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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敘奇

第二十四章 另類拜訪

北宋敘奇 清水玹歌 3119 2011-07-12 17:00:29

    幽靜的院子,拾掇的很干凈,院中與其他別院不同,神奇的留出了一個水池,池中錦鯉歡快的游弋著,偶有幾朵蓮在微風中搖曳。雖以快過盛放的時節(jié),卻依舊堅毅挺拔著。

  敖琪進去時,特意留心了一下周圍的景致,原來這位三少爺不是不愿見人,而是最好的已然在他自己的院子里了,還有什么心思去別地兒。

  不過這也從側(cè)面證實了,那個傳言是真的,雖然三少爺為人低調(diào),卻著實受嚴老爺子喜愛的,否則也不會單獨給了一個帶池子的院子讓他居住。

  敖琪今天是打著單身赴會的旗號來的,所以誰也沒帶。事先曾讓下人來通知過嚴敬遠要來拜訪,不過人家拿不拿她當回事,那就還要看情況了。

  轉(zhuǎn)過池子,就見嚴敬遠的屋門大敞四開的。

  看來,嚴敬遠此人還是挺有待客之道的。只是都行至門前了,這屋子里卻極其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敖琪皺了皺眉頭,難道是空城計?

  “敖先生既然到了,就請進吧!”一聲清冷的聲音從敖琪背后如此貼近的地方,豁然傳來,把敖琪嚇的嗷一聲跳出老遠去。捂著心口,急速喘息,雙眼更是瞪如鈴鐺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什么時候跑她身后去了,她明明一路走來,沒漏看過一處,這人怎么就能突然從后面冒出來的。

  看敖琪被嚇到,那人卻只是抬了抬眼皮,走進房內(nèi)。扔下一臉莫名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敖琪。

  敖琪心里暗道,奶奶的,這北宋是不是流行面癱啊,以前有個殷歲寒,前幾天出現(xiàn)一個趙希道,現(xiàn)在又加上一個嚴敬遠。這樣算起來,他家蕭狐貍。呸呸,不是她家的。應(yīng)該是那只蕭狐貍,還算得上表情豐富的呢,至少那奸詐的笑容也算是招牌了。

  雖心中有不滿,敖琪還是悻悻然的跟了進去。

  屋里的裝潢十分樸素,這點到還真不像嚴敬遠這樣身份的世家少爺,該有的簡樸。

  嚴敬遠斂起袖口,一橫手,示意敖琪坐。敖琪也沒客氣,一屁股坐下后。還很大膽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嚴敬遠,

  她記得曾經(jīng)從遠處見過一次嚴敬遠,那次是和厲風在后院不遠的地方看見他路過。厲風說嚴敬遠去的方向是嚴敬山的院子,估算時間,那個時候嚴敬山可能已經(jīng)中毒了,應(yīng)該是去探病的。

  敖琪還從來不知道,這兩兄弟的關(guān)系如此親近,他們還不知道嚴敬山的消息時,嚴敬遠已經(jīng)知道嚴敬山病了。就連嚴敬幽這個跟嚴敬深一個媽生的,都是后來才知道的。

  看來這個一臉清癯面容的男子不是表面上的那名孱弱。

  嚴敬遠看敖琪連眼睛都不眨的盯著他看,卻一點也不在意。

  仍是表情漠然的作者自己的事情,伸手端起桌上的瓷罐,舀了一小勺的茶末。盤蛟鏤云的茶盤上早已擺好了兩只黑釉瓷碗。此刻正好盛放那蒼綠的茶末。

  不動聲色的,煮水,熁盞,調(diào)膏,點茶,擊拂。

  就連敖琪此刻的心神都已經(jīng)被他一系列的動作帶走了,這一手別說嚴敬山,就連敖琪都自嘆不如。看來這千金茶莊里,還真有隱逸的高手。

  當那一碗茶湯放在敖琪面前的時候,敖琪放佛看見一件藝術(shù)品。然后猛然回神,抬頭看嚴敬遠。卻見那人依舊眼皮不抬的喝著茶。

  敖琪恍然就明白了嚴敬山越嚴敬遠之間的區(qū)別,和嚴老爺子為什么會如此注重嚴敬遠的原因。

  很多本來想問的事情,也豁然領(lǐng)悟了其中的意味,一些本來準備好要問嚴敬遠的問題,敖琪也決定不再問了。

  仔細品過那碗茶湯后,敖琪就沒再說什么離開了。而嚴敬遠也一點不覺得這人來了又去有什么奇怪的。反而一改一開始的冰冷,在沒人注意的角落里悄悄的勾起一邊嘴角。幅度很小,卻完全表達了主人現(xiàn)在心中甚為欣喜的想法。

  待敖琪剛離開,就從嚴敬遠屋內(nèi)屏風后,緩慢的走出一人。

  那人走路很慢,微微駝著背走了一會兒,才站定在嚴敬遠身邊“你這招以進為退,不知道有沒有用!”說話之人聲音沙啞,讓嚴敬山略微皺眉。

  “人已經(jīng)走了,你說有沒有用!”冷冽肅殺的聲音卻沒有讓那人滿意。

  那人抓住嚴敬遠正在收拾茶具的手臂,阻止嚴敬山的動作道“水盈已經(jīng)死了,我們已經(jīng)得到了三枚了,現(xiàn)在就差最后那枚印章了?!?p>  嚴敬遠聽到水盈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僵了一下,然后不著痕跡的抽出手,起身端著托盤便往外走,只是在門口處稍作停留道“啞伯,以后少說話,你的聲音著實難聽的很。”

  然后沒在有一絲猶豫的出了屋子。只留下屋中眼神中閃著邪佞的啞伯。

  敖琪到達衙門的時候,府衙專門的驗尸房中,只有寧余汕一人。

  敖琪問了一嘴才知道,嚴敬幽和東籬呆在嚴府給嚴敬山第二次施針驅(qū)毒。而趙鉞則為了不讓小棉花團總是追著敖琪,只有親自獻身哄孩子。

  而厲風則是聽說查偷兒家里那邊的資料有了消息,去了城西鐵瑜住的村子。

  所以沒有人給寧余汕打下手,敖琪這算是撞上來的白勞力。

  嘆了一句世道不公,敖琪還是認命的帶上了白手套,站在老頭旁邊打下手,做記錄。

  寧余汕將三具尸體,都從新驗了一遍。前兩具尸體大致的情況跟敖琪驗尸的情況相符。水盈的尸體,寧余汕也做了進一步的死亡時間鑒定。雖然在北宋,但是解剖尸體在北宋初期還是不允許的,一些經(jīng)驗深厚的老仵作都有自己的驗尸秘法。是從不外傳的。

  寧余汕手里也有,但是就沖寧余汕對敖琪的這份疼愛,卻未曾傳授。這倒是讓敖琪一直留有疑惑的地方。不過既然老頭不教,自然有老頭的道理。敖琪也從不執(zhí)著于那些。

  就像現(xiàn)在敖琪看見的,指著水盈胸口一處涂抹了藥膏的地方給敖琪看。

  “這藥如果是青藍色,說明死亡大概有九個時辰了?!?p>  九個時辰,那就是大概有十八個小時了,按照水盈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往前推算十八個小時的話,就是前天的未時以后也就是前天下午三點以后。可是根據(jù)厲風回來的時辰,從厲風回來到水盈遇難,這中間的時間有一段很長的空白期。

  就算嚴敬深跟水盈糾纏不休,也不可能糾纏了整整好幾個小時進去,這段期間,水盈還做過什么呢?

  “對了,你也查出那具燒焦的尸體上,殘留的硝石粉吧?”寧余汕突然向敖琪問道。

  “是,我當時驗尸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助燃劑的味道辛苦,加上表面灼燒痕跡,才以此判斷助燃劑應(yīng)該是硝石粉。”

  寧余汕十分滿意敖琪的檢驗,認同的點了點頭道“沒錯,那你覺得這方面可有線索?”

  敖琪拄著下巴思索道“嗯,我當時因為還有曼達拉的緣故,我曾經(jīng)懷疑過遼國的探子,畢竟只有戰(zhàn)場出來了士兵,才會熟知硝石粉,而慣于運用硝石粉,可是后來我沒有再跟這條線索?!?p>  敖琪說到這里,著實有些心驚,整個人慌亂了起來,原來蕭緒對她的影響,已經(jīng)可以達到左右她的想法和思路的地步了。蕭緒當時一句不會是遼國探子,她居然真的沒有再去查,而且還是在不自覺地情況下,相信了蕭狐貍所說的話。而沒有再查這條線。

  這種狀況無疑讓敖琪害怕了起來。

  寧余汕好像從敖琪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突然道“你可從不會這么大意。”

  敖琪頃刻便是一身的冷汗“是我大意了。”

  “還有,雖然有可能是遼國的探子,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是不能忽略的!”

  敖琪困惑不解的看著老頭,就聽寧余汕繼續(xù)道“退伍的士兵也同樣知道硝石粉這東西?!?p>  一句驚醒夢中人,老頭的話,讓敖琪心中迷茫突然裂開一條縫隙,漸漸的透出光亮來。

  她以前怎么就沒想過呢,兇手可能是退役的士兵。士兵不好找,退役的還不好找嗎?退伍的士兵,一般在軍中多年,或多或少都會帶有一些軍人的習慣,而這些習慣,是敖琪查找的最好線索。

  老頭說還有幾個疑點,要驗證一下,所以留在了驗尸房。敖琪則打算先回嚴家看看嚴敬山的狀況。

  所以敖琪從洪州府衙出來,一路就向著嚴家走,邊走還邊在想老頭的話,然后不知不覺的晃蕩晃蕩,等再抬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條路前面不遠處竟是錦輝樓。

  敖琪正暗恨蕭緒那句話對她的影響,所以打算繞道回嚴家,卻在抬步的時候,因為看到從錦輝樓二樓露出的那張面孔而突然停下了腳步。

  按敖琪記憶中錦輝樓內(nèi)里構(gòu)造看過去,那應(yīng)該是錦輝樓地字號房,而地字號房的窗口,此刻露出的那張面孔其也不足為奇,可是……

  如果書倫也出現(xiàn)在那間屋子里,還站在那人身后,好像在說著什么,那就有些讓人起疑了。

  那張露出窗外的面孔不是別人,正是趙鉞的六弟——趙希道。

  書倫認識趙希道,那就代表著蕭緒也認識趙希道。

  可是明明是不應(yīng)該相關(guān)的兩人卻認識。是這個世道詭異了,還是敖琪這個現(xiàn)代人在大宋這個時代也能OUT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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