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之間,樹木橫生,瘴氣四散,一行三妖在林間疾行,縮地成寸,轉(zhuǎn)瞬百里。
當然,白雪始終被抱在懷里。
“章小蕙,你知道那蜥蜴在哪嗎?”白雪一個接一個地啃著蘿卜,有時候吃快了,留下一嘴殘渣,習(xí)慣性的抬手給她擦了擦,不經(jīng)意間掃過手指的舌頭,軟軟的,濕漉漉的,于是順勢玩了玩,這么些年下來,我們兩對此早已習(xí)以為常。
“不知道啊?!彼袄餅R起一陣水花。
“不知道你還帶我們亂跑?”白雪朝水桶里扔了個胡蘿卜。
“咦,別往我這扔蘿卜,我不吃蘿卜。”觸手卷起就往地上扔。
白雪氣鼓了腮幫子。
我瞥了章小蕙一眼,然后用法術(shù)變了兩個大蘿卜塞進了白雪手里,她頓時眉開眼笑的繼續(xù)啃了起來。
“反正她打完我就往那方向跑了?!闭滦∞ケ晃铱吹囊粍C,寒意四起。
......
“洞主,怎么了?”感受到腳步停下,章魚八爪攀上桶壁,努力撐起身子,探出頭。
——都別動。
向一兔一章魚傳音入內(nèi),抬手揮出一個小結(jié)界。
眼前,山野叢林之間,有著一座小木屋,屋前圍著籬笆和一片菜地,一個中年男人揮著鋤頭正在鋤地。陰涼處,中年婦女穿著布衣,手里拿著水碗和布巾,看男子累了便給他擦汗倒水。
遠處,一只鳥立在樹枝之上。
就在這時,一個青衣女子急急跑向這對夫妻所在的木屋。
“救命,救命??!”她拍打著門,高聲呼救。
有妖氣?
“姑娘,你怎么了?”男子來不及放下鋤頭,急匆匆跑到門口。婦女似乎對這情況很是陌生,呆愣著在那一動不動。
“救命,救命?。∮腥嗽谧窔⑽?!”女子跌坐在門口,身體不住的顫抖。
“快讓她進來!”那個婦女似乎緩過了神,拿著水碗邊走邊說道。
“姑娘,快進來?!蹦腥舜蜷_了門。
女子依然跌坐在地,抬起一雙淚目看向男子,抬眸之間,秋水橫波。
“來,姑娘,我扶你一把!”男子似乎憐惜極了,杵著鋤頭,緩緩蹲下身,似是環(huán)抱著想把她抱進籬笆門內(nèi)。
女子低頭間,嘴角冷笑。卻突然,手腕被抓,情況突變。
男子猛的抬頭,目光直指綠衣女子。周圍流動的風,變了。圍繞在男子周圍的氣勢越漲越高,轉(zhuǎn)眼間,他手一抖,鋤頭頓時變成了長矛,猛的拉起女子,腳往地里重重一塌,霧氣驟散,周圍殺陣凸起,婦女緊隨其后,疾風裹著殺意涌來,只見那水碗早已悄然間變成一口缽,散發(fā)著陣陣金光。
金光之下,女子慘叫。
“孽畜,還不速速現(xiàn)身!”殺陣變大,從小屋,再到周圍的樹。
鳥終于不堪重負,直直落下。
“是你們!”
“我并未犯錯!為何不能放過我!”鳥終化原型,竟是一只大鵬鳥。鳥首朝天,嘶啞怒吼。
“孽畜!你大鬧伏魔殿!逃下人間!如今,又驅(qū)使此妖為你吸食精氣,還不速速伏誅!”男子拿過婦女手中的布,竟是天羅地網(wǎng),隨手一拋,青衣女子便困頓不得,接著轉(zhuǎn)頭一步步朝著大鵬鳥走去,留下的婦女敲響金缽,金光,綠光,黑光,紅光交替閃起,女子陣陣慘叫,逐漸化出原型。
“好你個小畜生,竟造如此殺孽!”婦女大喝一聲,又是一記缽響。
該死,血氣上涌,一口血欲從口中溢出。
——洞主,你怎么了。
感受著周圍不穩(wěn)的結(jié)界和逐漸收攏的手,白雪在懷里不安地扭動。
——無妨。
殺孽啊??粗鴵鷳n卻又沒被影響全然不知發(fā)生什么的白雪,內(nèi)心嘆了口氣,輕撫了她炸起的毛,微微閉眼,斂下深處的心思,凝神運功,硬是咽下了這一口血。
“該死!......佛祖又如何,不過一個瞌睡,不過逃出伏魔殿,你們便如此對我,呵呵,佛祖,我要讓你們?nèi)几冻龃鷥r!?。 币宦書Q叫響徹天空,驚飛林中一片鳥。
聲波陣陣擴散,抬手捂住白雪耳朵,比以往更冰涼的手讓白雪轉(zhuǎn)頭看向我。
“爾敢!”男子和婦女見狀,一矛一缽聯(lián)手,合力發(fā)出攻擊,于是禁錮里的蜥蜴悄悄斷了一尾。
音波術(shù)法相撞,塵土飛揚,遮住了兩人的眼。
還沒等兩人反應(yīng)過來。一個長長的舌頭突然出現(xiàn),卷起大鵬鳥,連帶著一鼓毒氣噴出。
“不好!快追!”男女雙雙對看一眼,收起武器追了上去。
“我們走?!币话蚜嗥鸬厣系哪就埃斎话籽┮恢北г谑掷?。
轉(zhuǎn)瞬已在百里開外。
......
很快,眼前,一只大鵬鳥叼著蜥蜴,正在顫顫巍巍的飛著。
“洞主,就是那只蜥蜴!我怎么都記得她!就是她嫉妒我的美貌要傷我?!闭滦∞ピ谀就袄飮\嘰喳喳。
一道法術(shù)卷過,蜥蜴和大鵬被拋在了一個山洞里。
“你們是誰!要做什么!”蜥蜴探出長舌,卻被一招揮斷。
看著地上的斷舌,一陣紫光閃過,一個人形七扭八扭,“喲~臭蜥蜴,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蜥蜴瞇瞇眼:“是你?章小蕙,你怎么還沒死??瓤取?p> “我是還沒死~但我看你離死不遠了吧,哈哈哈哈!”章小蕙扭啊扭啊,扭到蜥蜴面前蹲下,一把捏住尾巴晃來晃去。
“臭章魚,腥死了,放開我!”蜥蜴手舞足蹈。
“哈哈哈哈,不放~不放~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章小蕙花枝亂顫。
“住嘴!”
“住嘴?!?p> 大鵬和我的聲音雙雙響起。
“你是誰?咳咳.....什么目的?”大鵬邊說邊咳血。
“乾坤洞主,救你,入我門下?!贝簌i鳥,佛祖坐騎,仙佛啊。
“憑什么?”大鵬死死盯著面前黑霧繚繞的男人,一陣陣心悸。
“憑我可以讓你死,憑我可以讓你向那幫仙佛復(fù)仇。”
“入我乾坤門下,學(xué)我乾坤大法。攪亂這天地乾坤?!?p> ......
“好?!?p> 乾坤洞中
“洞主,洞主。”小白兔蹦蹦跳跳,極其熟練的一躍,蹲好,窩起。
“怎么?”手不自覺的開始給她揉揉頭后來覺得不夠又繼續(xù)捏了捏她的耳朵。
“我也想得道成仙,洞主快教我法術(shù)嘛!”捏耳朵的手頓住了。
“你是妖。”
“妖?妖又怎么了,妖不能成仙嗎?那他又算什么?”小白兔氣呼呼的從懷里一躍而下。然后噔噔噔的跑到了超遠處走來的大鵬面前,撐起身子,站起來,氣沖沖的指著大鵬。
“我此前修得千年福緣,跳脫六道輪回成為仙佛。小兔子,你才多久,就想成仙?”看著眼前還沒化成人形的兔子,柔軟的毛讓大鵬忍不住摸了摸。一到冷風劃過,大鵬站遠了點。
“再說,小兔子,仙佛不造殺孽,吃人的妖可是做不了佛的。”大鵬沒有繼續(xù)理會這只兔子,而是直直的朝洞主走去。
“更何況,仙佛又如何,虛偽窩囊,不如妖魔自在。如今的我也已墮妖成魔,早已不被這蒼生束縛!”大鵬怒氣頓生,罡風乍起。
“洞主,乾坤大法第一重我已然參悟?!笨磥恚ご蠓?,佛也成妖魔。
“我就是想要得道成仙!”還沒等回應(yīng),突然間,一陣耀眼的光芒伴隨著怒吼充斥著整個洞穴,一個人形漸漸在光芒中形成。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接著一道黑霧猛的卷起。
“洞主!”
“嗯。”
“洞主,我化形了!”
“嗯?!?p> “洞主,我化成人形了!”
“嗯。”
“洞主!我終于!有人形了!”
“嗯?!?p> “洞主,你怎么又把我變回兔子了!”
“誒誒誒,洞主!”
我一把抱起小白兔,瞬移到了天山。洞中,一個被黑霧纏繞的大鵬鳥,在那里摸不著頭腦:洞主突然怎么了?剛剛那道光?
天山
“我需要天蠶絲?!?p> ?。???
“給我天蠶絲?!?p> “哦,雪柔雪艷?!碧煨Q魔君喚出了兩只天蠶,掏出了一卷天蠶絲。
“喂喂,乾坤洞主,喂,你下次能不能別這么來來去去啊,每次都這樣,喂!”天蠶魔君滿臉無奈。
可惜,人早已走遠。
.......
“洞主......”沒有意識的小白兔可憐巴巴,一臉懵逼的揪住洞主的衣服領(lǐng)子。
“穿上,再變成人?!币患亮恋囊路氖掷锍霈F(xiàn)。
“哇哦!”小白兔瞪大了那雙圓潤潤濕漉漉的大眼睛。蹦蹦跳跳的接過衣服,亮光一閃。一個可可愛愛粉粉嫩嫩,頭發(fā)扎著兩個毛球球的小姑娘出現(xiàn)在了眼前。
“洞主.....我可以?”
“嗯?!蔽尹c點頭,這兔子,變成人了之后,心思全寫在了臉上。
“去玩吧。一天時間,馬上回來?!编牛荒茏屗x開我一天。
“好耶!”小姑娘一下蹦蹦跳跳的跳遠了,遠遠傳來了小姑娘鈴鐺般的笑聲,“白靈師姐!白靈師姐!章小蕙章小蕙!黑風師兄!.....”
怎么不叫我呢。
果然還是兔子形態(tài)好。
......
“洞主?!贝簌i鳥弱弱的叫了一聲。
哦,忘記給他解除法術(shù)了。
“洞主.......”重回光明的大鵬眨了眨眼,想到了剛剛看到的光。
“洞主,那個兔子,她有佛性,不過可惜了?!笔堑模业陌籽?,她有佛性。
然而
乾坤大法,攝魂奪魄,滿身業(yè)障,習(xí)者。為妖為魔,終不為仙。
深深深套路深
逗比和正經(jīng)中來回切換 這章解釋了洞主為什么不教白雪法術(shù) 可憐的大鵬只是個試驗品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