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慘人生,生命盡頭
序:
有這樣一則故事發(fā)人深?。?p>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寺廟香火鼎盛,原因正是由于那一尊雕刻極其精致的佛像所帶來的福音。
然,寺廟之下是一條必經(jīng)之路,路上的臺階都是花崗巖制作而成,那些花崗巖天天被人踩,被人遺忘,終于忍不住質(zhì)問著那尊佛像,問著為什么都是同樣的材料,同樣的地方出來的兄弟,被對待的差距如此之大?
那尊佛像微微一笑道:“因為你們只經(jīng)過四道工序,我則是被千刀萬剮所鑄造的?!?p>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當(dāng)責(zé)怪自己,對自己不滿時,也要回頭想想是不是自己所經(jīng)歷的磨難不夠,沒有別人成熟……
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能有誰比我更加悲慘,我相信,即使我不比較,我也能成為悲慘人生榜單第一名……(2010年11月25日記)。
夏日的冰紅茶是最舒爽的解渴方式,堅強(qiáng)盯著炙熱的火球,目光呆滯的走在街道上,任憑火辣的感覺在肌膚上燃燒,她依舊不動搖的向前走著,任憑車來車往有多么的危險,她仍舊目不斜視的走著。此時,她的心中充滿絕望,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自殺想法應(yīng)運(yùn)而生……
她給自己起名為堅強(qiáng),是希望自己能夠堅強(qiáng)的面對任何挫折與困難,她的真名是沈美凡,然而事與愿違,上天似乎對她的一生有著安排好的手筆。無論她怎樣努力,結(jié)果都還是一樣的悲慘,這些事似乎都是注定好的軌跡,任她怎樣努力都無法逃脫……
2006年的6月份,日頭正毒,一個身穿深藍(lán)色條狀的西服男人正急匆匆的闖過紅燈的人行道,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逼迫他如此焦急。街上偶爾經(jīng)過的車輛被打亂了秩序,一個個伸出頭罵罵咧咧…
他依舊不管不顧的行走,漸漸汗水流淌過那堅毅的額頭,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那人的腳步不見緩慢,反是更加急速,有跑起來的趨勢。
他知道這次生意上的機(jī)會是他的唯一了,以前,老天總是在給他微小的希望過后,再推給他失敗,沒有一次,他能夠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纳睿軌虬矘返酿B(yǎng)活全家人。
可是,這次不同,這次他有機(jī)會得到投資,食品界知名的王老板,說一是一,見過他的新產(chǎn)品的介紹,對其甚是感興趣,便約定這個周末簽訂合同。
眼中焦急卻帶著一絲欣慰的男人急匆匆的穿過一條條馬路,速度仍舊不減。
一直奔走到一棟66層宏偉大樓前,他急急躲到一旁的高大理石柱子下,用雙手撫平了因急速走路而飛起的烏發(fā),伸手扯了扯身上顯得不是特別舊的西服,輕咳了一聲,轉(zhuǎn)身從正門走了進(jìn)去。
路過兩旁保安的時候,有些飄飄然的感受著保安們禮貌的鞠躬和問好,想當(dāng)初,自己一身休閑裝硬是被保安按到門外,不允許進(jìn)入,如今,哼,倒也是勢利眼的很。
顧不得那么多,快速跨進(jìn)將要關(guān)閉的電梯門,不好意思的朝著里面的人笑了笑,拘謹(jǐn)著,緊張著,因為他不知道今天是否一切順利。
電梯慢慢的往上走著,就如同沈宏的心一樣,漸漸地吊了起來。
“?!彪娞菀训竭_(dá)頂層,沈宏一聲深呼吸邁出了電梯的悶熱空間,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忐忑的走上前,在一位前臺小姐面前詢問著與王經(jīng)理預(yù)約的會議。
前臺小姐立即將沈宏引到一個豪華的會議室里,那里可能是讓沈宏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因為僅僅這一個會議室就有他家的兩倍那么大,他無法想象用那么高的棚頂是為了什么,他無法理解,為什么一個會議室要建成金屋,墻上鑲嵌的黃金和珍珠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他也許不該了解王經(jīng)理的世界,突然這樣的想法冒了出來,不禁讓他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王經(jīng)理為何會相中自己設(shè)計的產(chǎn)品,沈宏的潛意識里出現(xiàn)了一級警報,他不明白自己這樣背的人如何會這么快得到這一切,人類的患得患失在這里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理石門的開門聲幾乎沒有,但由于沈宏的精神處于高度緊張中,所以這一點(diǎn)點(diǎn)聲音也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來者是一個黑框眼睛的漂亮小姐,她直勾勾的盯著沈宏說著什么,沈宏竟然緊張到?jīng)]有聽到任何聲音。
那位小姐說完話就走了出去,只留下沈宏一個人在屋子里發(fā)呆。
她剛才說了什么?煩躁的沈宏突然想起妻子和16歲的女兒正在家中等著自己的消息,一股手足無措的感覺油然而生。
門第二次被打開了,沈宏抬起了他沉重的頭看到了一個場景:一位富商,左手是雪茄,右手是最新型手機(jī),一邊通話一邊抽煙,時不常的還在接聽另一通電話,很是忙碌,同時,他的鷹眼也不忘記打量自己,那種平淡的眼神從來不泄漏情緒,這也許就是王老板王董吧!
沒等沈宏開口,王董抬起了他夾著雪茄的左手,阻止了沈宏的話語,他只能靜觀其變。
“我看過你的產(chǎn)品介紹會”說話聲很是沉穩(wěn),慢速度“今天讓你來是想與你簽份合同,我們一起合作,我出錢,你出想法,怎么樣?”
天雷仿佛劈在了沈宏的頭上,那么清晰的灌壺,一切的喜悅來的太快,以至于沈宏說不出一個字。
“我準(zhǔn)備以一千萬買下你的想法,而后你也可以跟我們工作,出出新的想法,工資照開,新想法照舊會被我們公司買下,你不吃虧。”
沈宏徹底的驚醒了,“這,王總,能讓我看一下合同嗎?”
高興的看到沈宏終于清醒了,不然會以為自己選錯了人,“當(dāng)然可以,小欣,把合同拿來給沈宏先生看一下。”
沈宏自然沒有忽略自己在王總嘴里稱呼的改變,一時間有找到自己價值的喜悅以及被人賞識的虛榮心膨脹。
仔仔細(xì)細(xì)的看過合同后,沈宏終于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在經(jīng)歷了什么生意都做不好甚至賠錢的經(jīng)歷后,這份久違的合同變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毫不猶豫的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指望著以后自己的日子,妻子的日子,未出閣女兒的日子都會很幸福,沈宏約好自己的多年好友去拼酒。
三個人,三瓶80度的國譽(yù)老窖,四打啤酒,兩壺黃酒以及一瓶上好的干紅。
開心的沈宏喝的是最多的,話也是最多的。
在朋友呼喝聲中,他又干了一瓶啤酒后,徹底不省人事。
待他醒來的時候,他躺在了朋友的家里,瞇起雙眼看到朋友不雅的睡覺姿勢,醉醺醺的幫他擺好,自己走了出去,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女還在等著自己。
穿過一條條馬路,沈宏的身體左右搖晃,眼前昏花紛亂,凌晨一點(diǎn)的大街上幸虧沒有幾輛車,不然以他的狀態(tài)不死即傷。
他仍舊搖晃著走,絲毫沒注意腳下那圓圓的石頭。一個跟頭從河邊的堤壩滾下了坡,河水瞬間浸沒了他的身體,他此時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不能死,拼命往上爬。
怎料,由于酒醉,渾身的力氣所剩無幾,連呼喊的聲音都因為聲帶被酒浸泡而沙啞,聲音弱的5米外的人都聽不到。
“救我,咕嚕…救…唔我…”
安靜的夜里,凌晨的街道,在眾人眼中美麗無比的清泉河此時正慢慢的吞噬著沈宏的身體,就像沼澤一樣,沒有掙扎的空間,越掙扎,越下陷。
沈宏高度的恐慌后,淚如雨下,老天還是不肯放過他…終于,在一個電閃雷鳴后,沈宏帶著深深的不甘,憤怒,恐慌與生命做了個告別。
那是2006年的6月21號,也是沈美凡悲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