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舉文早在進店之初,便認(rèn)出坐在那悠然品茶的男子,是過年時從阿丑家走出的神秘男子。那般姿容風(fēng)華,任誰都不可能忘記??伤热徽J(rèn)識阿丑,那么如今,他又想做什么?
佟寧智感激阿丑幫自己出頭,卻擔(dān)心阿丑應(yīng)付不了這兩人。品質(zhì)上乘的靈芝,連百濟藥鋪也尋不出讓他們滿意的,阿丑又能如何?更何況,那個杏色衣袍的男子神色似乎不善,他要的另一種東西,會是什么東西呢?
“但說無妨?!卑⒊笳Z氣平靜從容。
夏翌辰把單子扔回給俞則軒,捧著茶盞悠然開口,幾乎是一字一頓:“雪蓮花?!?p> 俞則軒拿著單子心下奇怪:他寫的單子,他怎么不知道還有一味雪蓮花?這家伙這會兒坐地要物,偏偏要他們拿出極其名貴的雪蓮花,究竟想做什么?
雪蓮花,生于雪域高原,十分稀有,是名貴的中藥。
阿丑微微垂眸,面紗下清澈的雙眸染上一絲狡黠:“我若拿得出,你們買得起嗎?”
“你先拿出來再說?!毕囊畛斤@然不相信阿丑真能拿出這么多名貴藥材。
阿丑搖頭:“那可不行,擺明了我現(xiàn)下處在弱勢,輕易露財,可是不明智的做法。我們先談價錢?!?p> 夏翌辰桃花眼似笑非笑,微含笑意的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隨性地伸手一指佟寧智捧著的盒子:“也罷,若你能拿得出十株比這個品質(zhì)好的靈芝,再拿出四株雪蓮花,我給你五百兩銀子。”
阿丑微微蹙眉:不愧是當(dāng)初隨手扔了一百兩銀票的神級敗家子!她不可能拿出頂級品質(zhì)的東西給他,因為那不劃算,他只說要比百濟藥鋪好的靈芝而已。這樣算下來,這筆買賣,他虧大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人家興許壓根沒想到她一個小丫頭能拿出這些東西。那是因為,他們算漏了她有藥田空間。
“好,若我拿出來,這筆買賣必須成交,大家都是見證人。另外,二位在百濟藥鋪買的其他藥材,就結(jié)賬了吧。耽誤人家這么久,價錢可不能克扣哦。我去取貨,一刻鐘內(nèi)回來。佟五哥,你們在這盯著他們結(jié)賬?!卑⒊笳f完,轉(zhuǎn)身出門。
走了半條巷子,便發(fā)覺有人跟著。這也是常理,那兩人肯定想知道她的動作,不過她可不答應(yīng)!于是在譙郡城玩起捉迷藏,繞了好些圈子才甩掉跟著她的人。
在開懷茶樓找了雅間,付了茶錢,阿丑進入空間,取出品質(zhì)中上的靈芝十株,雪蓮花四株。可惜都是新鮮的,現(xiàn)場炮制是不可能了。罷了,就給新鮮的,讓他們自己處理去。
一刻鐘后,阿丑捧著兩個錦盒在百濟藥鋪出現(xiàn),笑吟吟地將錦盒擺在柜臺上:“請二位驗貨?!?p> 佟寧信等人還在擔(dān)心阿丑如何應(yīng)付過去,萬萬沒想到阿丑居然真拿出了他們要的東西!
錦盒依次打開,夏翌辰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為何還是新鮮貨?”方才是他失策,只派了普通隨從跟著,沒承望這丫頭這么精明,居然甩掉了。要是派血殺跟著,肯定萬無一失。不過,她還真拿出來了,她的后臺,到底是誰?莫非她去找了徐泰?可就算徐泰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若是在京城建業(yè),徐泰辦得到;但是在譙郡,徐泰沒這么多助力。
因此,到底是誰在幫她?
“臨時取用,當(dāng)然是新鮮貨,”阿丑沒有解釋太多,想著他們不是行家,希望能糊弄過去,“兩位客官,給銀子吧。”
夏翌辰似乎還在揣摩阿丑的后臺,也不關(guān)注新鮮貨的問題了:“姑娘呼風(fēng)喚雨,果然本事了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則軒,把東西收走。”說著,夏翌辰拍了一張銀票在桌面上,轉(zhuǎn)身離去。
俞則軒似乎還在驚訝之中,兼且沒鬧明白夏翌辰為何要出這么大價錢。然而,似乎如今不是詢問的時候。夏翌辰做事總不按常理出牌,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每次都還是要質(zhì)問,因為實在難以想出夏翌辰行事的緣由。
阿丑拿起銀票驗貨:嗯,的確是五百兩銀子。這個種ma,最好把他的錢都坑沒!
看著那兩人走出門外,幾人紛紛圍上來。
“阿丑,你太厲害了!”佟寧信拍手稱贊。
“阿丑,你那些藥材哪來的呀?”佟寧智好奇地問。
阿丑伸手示意他們停下,淡然一笑:“至于來處,是我的秘密,不告訴你們!”說完便抬步離開。
幾人面面相覷,只聽得門外傳來一音飄渺:“今天我請客,你們還不跟上來?”
譙郡最繁華的洪濟大街,沿街是各式各樣小吃攤販,而在大街的盡頭,便是享譽大乾的開悅酒樓。
佟寧信捧著一塊甜糕在啃:“阿丑,你咋不吃呢?”
阿丑有些無奈于自己的面紗:請客自己不能吃,世上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情嗎?能算是最慷慨的請客了吧?
“還不餓?!卑⒊蠓笱堋?p> 佟寧智在藥鋪當(dāng)伙計,許久不曾出來,如今在街上看什么都覺得新鮮:“哎,香椿葉都有賣了!”
“拿回去炒雞蛋最好,大哥給我來一些?!卑⒊笱矍耙涣粒銢Q定買些回去炒雞蛋,給奶奶嘗嘗。
丁舉文一直走在后面,有些沉默??匆娰〖倚值軒缀鹾桶⒊蟠虺梢黄牡资橇w慕的。然而似乎,那不是屬于他的世界。于是他就這般看著,看著**明媚下,那些帶著純真的歡聲笑語。也許,這是最后的青澀回憶。
“哎,那邊有說書的,我們?nèi)ヂ犅牎!辟幮抛類蹨悷狒[,拉著幾人就圍過去。
說書人端坐,一拍桌案:“要說譙郡近來最大的事,當(dāng)屬開春大旱!河水干涸,草木不發(fā),連農(nóng)耕都成了問題?!?p> 聽書的觀眾紛紛贊成,有些還回憶起當(dāng)時的情形。
“不過皇恩浩蕩,朝廷集思廣益,解決了大家的缺水問題。太子殿下派人鑿穿水系,立了一大功呀!從此譙郡水流潺潺,百姓生計有了著落。”說書人繼續(xù)說。
阿丑一手托著下巴:這說書人,一開口就稱贊太子,莫非是太子的人?
“但是還有一大功臣,其功居至偉,看著是小事,卻是讓大家在太子殿下鑿穿水系之前,能夠喘息這么多天的大事呀!這功臣,就是這次派來譙郡解決旱情的四王爺!”
說書人說到這里,下邊立即有人問:“四王爺有什么功績?”
“鑿穿水系之前,旱情已經(jīng)相當(dāng)嚴(yán)重。那時在大街小巷、鄉(xiāng)間田壟給大家送水的,就是咱們英明神武的四王爺!”說書人對天一揖。
阿丑不禁嗤笑出聲:原先還以為是太子找來宣揚自己功績的,誰知道說太子,那是拋磚引玉!而且,這個四王爺是什么東西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之前送水的功績,是墨家的。這般搶功,人品只能呵呵了。
“你憑什么說就是四王爺,”阿丑朝前邁出一步,墨玄對她恩德非凡,她不可能坐視不理,讓墨家為他人作嫁衣裳,“大家都知道,之前送水的,是第一富商墨家。什么時候突然跑出一個四王爺?”
丁舉文見勢不妙,伸手拉住阿丑,低聲說:“你瘋了嗎,四王爺也敢得罪?”阿丑不清楚朝廷局勢,他可是聽過同窗談?wù)?,知道一些。如今朝堂之上,四王爺呼聲很高,而且生母貴妃娘娘十分得**。
阿丑沒有理會丁舉文,掙脫了他的手。如果今日不澄清事實,馬上一傳十十傳百,四王爺就會白白得了這個功勞。她是知道真相的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墨玄吃虧。
“墨家家大業(yè)大,名揚天下,卻從不囂張跋扈,反而處處行善。這一點,相信大家平日也有了解,”阿丑繼續(xù)說,墨家的名聲很好,這一點肯定能得到大家的認(rèn)同,“這次譙郡大旱,墨家傾盡全力,只為確保每個百姓有水喝,而且一開始還不留名。這么高的境界,只求施善,不求回報,和混淆視聽、顛倒黑白的某些人相比——大家說能比嗎?”她諷刺意味漸濃。
說書人漲紫了臉:“是誰混淆視聽、顛倒黑白?這功勞,明明是四王爺所為,你是哪來的黃毛丫頭,硬要說成什么墨家!”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議論紛紛,似乎也不確定,這功德是誰做下的了。
“你既說是四王爺做的,那不如說說,你們運水的路線是什么,是什么人在送,標(biāo)準(zhǔn)又是什么?”阿丑一針見血地發(fā)問。
遠(yuǎn)處一輛馬車內(nèi),夏翌辰微微挑起車窗,聽完了手下的匯報,有些懶散地把雙手枕在腦后:“這么說,四王爺還真是缺德,這樣的辦法都想得出來?!?p> 俞則軒不以為然地?fù)u頭:“我看倒不一定是四王爺想的,你只消回憶一下,四王爺身邊,有哪些人能想出這么卑鄙卻好用的計謀?!?p> 夏翌辰桃花眼笑意迷蒙:“你說容清瀾?”
俞則軒不置可否,話題回到如今的關(guān)鍵之處:“那米色面紗的姑娘到底是誰,我總覺得熟悉。如今看來,她的后臺,應(yīng)該是墨玄。也是,只有墨玄有這樣的財力短時間拿出那些藥材?!?p> “這么說,這一局,我們還真不能袖手旁觀了。很好,”夏翌辰似笑非笑地點頭,“一石二鳥,我可不想四王爺在賑災(zāi)上,扳回一局?!?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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