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曉年老時,曾與徐鳳年說道,
“兒啊,你知道嗎?大楚不僅有曹長卿這樣一人敵一國的無雙國士,在我當(dāng)年攻楚時,
那楚國出了一個絕世武將,楚皇將楚國的氣運他一身,他僅靠十萬軍民,和我在楚國大都打了三月,
期間幾次帶領(lǐng)他的親衛(wèi)在我軍中馳騁,毫不夸張的說他比當(dāng)年的兵甲葉白夔更棘手,幾乎是當(dāng)時武將的頂點,估計也就兩禪寺的李當(dāng)心靠肉身能和他打上一架”
聽到自家老爺子這么說,徐鳳年倒是來了興趣,把命著手中的茶杯,饒有興趣的問徐曉,
“老頭子你不會是吹牛吧,這樣的人,別說你那個時代就算我這個天才如雨后春竹一般的時代都找不到我和你在用兵上打上幾招的人,陳芝豹都不行,
再者說要是你說的那個人真的那么猛,你能打下來楚都嗎?”
徐鳳年表示懷疑,
聽著徐鳳年的話,徐曉用少有的嚴(yán)肅在自己兒子面前硬了一回,虎著臉猛地一拍桌子,
把徐鳳年嚇了一跳手中青州價值百兩銀子的茶杯摔在地上,卡帕人生發(fā)出脆弱的聲響,
徐驍指著徐鳳年,怒吼道:
“你給老子坐好!真以為我治不了你?!老子還沒死呢,你還不是北涼王呢!我說你聽著!”
徐鳳年也是被老頭子嚇得端正的坐姿,看到徐鳳年,端正了坐姿之后,取消緩緩道出,其中緣由,
“當(dāng)年也就是攻楚的最后一戰(zhàn),那是為父打的最憋屈的一戰(zhàn),
那一戰(zhàn),陳芝豹在馬上被打敗,他手上的梅子酒就是這么斷的,褚祿山…”
突然徐鳳年怪叫一聲,猛拍一下手心,
“怪不得,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陳芝豹窮的買不起槍了原來是被人打斷的,
哈哈,刺激”
“??!”聽聲音就知道毫無防備,
突然,這位日后的北涼王天下第一抱著腦袋怪叫一聲,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老頭子,手中拿著的鞋,要知道,平常老頭子可是連碰都舍不得碰他一下的,
“老頭,你變了,你不愛我了???”徐鳳林心里想道,
“你再敢打斷老子說話,我抽死你!”不知道是不是被兒子壓制的狠了,難得硬一回,徐驍現(xiàn)在的表情稱得上一句面目猙獰,
看著暴怒的老爺子,徐鳳年果斷選擇從心,什么你說我怕了?笑話我徐鳳年只是不欺負他徐曉老罷了,
不過徐鳳年現(xiàn)在的動作,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慫了,
徐曉長舒了一口氣,把鞋穿回腳上,繼續(xù)講道,
“那一戰(zhàn),褚祿山差點就死了,齊當(dāng)國的大纛被搶,聽說齊當(dāng)國最后還是在廚房才找回來,臉跟廚房的碳一個顏色”
聽到這徐鳳年眼中神光一閃,他是裝傻,不是真傻,要知道沙場自古臂力最勝者扛纛,而北涼30萬鐵騎,唯有齊當(dāng)國當(dāng)之,
而大纛一般在軍陣中央,有指揮大軍,穩(wěn)定士氣的作用,
而要想得到這東西,相當(dāng)于要鑿穿整個北涼軍,更別說齊當(dāng)國,還是個猛將,在力氣上雖然比不過他弟弟徐龍象,可也是和他弟弟不向承讓的猛人,
由此可見,他老頭子當(dāng)年遇到的是什么樣的人?怪不得一個都城打了將近一年,
不過心底也泛起一個疑問,真一樣的人,怎么會死?
仿佛猜到了自己兒子問題,徐驍渡著步開口講道,
“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是嗎?,來我來告訴你,當(dāng)年的三皇子也就是當(dāng)今的圣上,
狗日的背后耍刀子,當(dāng)天晚上,他召集了當(dāng)今世上所有的頂尖謀士,包括你師傅,到現(xiàn)在你師傅都不愿意跟我說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什么?
我只知道,在第二天攻城的時候,他親自把自己的人頭送了出來…不過臉認(rèn)不來了”
說到這徐驍停下渡步,看見了天上的月亮,每天也是月圓的時候,帶著感慨的語氣說道:
“鯨落萬物生,他張逸才一死,造出了當(dāng)今世上兩個異姓王,可真是名流千古??!”不過徐驍說這句話的時候徐鳳年沒看到他往后山閃瞄了一眼,徐鳳年也不知道后山那個給他講西游記的是誰,
也就是這時候,徐鳳年覺得他老爹,好像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了,已經(jīng)是一個老人了,他所熟知的一切已經(jīng)在慢慢褪去,
熟悉的人慢慢淡出了他的世界,兒女又各自散開,剛想安慰安慰老頭子,
身后傳來了兩道不同的聲音,
“霸王…小滑頭…”
徐鳳年回頭,一個是他的師傅李義山,另一個是一個披頭散發(fā),眼睛有些雞眼,披著羊皮裘的老頭,
徐鳳年自覺的把空間留給了這三位加起來比整個春秋戰(zhàn)國還要長的老頭們,
隨著徐鳳年的離開,那羊皮裘老頭,看著徐鳳年的身影,說道:
“徐驍,你生了個好兒子,哈,可能跟你也沒啥關(guān)系,多半是當(dāng)年王妃的血脈,當(dāng)年小滑頭走的時候也這么大吧?!”
聽著那羊皮裘老頭的話,罕見的徐驍沒有回話,
半響李義山對著后山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這一鞠,他晚了整整十幾年所幸在他花甲之年,補全了人生的一個遺憾,
羊皮裘老頭或者是李淳罡不屑地朝著現(xiàn)在的異性王楚王的方向,啐了一口,破口大罵道:
“什么狗日的異性王,靠殺自己的忠臣來續(xù)命,當(dāng)年小滑頭說過一句話,我現(xiàn)在還記得,戰(zhàn)場上得不到的就別想著在談判桌上得到,當(dāng)年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那個小滑頭是多么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唉,終究是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p>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了的原因,李淳罡的眼睛浮現(xiàn)了,當(dāng)年那個,手持大天龍破城戟的挺拔少年的身影,也浮現(xiàn)了一個被鎖鏈鎮(zhèn)壓的中年男人的身影,
“后山那個人會是他嗎?”李毅罡喃喃道。
此時徐驍也不管自己是異姓王了,解下自己的腰帶,朝離陽王朝的皇宮方向撒了一尿,
就這樣三個年級加起來幾乎抵過了整個春秋戰(zhàn)國存在世間的老頭用他們的方式表達了對離陽皇帝的不屑
也就是今晚月亮的照耀下后山某個地方,這天晚上掙扎的極度的劇烈,聲音甚至傳到了前院,直到徐脂虎悄悄去了后山,后山才平靜了下來。
后山究竟關(guān)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