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在這里說吧,被風吹著,也許還能清醒些。”趙鉞一臉的認真的道
敖琪撇了撇嘴,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趙鉞。
“說吧,你是有線索呢?還是有線索呢?”本來想活躍氣氛的敖琪,卻被趙鉞的面無表情給撅了。
是怎么樣啊,本姑娘活躍氣氛一點都不給面子?!跋敫艺勈捑w?”裝傻實在裝不下去,敖琪只好妥協(xié)的回歸正題。
“你今天白天是去找他了吧?”今天趙鉞和厲風出去查線索的時候,無意中被他看到在錦輝樓前駐足不前的敖琪。
敖琪在錦輝樓前流連的多久,趙鉞就在旁邊的巷中站了多久,最后就當趙鉞想上前的時候,卻有人比他先一步走了上去。
敖琪默認“我是去套資料的!”
趙鉞哼笑道“你是不是連自己都被套進去了!”
敖琪一怔,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不由的有些臉紅“胡說些什么!”
“你最好少接近那個姓蕭的,他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敖琪怎么就那么不愛聽趙鉞這么說話呢,他這是不相信蕭緒,還是不相信她呢?“我從來沒覺得蕭緒那個人簡單過,更甚者,我還覺得那個人心機已經(jīng)深沉到,任何人都能拿來利用的地步。”
“那你還接近他!”趙鉞不懂,敖琪是那么聰明的一個人,為什么一對上那個姓蕭的家伙,就一切都亂了。
自從上次在福州城,趙鉞以為敖琪的對蕭緒的的感情,會因為敖琪的理智,而果斷的放棄,可是現(xiàn)在敖琪所做的,卻又讓他看不清了。
所以他有些心慌,如果敖琪真的選擇了蕭緒,那么他……
敖琪皺眉“我接不接近他,是我自己的事情!”這種事情還需要跟別人報告嗎?
“我覺得今天的話題,實在是很沒價值,我先回房了!”
剛想回房的敖琪又被趙鉞拽住了手“姐!”
趙鉞平時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此刻看向敖琪,卻透漏著濃郁的哀求,看的敖琪心慌意亂。入被熱水燙到般甩開趙鉞的手,倉皇的逃回了屋內(nèi)關(guān)門。
敖琪又是一宿沒睡,敖琪懷疑再這樣無法提高睡眠質(zhì)量,絕對會得神經(jīng)衰弱的。
出門前,敖琪還望了眼趙鉞的房門,應該醒了吧?
敖琪想了一晚上,覺得趙鉞會說出那樣的話,絕對是為了她好,假如她站在姐姐的角度,有一天聽說趙鉞要娶一個妖女,還是個十惡不赦壞透腔了的妖女,那敖琪也絕對會爆發(fā)的,所以趙鉞的行為是可以理解的。
照上次在錦輝樓,敖琪的表現(xiàn)來說,她肯定是對蕭緒沒有抗拒能力的。要想遠離毒愛,就要珍愛生命。
所以珍愛生命,就要從堅決遠離蕭緒做起。還是先將心思放回案子吧,敖琪發(fā)現(xiàn)最近她整個人好像都被蕭緒和趙鉞弄的極度混亂。
而且這幾天一直是一堆人都圍在敖琪身邊,敖琪好像一直都接受著四面八方傳來的觀點,反而自己單獨安靜思考的時間很少。于是今天敖琪打算單獨行動一把。
敖琪在洪州城內(nèi),隨便打聽了一下,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齊雨軒,洪州城內(nèi)有名的古玩玉器店。
店內(nèi)有個專門修玉器的老師傅,聽說最擅長的不是修補,反而是雕刻。而且凡是他修補過或者雕刻過的東西,他都能記得,還分毫不差。
敖琪慕名找到了齊雨軒,但是聽說老師傅今天沒有來,于是又打聽了一下那位叫徐鑄的老師傅家的地址,敖琪就又轉(zhuǎn)戰(zhàn)去了洪州城東邊,一個靠近城郊的小院落。
院子很小,卻堆滿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敖琪覺得有趣,倒是欣賞了一番。
“我這兒不做外活”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敖琪看去就見一名老人,手里拿著一柄短柄的刻刀??赡苁锹犚娫鹤永镉新曇?,才出來看看。
又見敖琪面生,以為是打算私下找他雕刻的人。
敖琪笑瞇瞇的道“老人家,我不是來找你刻東西的!”
老人挑起修白的眉毛,顯然有些疑惑“那你是……”
“我只是有事想請問老人家。”
敖琪坐在這屋里唯一的一張桌子前,轉(zhuǎn)圈看了看,屋里除了衣柜就是一個張床鋪和簡單的盥洗用具,木質(zhì)的盥洗架上托著一個木盆,盆上搭著一塊白布巾。還有一個可以稱得上工作臺的地方,上面擺放著雕刻的一應用具。井然有序。然后整間屋子再無其他,倒是跟院子里的混亂成了對比。
“家里無茶,還請喝水吧!”
老者提著一個瓷白的水壺給敖琪到了一杯熱水,可能因為年長,白瓷已經(jīng)顯得有些陳舊了。
“老人家不必多禮,我對那些不講究的!”說完,就拿起盛滿了熱水的杯子,喝了一口。
老人家看見只是笑著的微微點了點頭。
“待老人家坐下,敖琪也就開始說今天的來意。敖琪從懷中掏出一枚金色的印章,正是從嚴敬寧那里得來的嚴家的“千”字印。
“老人家,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這個,我聽說你是這洪州城雕刻的老人,夸張點說,這洪州城半個城的印章都是出自你的手,所以我才想來問一下,您對這枚印章有沒有印象?!?p> 敖琪將千字印遞給老人家,老人家用右手接過后,到將東西拿遠,這才瞇著眼睛看了半天道“你在哪里弄來的這個東西!”
敖琪驚喜的道“您認識?”
老人家將東西拿近,然后斜著眼看了看敖琪“如果這東西不是你偷的,它應該是被放在嚴家的!”
敖琪無語,這是懷疑東西,是她從嚴家偷出來的。
“老人家,沒錯,這的確是嚴家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這東西涉及到了命案,所以暫時由官府保管?!?p> 老人家一副了解的表情“原來你是官府的人!”
咳咳,被誤認就誤認吧,還是查案的要緊,所以敖琪也沒解釋,繼續(xù)問道“那老人家,你是真的知道這個東西嘍?”
這回老人家終于點了點頭,然后扔出一句讓敖琪極度興奮的話“這東西是我刻的!”
敖琪瞪大了眼睛,看來這世界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不過現(xiàn)在看來那雕了半個城的印章的話,也并非虛言??!
“刻這東西的時候,我還年輕,在跟著師傅做學徒,嚴老爺來找我,說是想刻一套印?!笨磥碚孀尠界鞑聦α?,這印章還真是一套的。
“我本來覺得自己手藝不精,打算推掉,但是嚴老爺卻說,這東西不用精致,只要保密,否則也不會找當時還名不見經(jīng)傳的我來刻了。加上當時嚴老爺?shù)某杲鸷茇S厚,于是我就接了下來?!?p> “那這一套印是不是總共四個?”敖琪急問道
老人家一臉驚奇的表情道“你怎么知道?”
敖琪道“猜的!”然后敖琪將千字印拿到手上,指了指印章得上邊和右邊。
當初敖琪從嚴敬寧里得到這東西的時候,曾經(jīng)研究過。她將千字印蓋再白色的紙張上,蓋了好多,直到完全清晰。敖琪才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在千字印的左上角有兩道較粗的印痕。成一個直角狀。也就是只有上邊和左邊,多出了一條猶如邊框的刻槽。而千字印的右邊和下面卻沒有。
所以敖琪猜測,這樣的刻條,在這組印章的其他部分也是有的。如果按照過則是整套四面都有的話,那只能說明這套印章分為四個,成田字形,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千字印上,只有上面和右邊有刻條了,因為另兩個邊,是在中間的,不需要加一條邊來裝飾。
老人家現(xiàn)在看敖琪的眼神顯然與一開始不同了,想是一早,沒想到敖琪會那么猜。呃,不是,是腦筋轉(zhuǎn)的如此快。
“確實,這套印總共有四枚,分別刻有“千金一諾”四個字。待這套印刻完,嚴老爺還叮囑過我,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要不是你說這東西惹上了命案,我也不會說于你聽的!”
敖琪表示她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老人家這才放心了些?!安贿^你手里這個仿的倒是不錯!”
敖琪皺眉“老人家什么叫仿的不錯?”
“這東西是假的,不是我當初做的那枚!”老人家這話絕對是重磅炸彈,炸的敖琪一愣。然后驚叫道“您說這東西是假的?”
老人家拿起千字印再掂量掂量道“的確是假的!”
“重量不對,我當時做著東西可是下的千足金。就算這么多年有磨損,那也不可能輕下如此之多,如果沒估錯,這個重量,這印章里面,應該是銅鑄的。不過不的不說,這是個仿造的高手,就連我當年的失誤也仿造上去了。千字的一豎稍微有些彎曲,都一摸一樣。”
敖琪現(xiàn)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靠!真缺德,那兇手不只陷害嚴敬寧,還拿個假的糊弄他。也就是說真的還在兇手手里。
現(xiàn)在嚴家死了兩個人,兩個人都遭到了截指,那是不是意味著,還將會有兩個人死在這個印章上,那下一個目標,兇手選擇的應該是擁有另兩枚印章的人。
“那老人家,這么精準的仿造,那仿造的人,是不是手藝也差不到哪兒去?”
老人家道“那當然,而且據(jù)我所知能將東西仿的毫厘不差的,在洪州城也只有一個人,只不過這個人倒是飄忽的很!”
敖琪趕忙問道“是誰?”
“是一個叫小鐵板的偷兒!”
敖琪怪叫“偷兒?”
偷兒還能有這手藝,這世道還真是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