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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歸志異

第四十章 情苗深種 不能自拔

海歸志異 大貓的餅干 2624 2010-04-08 22:16:19

    寧蘿提刀向我一步步走來,月光灑在他臉上,男性化十足的面孔卻帶著女性化十足的表情,奇妙地搭配在一起,便構(gòu)成了一幅殘酷的月下奇景,對我而言,這幅畫的名字便叫做——死亡。

  從腳尖到發(fā)梢,每一個(gè)部分都麻木不仁,包括感情,也許今夜經(jīng)歷了太多,突然感覺自己像一片茶葉,浸到水里,慢慢舒展開,茶杯口熱氣緩緩上升,也許再死一次便能回到現(xiàn)代,那么對我而言,便也沒什么可牽掛——除了他。

  陳羅舉起刀來,我平靜地等待著這個(gè)每個(gè)人都會面臨的時(shí)刻。

  窗外倏地一下飛進(jìn)一記長刀,兩刀相碰叮當(dāng)作響,寧蘿手上的短刀失了準(zhǔn)頭,落在地上。寧蘿倒也反應(yīng)奇快,俯身便扣住我喉嚨,另一手迅速抄起短刀。

  兩條人影飛入,我一看此二人,便是慕容小二和安子淮,心頭一松,渾然忘記了還受制于陳羅,腦子里便只有一個(gè)念頭——他到底來了!經(jīng)了此番生死之劫,原來模糊不清的念頭現(xiàn)在清晰異常,不顧自己還在寧蘿手上,只想告了安子淮心中所想。

  寧蘿冷冷笑道:“要她命的,只管過來!”

  慕容小二見狀便打了個(gè)哈哈,“陳兄先放手,咱們哥倆有話便直說。”

  寧蘿道:“你若不是為了調(diào)查柳枝一事,哪里跟我來的交情,休想騙我!”

  慕容小二見他已識破,便也不再矯飾,“柳枝在哪里?”

  寧蘿聽得此言便是一陣?yán)湫?,“慕容齊,你便看不出來么?”

  慕容小二的眼光掃了一圈,最終落在墻角那頭灰白頭發(fā)上,雖看不清楚面孔,已是大驚,牙齒格格作響,兀自忍住沒有上前。

  “沒想到柳枝的情人倒不少,除了安子淮,還有你。這是平日說得熱鬧,事到臨頭,也便只顧自己?!睂幪}搖了搖頭,似是勾起無數(shù)前塵往事。隔了一會,柔聲道:“安哥哥,你還戴著我的木魚么?”

  安子淮聽聞此言,下意識地摸向脖頸紅線,霎間明白了些什么,臉色大變,“你是——寧蘿?”

  寧蘿怔怔地瞧著他,“是,你有無惦記我?”

  安子淮當(dāng)啷一聲扔了寶劍,快步上前,伸出雙臂,急道:“寧蘿,你怎地成了這副樣子?”

  寧蘿摟著我脖子緊了些,道:“安哥哥,我現(xiàn)在誰也不信,你再過來,我便刺穿她喉嚨?!?p>  安子淮瞧也未瞧我一眼,只是深深看著寧蘿,眼中滿是關(guān)切憐惜,“寧蘿,寧蘿,你怎么變成這副樣子?”

  “我本是孤魂野鬼一只,附在人身并不奇怪。安哥哥,你給我看看那木魚,我便放了她們兩個(gè)?!?p>  安子淮自脖上緩緩摘下那木魚,攤在手心。

  寧蘿見狀笑容綻放,癡癡道:“你果真還留著木魚,你便是我的,誰也搶不走?!?p>  慕容小二在一旁早聽得詫異,喝了一聲,“你這男女不分的怪物,說些什么瘋話?安子淮,和這人啰嗦些什么!”

  寧蘿聽他此言,側(cè)了側(cè)頭,皺了眉頭,“安哥哥,這人好吵,我不喜歡,你替我殺了他,我便放了這兩個(gè)女子。”

  慕容小二見安子淮與寧蘿交情匪淺,怕安子淮為了救我們殺了他,早早閉嘴,不敢多言。

  安子淮道:“寧蘿,放了她們,和我回家?!?p>  寧蘿道:“我哪里有家?安哥哥,走遍天下都找不到我的家。你快些替我殺掉此人?!?p>  安子淮脫口而出,“我給你家,寧蘿,跟我走吧!”

  寧蘿笑容綻放,“安哥哥,你這般說,我很是歡喜。你實(shí)在待我很好,可是,我對此人早已情苗深種,不可救藥了。

  情苗深種,不可救藥!我忘了自己所處何時(shí)何地,細(xì)細(xì)咀嚼這八個(gè)字,只覺心頭一酸。

  安子淮道:“寧蘿,他早是個(gè)死人了,你即使對他鐘情,又能怎樣?”

  寧蘿聽聞此言,松了雙手,急急低頭看曾年初傷勢,安子淮趁著這檔兒挺身飛過,一把將我摟了過來。

  寧蘿見安子淮躍了過來,反應(yīng)奇快,伸手撈起曾年初旁邊的柳枝,扣住喉嚨,低頭見曾年初不知何時(shí)閉上眼睛,便急急喚道:“曾大哥,曾大哥!”

  曾年初勉強(qiáng)睜開眼睛道:“我沒事,你速速放了她們?!毖粤T,又閉上眼睛保持氣力。

  寧蘿見曾年初應(yīng)她,心中一寬,轉(zhuǎn)了頭來,對著安子淮,“安哥哥,你竟騙我,這女人對你很重要么?”

  安子淮直直看著寧蘿道:“對我而言,世間便沒有比你更重要之人!”

  我聽聞此言,雖知安子淮是為了安撫與她,盡快放人,卻仍是心頭一震,苦痛難言。

  寧蘿眉間舒展,“那么你便是因著她和我有幾分相似之處?安哥哥,你說要我當(dāng)時(shí)附在她身上可有多好?”

  慕容小二此時(shí)慢慢聽懂,卻只把寧蘿當(dāng)做了鬼怪,不由得生了幾分懼意。眼見安子淮對寧蘿絮絮沒完,心頭焦急,便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速速放了柳枝,若敢傷她,我便殺了你!”

  寧蘿眉頭微蹙,指著柳枝轉(zhuǎn)頭對慕容小二道:“你也愛這女子么?”

  慕容小二聽了此言卻是一愣,不知如何答對。

  寧蘿見狀便道:“你有所猶豫,便是不愛。即不愛她,不要多管閑事?!?p>  慕容小二聽了這番奇異言論,一時(shí)間竟不知如何反駁。

  寧蘿又轉(zhuǎn)向安子淮,“安哥哥,你既是對宋昔城沒有情誼,那么柳枝又如何?”

  安子淮道:“我自幼與她相識,在慕容府蒙她照顧,一直感激。對她只有兄妹照顧之情,卻無其他?!?p>  寧蘿道:“我原以為你負(fù)心薄幸,便抓了這兩個(gè)女子,原來你對此二人并無情誼,可惜可惜。這女子被我剜了雙眼,愁白了頭發(fā),安哥哥,你怪我不怪?”

  柳枝一直被寧蘿點(diǎn)了穴道,摟在身前,低了頭,長發(fā)遮住面孔,是以慕容小二,安子淮并沒看清她面容。聽寧蘿這般說來,慕容小二面上寫滿了傷痛惋惜。

  安子淮神色卻不變,“寧蘿,你雖不對,但你做了任何事,我都不會怪你。只盼你放了柳枝,少染罪孽?!?p>  寧蘿聽聞此言甚是寬慰,低頭又問曾年初,“曾大哥,你怪我不怪?”

  曾年初閉了眼睛道:“一切罪孽出自我身,我又怎會怪你?”

  寧蘿道:“既是如此,我便放了柳枝!”

  眾人聽聞此言,均是一喜。只見寧蘿正要松手,突然停了下來,側(cè)頭略想了一想,道:“你們二人不怪我,可慕容齊勢必怪我。我若放了她,他便要?dú)⑽倚购?。安哥哥,你替我殺了慕容齊,我才安心。”

  寧蘿雖瘋癲,卻也時(shí)不時(shí)地精明十足,此言一出,眾人均是頭痛。

  安子淮道:“寧蘿,我知你所遇堪憐,這柳枝也是命苦之人,你便放了她吧?!?p>  寧蘿知安子淮不愿殺慕容齊,應(yīng)付與她,手上便加了分勁,柳枝脖子頓時(shí)鮮血直流,寧蘿對著慕容小二道:“你若自斷左臂,我便放了她,否則,此刻便要了她性命!”

  海歸,慕容兩派交好,寧蘿自然知道慕容氏均是使左手的,此刻提出此要求,便是如同廢了慕容小二一般。寧蘿已瘋,所做之事完全沒有道理可言,而瘋中帶細(xì),卻是最為恐怖。

  慕容小二頭上涔涔冒汗,知這瘋子全然做得出,又自覺所負(fù)柳枝甚多,一時(shí)之間,難以抉擇。

  寧蘿知他心思,有些刺激與他,便拍手解開柳枝穴道。柳枝頸上疼痛,便嚶嚀了一聲。她雙目已盲,不能視物,不知發(fā)生何事,面上卻露出些瑟縮恐懼之意,越發(fā)可憐。

  慕容小二見狀,脖上青筋突起,想是激動異常,便道:“你不必折磨與她,不過一條手臂,我自斷便是!”他的長刀進(jìn)屋之前便拋了進(jìn)來,此刻手無兵刃,便劈手去奪安子淮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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