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殺
“我……”凝煙看著擠滿了整個局長辦公室的同事們,想說些什么,可是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只說出了一個我字,就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房間里靜的可怕,除了眾人紊亂的呼吸聲外,凝煙已經(jīng)可以聽的到自己慌亂的心跳了。毫無疑問她,大秦的沈凝煙,也就是曾經(jīng)的國家安全局絕密任務(wù)特培特工葉子,現(xiàn)在正是房間中所有人的焦點。
雖然凝煙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過在完成任務(wù)以后會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回國,或者是局里一向有創(chuàng)意的同事們會以什么樣的方式歡迎自己的凱旋,但是絕對沒有想過會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這種自己的任務(wù)完成度幾乎為零的情況下突然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自己的時空。
最要命的是,也許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那個時空了,再也沒有機會完成那個值得自己用生命去守護的任務(wù)了……
怎么辦,怎么辦?!
凝煙突然轉(zhuǎn)身,沖出了這個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的愧疚與自責(zé)的牢籠,無法承受的壓力快讓她的心臟停跳了。
她一直就這么沖出了辦公區(qū),沖進(jìn)了以前訓(xùn)練時最熟悉的壓力舒緩室。說實話,凝煙一直覺得自己的抗壓能力不是很好,所以以前訓(xùn)練的時候也經(jīng)常光顧這里。
五年了,也許還要久一點,可是這里幾乎還是一點都沒變,凝煙抱著雙腿蹲坐在舒緩室的角落里。這里清新的味道和熟悉的感覺讓凝煙感覺舒服了很多,盡管她的思緒幾乎仍然是麻木的,但是舒緩室中特殊的混合著純氧和輕度鎮(zhèn)靜劑的空氣不得不說還是作用很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凝煙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下意識的回過頭去,果然是睿姐,從前每次自己受不了訓(xùn)練的壓力而逃課的時候,她總是第一個在這里找到自己的。
“葉子,是任務(wù)出了問題對吧,姐也知道你的那個任務(wù)很重要,不過還記得教官的話嗎,遇到危機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是向前看,而不是計較失敗和錯誤可能帶來的后果,你需要冷靜,分析所有可能的情況,才能有機會翻盤的,對嗎?”睿姐輕撫著凝煙的長發(fā),坐到她旁邊輕輕的說。
“睿姐——”凝煙的眼淚都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可是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軍人,是只流血,不流淚的。她緊緊的摟住了坐在旁邊的睿姐,想從最親密的戰(zhàn)友身上找回自己迷失的勇氣和力量。
對,自己需要的冷靜,往前看,往前看,凝煙在心里給自己打著氣。突然一道靈光在她的腦中亮了起來,就像一道閃電撕開了她的絕望。
她猛的站了起來,非常熟練的從身旁的睿姐腰間拔出了她的配槍,直接解開保險,她知道局里所有人的槍永遠(yuǎn)都是在上膛狀態(tài)的。抬手——
“不——葉子,你要干什么!”睿姐看到凝煙的動作一下子驚呆了,連忙撲了過去,希望阻止她。
“砰——”
可惜,睿姐終究沒有來得及,凝煙這一次從拔槍到解開保險到射擊,動作是那么流暢,流暢的就像她胸口綻開的那一抹血花一樣美。
睿姐只勉強用指尖觸到了凝煙的手腕,然后就看著槍口緩緩冒出的青煙,還有向后倒去的凝煙,一身宮裝,滿臉的驚異與不可置信,還有胸口那朵紅的妖異薔薇。
“疼——”
腦袋就像被人用錘子狠狠的反復(fù)敲打過一樣,每動一下都頭疼欲裂,凝煙忍不住呻吟起來。
然后感覺,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凝煙連忙緊緊的握住了那雙手。
“葉子,葉子——你聽得到嗎?”
“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凝煙猛的睜開了眼睛,圖像從模糊漸漸清晰了起來,是局長。
凝煙似乎比剛傳回這個時空第一眼看到局長還要驚訝。
這沒道理,怎么會這樣,凝煙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問題的癥結(jié)所在,要想把自己從那個時空傳送回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完成任務(wù)后集齊所有龍紋利用那個力量才能做到,可是到現(xiàn)在為止不說絕對沒人能集齊所有的龍紋,更何況是幾乎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沈夢茹!
那么,自己現(xiàn)在回到這個時空,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眼前的這個時空就只是自己的幻覺。
這就是凝煙拔槍射自己之前的想法,所以她用了教官曾經(jīng)講過對付幻覺最極端的方法——休克法,而且她選擇了最極端的休克,死亡。如果在現(xiàn)世,沒人敢用這個方法,因為你沒法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拔出了自己身上的槍,幻覺,有時會和你現(xiàn)實的動作同步,由其是本來就是用來殺死你的幻覺,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引誘你這么做。
凝煙的自信來源于她相信在自己在真實的時空中,身上根本沒帶槍,所以她勇敢的射了自己的心臟。
但是她失敗了,不僅僅是失敗在她沒能射中自己的心臟,更失敗在她判斷錯誤,她重傷休克了1個多月,可是現(xiàn)在,她沒有躺在夢茹閨房的門口,而是躺在局里的重護病房中。
她依舊是葉子,不是沈凝煙。
一個月后。
“這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凝煙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了,只是依然留在病房中,蜷坐在床頭,目光呆滯,腦中一片空白,只是口中不斷的喃喃地重復(fù)著一句話,這不可能。
局長站在門口,臉上有些不忍,只是片刻之后又寫滿了堅定,側(cè)過頭去對身后一個人耳語了起來。
“這……最后一次……令,……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