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顧姑娘欠了欠身,“正是?!?p> 白瑞寧便迎過來,朝她福了福,“上次多虧顧姑娘幫忙我才可以脫身,一直想找機(jī)會答謝呢?!?p> 顧月皎微微側(cè)過身去,“白姑娘多禮了,我與瑞怡是手帕之交,知道你是她的堂姐,不幫才是錯事。”
二人在處所之前短聊幾句,那邊白瑞怡已從處所出來,見到二人攀談十分訝異,“長姐怎么也來了?”
白瑞靜連忙上前,“二姐姐……”
白瑞怡輕一抬手止住她接下來的話,而后走向顧月皎,“你可是要回去了?”
顧月皎點(diǎn)頭道:“正是,家里有事叫我回去,我陪不了你了?!?p> 白瑞怡便道:“無妨,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p> 顧月皎笑了笑,又與白瑞寧告辭。
送走顧月皎后,白瑞怡才道:“寧姐姐與靜妹妹來尋我,可是為了大伯的事?”
“正是?!卑兹痨o忙道:“不知二姐姐可知道爹爹親的消息?”
白瑞怡嘆道:“我也知道得不是太清楚,不如你們回去問問我娘,應(yīng)該是有些消息的?!?p> 白瑞靜大失所望,“那林……”
卻被白瑞寧扯了一下。
白瑞靜實(shí)在是急昏了頭,在她心里白瑞寧基本就是個不頂事兒的,夏芷娟不在,其他兩個姐妹一個老老實(shí)實(shí),一個陰陽怪氣,兩個姨娘更是如此,縱觀整個長房,眼下竟只有她一個人在拿主意了。這才急得差點(diǎn)將林淵的名字脫口而出。
不過她總算及時(shí)恢復(fù)了理智,知道這事不能擺在明面上說,否則白瑞怡一旦惱羞成怒,就更別想在二房那里得到任何消息了。
“好吧?!卑兹痨o不相信白瑞怡什么也不知道,可又能怎么樣?只得不太甘心地道:“看來我們還是得回去找二嬸?!?p> 白瑞怡點(diǎn)頭道:“正是,我娘那邊總算有我舅舅幫襯,現(xiàn)在不信他們又能信誰呢?!闭f罷又上前拍了拍白瑞寧的手,“長姐放心,待我在寧國寺的事情了結(jié)了,便也馬上回去,有我在旁,想來我娘也不會為難長姐?!?p> 待白瑞寧不是心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白瑞怡便領(lǐng)著思云和金曉,緩步而去。
“這叫什么姐妹!”白瑞靜終是氣不過斥了一聲,“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們,這也算了,那思云當(dāng)初給長姐惹了那么大麻煩,她竟一聲不響地又帶回身邊,解釋都沒有一句!”
白瑞寧滿腦著轉(zhuǎn)著父母還來不及,哪有功夫去計(jì)較思云的事?拉了白瑞靜的手安慰兩句,說道:“看來只能回去了?!?p> 白瑞靜也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點(diǎn)點(diǎn)冰,又道:“過去與凌公子知會一聲吧?!?p> 姐妹兩個便又回到自己的禪院,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又讓綠竹到隔壁去請了凌子皓出來。
凌子皓聽了她們的決定后也沒有反對的理由,只是問道:“如果我有消息,要如何通知你們?”
白瑞寧靜不下心,想了半天也沒有什么主意,白瑞靜道:“這樣吧,我每日午后派綠竹到后門去,公子如果有消息,就在那個時(shí)間差人來與綠竹說一聲,可以么?”
凌子皓立時(shí)點(diǎn)頭,又與白瑞寧道:“姑娘也不用太過憂慮,以免傷了身子,將來白大人回來,豈不是要心疼?”說完,又覺得說得不妥,臉上微微地紅了,低下頭去說:“你們還坐我的車回去吧。”
白瑞靜忙道:“不勞煩公子,我們另外找車就行了?!?p> 白瑞寧也點(diǎn)頭,托付歸托付,但她們與凌子皓畢竟是男女有別,是不好太顯親近的。
凌子皓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強(qiáng)求,后退一步道:“如此……兩位姑娘路上小心?!?p> 白瑞寧與白瑞靜再次謝過他,便帶著緣兒與綠竹一同出了西禪院。
白瑞靜低聲道:“那位凌公子,對長姐真是情真意切的?!?p> 對于凌子皓的用心白瑞寧豈會沒有感覺?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白瑞靜的話,只能低著頭默默地走著。
白日的寧國寺又是人群洶涌香火鼎盛,數(shù)之不盡的善男信女趕來祈福朝拜,大殿外的巨型香爐上的香枝排布得幾乎沒有丁點(diǎn)空隙,寺里的和尚不得不定時(shí)清理,才不致讓后來者無香可供,寺外售賣香燭的攤販更是一溜排出老遠(yuǎn),其中又有出售一些小玩藝和零食的,儼然與市集無異。
如此熱鬧的景象寧國寺的和尚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他們來說,這只是極為普通的一天,如果趕上廟會,寧國寺處處開放,所至游人香客將會是此時(shí)的十倍百倍,更會有各大商會齊聚此地舉行發(fā)布、拍賣等活動,寧國寺之盛,已不僅僅是一個寺院的昌隆,而是代表了文化、經(jīng)濟(jì)等多方面的繁盛。
如此景象,若非太平盛世,又怎會出現(xiàn)?可惜……這樣的盛景也不會太久遠(yuǎn)了……眼前所見之繁華讓白瑞寧偶有恍惚,終有一日,這樣的景況全都會毀在那個煞星手上。
白瑞寧與白瑞靜經(jīng)過大雄寶殿出了寧國寺,綠竹去找馬車的功夫,一個穿著深絳色衣衫的俏麗婢女走到她們近前,輕施一禮道:“二位姑娘可是要回東市去?我們姑娘可送二位姑娘一程?!?p> 白瑞靜認(rèn)得這個婢女正是剛剛跟在顧月皎身后的,便與白瑞寧道:“長姐,咱們別辜負(fù)顧姑娘的一番好意吧?!?p> 白瑞寧明白她是想和顧月皎親近親近,多發(fā)展一些關(guān)系,將來或許就能幫到白松石也未必可知。于是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
白瑞寧二人隨著那青衣小婢到了距寧國寺不遠(yuǎn)的一個路口處,這里的位置剛好正能瞧見寧國寺的正門,此時(shí)已停了三四輛馬車,顧月皎正從其中最寬大的一輛馬車的車窗向外看來,見了白瑞寧朝她點(diǎn)頭笑了笑。
白瑞寧這時(shí)才發(fā)現(xiàn)這隊(duì)車駕之旁還停留著兩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黑衣禁衛(wèi),上了車后不由問道:“外面是……”
顧月皎朝她無奈一笑,“沒什么,只是一些無聊的人罷了?!?p> 白瑞寧便以為是顧家找來保護(hù)她的,再沒有多問。
顧月皎也道:“便叫我月皎吧,我也喚你們的名字,省得姑娘來姑娘去的,倒是麻煩?!?p> 白瑞寧與白瑞靜欣然同意,三人各自叫了對方一聲,顧月皎便朝外道:“動身吧?!?p> 外頭車夫才應(yīng)一聲,馬上又被人攔下。
車外有人道:“顧小姐,我等受莫大人之命保護(hù)小姐,不敢違抗,還望顧小姐再稍候片刻?!?p> 白瑞寧聽見“莫大人”正一愣神的功夫,顧月皎已道:“難道他還要限制我的自由不成?”
外頭那人道:“在下相信莫大人絕無此意,只是大人因要事趕回刑部,顧小姐若能等大人返回再行回府,不僅小姐與大人得以一敘,我等也不會為難,豈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可不想與他一敘?!?p> 顧月皎的聲音依舊平靜,可白瑞寧分明見到她的眼中已帶了幾分惱意,更有許多忿色。
顧月皎淺吸一口氣,依舊朝外道:“走!”
“恕在下斗膽?!蓖忸^那禁衛(wèi)鐵了心的不放她離去,“顧小姐若執(zhí)意而為,莫怪我等再不看右相國府的面子,莫大人要留的人,必須留下!”
語畢,已嘯一聲尖哨,白瑞寧便聽車外馬蹄疾響,車夫在外低聲道:“姑娘,來了許多禁衛(wèi)。”
顧月皎氣得臉色發(fā)白,可她出行只帶了幾個嬤嬤和兩個家丁,其他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硬是要走肯定是不現(xiàn)實(shí)的。
白瑞靜此時(shí)小聲問道:“那位莫大人,因何要留下你?”
顧月皎擺擺手以示自己不想說,不想外頭的禁軍竟聽到了白瑞靜的低語,高聲道:“大人不過是想有始有終,既送了顧小姐過來,自然也要陪著顧小姐回府才是?!?p> 白瑞寧這才知道莫如意為何會在寺里,竟是與顧月皎一同來的。
顧月皎被困在車?yán)?,根本一點(diǎn)走脫的希望都沒有,可她也只是在車內(nèi)微微顯在臉上,對外時(shí),語氣聽不出半點(diǎn)不對,仍是流暢平和。
“我從不知道禁衛(wèi)還兼管著旁人的私事,統(tǒng)領(lǐng)如此作為,著實(shí)枉顧皇上對你們的一番信任。”
外頭禁衛(wèi)道:“軍人最講究的便是令行禁止,如今莫大人是我們的上司,他的一切吩咐,我們竭力做好才是本份!”說到這里,他話一停,高聲喚道:“大人!”
而后馬蹄輕響,踢踏踢踏,十分從容緩和。
“怎么這么急著回府?”
車窗外驟然響起一道清朗又矜持的聲音,不是莫如意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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