?”
那青衣道人抬頭看見羅辰,以為是韋世元和林飄雪的長輩,忙敲著后背走過來,對羅辰道:“他們兩人是你什么人?侄子還是外甥?”說著,上下打量羅辰,又暗自用靈力往羅辰身周查探。
羅辰和韋世元四周都沒有靈力波動的現(xiàn)象。
不是同道中人。
那青衣道人松了一口氣,嬉皮笑臉地對羅辰道:“不管他們是你的侄子、外甥還是兒子、女兒,總之我松木道人看上那小娘子了。今兒就跟你做筆買賣,你把那小娘子給我做侍妾,我給你一大筆銀子,包你在這府城永璋舒舒服服過一輩子,如何?”
羅辰的眼角又跳了跳,“這可幫不了你。他們跟我非親非故,我可做不了別人的主?!币贿呎f,一邊對韋世元使眼色,“去把這里的主人叫過來,就說,有人闖到他們家來了,讓他們看著辦。”
韋世元會意,從旁邊快速溜走,去找大牛去了。
那青衣道人根本不把韋世元放在眼里,更是笑逐顏開:“那他們的家人在哪里?你跟我說,我去找他們說項去。我跟你說,不知有多少女人哭著喊著要跟我雙修,我正眼都不瞧他們?!庇謱α_辰拱拱手,“這位兄臺生得儀表堂堂,敢問在那里燒香?”青衣道人還是不放心,多方試探羅辰到底是不是修真之人。
羅辰負(fù)手看天,根本不理會他。
那青衣道人的眼睛賊溜溜地往院子四圍打量過去。
大牛和百卉送了大夫出去,才剛剛回到自己屋里歇息。
韋世元和外面進來報信的婆子幾乎同時來到大牛和百卉住的正院。
聽見韋世元和那婆子說得是同一件事,大牛和百卉都很氣憤,都道:“真是豈有此理!”
他們倆馬上跟著韋世元來到客院。
百卉跟在大牛后頭往院門里張了一眼,立時臉色變得慘白,慌慌張張后退幾步,道:“我有些頭疼,我要回去歇著?!贝颐ε芑刈约旱恼?,躲進密室,將自己所有的法器都拿出來護住自己,可還是嚇得牙齒都發(fā)顫。
因為那個青衣道人不是別人,正是上一世買了百卉做侍妾的那個筑基修士!
百卉一見他就如同老鼠見了貓,生出天敵之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兒。
想不到自己這一輩子做了這么多事,躲了這么久,還是要碰到這個前世的冤孽!
百卉一時想到當(dāng)年跟他顛鸞倒鳳,也曾經(jīng)恩愛過,就滿臉通紅。一時想到他的那些讓人叫都叫不出來的手段,又滿臉煞白。
這邊大牛看見那青衣道人,倒是沒有百卉那種畏懼之感,只是沉聲道:“請你出去,這是我們的家。如果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那道人看見大牛進來,一派主人的架勢,忙道:“你是這里的主人?正好,我要先前進來的那個小娘子做侍妾,要多少銀子,你開個價吧!”
大牛驚訝,問韋世元:“到底是怎么回事?”
韋世元悲憤地道:“他就是個瘋子!我和飄雪在街上碰見他,他就一路追了下來,非要飄雪去……去給他做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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