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林海濤的電話之后,沒過多久,賀青就拿著那件所謂的“空白期青花大罐”出發(fā)了,目的地自然是“鑒寶齋”。
有人找他,洽談那只大罐的事,其實這早在他的預(yù)料之中,因為龍叔昨天已經(jīng)告訴他了,市博物館正在緊急征集明朝各時期的青花瓷器,而正統(tǒng)等皇帝在位時的“空白期青花大罐”是其中最大的缺項,因為這種瓷器很特殊,世所罕見,具有極大的歷史研究意義。
對此,昨天晚上賀青上網(wǎng)查了很久,后來他也認真地考慮了一番,心想市博物館既然那么需要自己手上的這只青花大罐,那價錢可以放開談了,不能隨隨便便地就賣給對方。
不到一個小時,賀青就打的來到了古玩街,并徑直走向“鑒寶齋”。
賀青匆匆忙忙走進“鑒寶齋”的時候,一眼瞥去,只見店內(nèi)有好幾個人在,除了林海濤和龍叔兩個熟悉的身影,還有三個人在,不過都是陌生面孔,估計是博物館的人,賀青感到有點奇怪的是,那位黃先生黃洪林并沒在,或許他還沒來吧。
“賀兄,你來了啊?!快請進!”
突然,只聽一個人笑語盈盈地招呼道,那是林海濤。
很快林海濤走了上來,熱情洋溢地說道:“賀兄,聽說你又淘到一件好東西了!是青花大罐吧?這可不是普通的東西?。 ?p> 賀青笑吟吟地搖頭說道:“一般般了。林兄,你今天有空了吧?說好了中午請你吃飯的,你可別推辭了啊。”
“答應(yīng)陪你喝酒的,那肯定不會失約了!”林海濤連忙點頭道,隨后請賀青入內(nèi):“賀兄,陳老師他們已經(jīng)等你好久了,你快過去吧,想必他們很看重你這件瓷器。呵呵,這次市博物館肯定會花大價錢收購你這東西,你又能大大地賺一筆了!羨慕啊!”
“還不知道結(jié)果怎樣呢。”賀青苦笑著搖了搖頭。
隨即他和林海濤朝龍叔他們那邊走過去了。
走近時,賀青先彬彬有禮地朝龍叔打了一聲招呼,并向那三個陌生的博物館人員點頭致意。
“你就是賀老弟吧?”一人笑盈盈地問道。
那是一個滿臉胡渣的中年男子,看上去身材魁梧,長得有點兒粗獷,而另外那兩個男子年紀都比較輕,一個個顯得斯文多了。
“這人應(yīng)該就是龍叔說的那個‘大胡子’吧?”賀青暗想道,他還知道,大胡子真名叫做“陳勤”,是市博物館鑒定委員會的會長,可謂位高權(quán)重。
“對。您好。”賀青問了一聲好。
“你好?!蹦侵心昴凶臃浅崆榈嘏c賀青握了握手,說道,“賀老弟,這是你帶來的那只大罐吧?能否先給我們看看?”
賀青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yīng)道:“當(dāng)然可以了。你們請隨便看吧。”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那個裝有瓷罐的紙箱擺放到旁邊的八仙桌上,然后從里面捧出那只青花罐給陳勤他們欣賞。
“哦?!”那件瓷器還剛擺出來,陳勤等人的目光就被牢牢地吸引住了,林海濤也是一臉驚奇的神色,表明他的反應(yīng)同樣十分強烈。
“賀老弟,你過來一下。”一旁的龍叔卻輕聲把賀青叫了過去,兩個人在一邊低聲交談。
“那人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大胡子’,只不過最近他胡子剪短了很多。”龍叔聲音低低地說道,“他名叫‘陳勤’,在這一行有點影響力,他對鑒定‘朱仿’有一套!”
“‘朱仿’?”賀青驚疑道,“龍叔,‘朱仿’是什么?是仿品嗎?”
“嗯,是的?!饼埵妩c點頭回答道,“‘朱仿’是仿品,主要是仿造瓷器,不過是高仿,技術(shù)特別高明,一般專家都看不出來?!旆隆珊α瞬簧偃税?,有幾件‘朱仿’連行內(nèi)頂級的鑒定專家都打眼了!賀老弟,以后你搞收藏的時候,可要謹慎點,越貴重的瓷器越要在意,‘朱仿’往往出現(xiàn)在重器中?!?p> “哦,原來如此!謝謝龍叔提醒。”賀青恍然大悟道,盡管他聞之色變,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朱仿”那種東西應(yīng)該跟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至少現(xiàn)在他不會去沾那種很貴的古董。
其實他賀青也完全沒必要害怕“朱仿”,因為他眼睛異能賦予他給收藏價值高的瓷器精準斷代的特殊能力,仿品一般是近現(xiàn)代才出現(xiàn)的,出紅色靈光的幾率并不大,就算出他也能根據(jù)影像記錄看清楚東西的來龍去脈,是不是“朱仿”一目了然吧。
“你多長幾個心眼就可以了?!饼埵逍πΦ溃案惽趤淼哪莾蓚€人,一個是博物館新來的鑒定專家,另外一個是財務(wù)科的。我想他們很快就會和你洽談交易的事情吧,不知道你想好了沒有。市博物館是國家的,這次他們大規(guī)模征集明朝各時期的官窯精品瓷器,想必批下來了一大筆資金吧。依我看,你那件空白期青花大罐更難收集,和宣德青花瓷等官窯不相上下吧?”
賀青胸有成竹似的說道:“龍叔,我考慮好了的。和個人做生意是做生意,和博物館做生意也不過是做生意,東西該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呵呵,博物館有錢,我也不怕他們付不起我所出的價錢了?!?p> “你想好了那就好了?!饼埵逍牢康溃暗綍r候東西被陳勤他們拿走后,你不后悔就可以了?!?p> 兩個人再隨便聊了一會兒之后,賀青就轉(zhuǎn)身走回到了林海濤他們身邊。
“賀老弟——”
賀青剛走過來,陳勤就笑容滿面地打了一聲招呼。
“嗯?!辟R青應(yīng)道,“請問,有什么吩咐?”
陳勤喜眉笑眼地說道:“東西沒錯,是對的!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是市博物館的人,你這只青花大罐我們博物館愿意收購,不知道你能不能好好地考慮一下。希望你把這件東西讓給博物館,這是為國家做好事啊,發(fā)展國家博物館文物收藏事業(yè)可是千秋大業(yè),功勞不??!你這件瓷器如果沒問題的話,那有機會最后被故宮博物館征集過去,到那時你功勞就更大了啊!”
他冠冕堂皇地說了一頓,說得是眉飛色舞,聞言,賀青卻淡淡一笑,說道:“陳先生是吧?我能理解你的苦心,但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古董商人,我體會不到一件古董那么深遠的意義。你們博物館要征集,我倒是愿意轉(zhuǎn)讓,但不好意思,只能按照市場價走,希望你也能理解我?!?p> 他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這是他的本意,他不會因為陳勤說一些煽動人的好聽的話就以一個很低的價錢將手中的青花大罐轉(zhuǎn)讓出去。
博物館不是他的博物館,故宮更不是他的故宮,他想去參觀恐怕還要買門票呢。
但是不把一件古董讓給博物館就代表他不愛國了,愛國可沒這么淺薄。
其實當(dāng)陳勤說出那番話來時,賀青一下子就聽出對方話中的深意了,要他半賣半送,這樣來表明他的愛國精神。
可他賀青不是開慈善機構(gòu)的,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金錢,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里,錢這個東西可是很親的,幾天前在他們幾乎走投無路的時候,卻沒有一個國家機構(gòu)來安慰安慰他們。
這就是現(xiàn)實!
人只有富足到一定程度了,錢多得沒地方花了,才有心力去表達無謂地慷慨。
聽賀青鄭重其辭地那么一說,陳勤等博物館的人頓時面面相覷,均頗有點尷尬。
站在旁邊的林海濤和龍叔兩個人卻相顧莞爾,他們好像對賀青的態(tài)度暗暗地表示贊許。
相對于賀青來說,龍叔他們長久混跡于古玩行,他們知道的內(nèi)情當(dāng)然更多。
“賀先生,你放心,我們博物館不會白要你的東西,當(dāng)然會給你錢的?!闭谶@時,一個年輕男子開口搭話道,“黃老師之前開你五萬的價錢,我們愿意多給你一些,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什么要求?”
賀青毫不猶豫地一搖頭說道:“五萬?你是在開玩笑嗎?空白期青花大罐可不止你們博物館征集,各大私人博物館和收藏家也在尋求,現(xiàn)在這東西經(jīng)確定是正統(tǒng)年間的大罐,這一點毋庸置疑了吧?”
“這個我們知道。”那男子點了點頭說道,“賀先生,那你給開個價吧。你說最少多少錢賣?”
“這個價?!辟R青猶豫了片刻之后伸出兩根手指頭來。
“兩……二十萬?”那男子反問道。
“不是,兩百萬?!辟R青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里吐了出來。
霎時間,陳勤等人簡直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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