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到了與唐睿約定的茶樓,去了,只見到舅舅一個人坐在那里發(fā)神。
婉君疑惑,錢耀祖看來已經(jīng)走了,但是二人說了些什么,為什么舅舅會坐在那里發(fā)愣?
“舅舅,我已經(jīng)把頭花給了王掌柜了,那個錢大哥走了么?”
唐睿驚醒,看著是婉君,“嗯,他家里還有事,先走了?!?p> “哦,那我們快去訂東西吧,要建房子,需要的東西可多了。”
“嗯,好的。小二,結(jié)賬。”唐睿喊道。
店小二屁顛屁顛的帶著微笑拿著抹布快速的跑到跟前,笑道:“這位公子,剛才的錢公子已經(jīng)結(jié)了賬了?!?p> “哦,那好吧,我們走吧,婉君?!?p> “客官慢走,下次再來啊?!毙《恼信圃捯蝗缂韧暮榱?。
婉君背著背簍,跟著唐睿出了茶館。見著唐睿居然向著回家的方向走,與自己等人要去木材行定木材的方向完全相反。
舅舅一定有事,不然不會這么失神。婉君拉住舅舅的手,說道:“舅舅,錯啦,你走反了,木材行是那個方向?!?p> 唐睿驚覺自己又愣神,有些尷尬,搖搖頭,將煩心事拋之腦后。打起精神與婉君到了木材行,說了自己的要求,付了訂金,留下地址,約定好收貨的時間,就離開繼續(xù)到其他的地方買所需的東西了。
這一路奔赴店面訂貨時,要不是有婉君在一旁與店家商議,婉君想,舅舅肯定會被狠狠的宰,而且還說不定買得到需要的東西。
終于,所需要的大物件,基本都解決了。時辰也不早了,婉君便拉著舅舅到鄰近的一家小飯館,點了幾個小菜,吃過午飯。吃飯時,婉君看著舅舅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欲言又止,飯館人多口雜,不是個好談?wù)摰牡胤健?p> 吃完飯,結(jié)過賬,婉君拉著舅舅去取了毛夾子,在街上又買了些需要的小東西,和吃食,肉類,街上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趕緊的拉著舅舅往回走。
一路上,舅舅走得極緩慢,想來還是在想他的什么事。
婉君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問道:“舅舅,今天錢大哥和你說了什么事么?怎么你自從和他談過話后,就一直神魂不定的樣子?!?p> 唐睿聽到婉君說話,但又不知道說的什么,迷茫的“???”了一聲。
婉君無法,再次說了自己的問題。唐睿聞言,也覺得自己太不鎮(zhèn)定了,聽到一點消息,就把自己整成這樣。
“舅舅,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怎么又愣神了!”
“哦,也沒什么,小孩家家的,說了你也不懂。”
“舅舅怎么可以這樣,你不說,我當(dāng)然不懂了。婉君又不會胡說,你和婉君說說,或許婉君就剛好知道,可以幫舅舅解疑呢!不要忘了,玉兒小舅娘還是我?guī)湍悴懦傻氖??!?p> 唐睿一聽,也是這么回事。婉君是不能用看待平常人的眼光看待的,有時候她無意中問的問題,自己都還解決不了呢,而且有些事物上的見解,也比自己要成熟全面的多?;蛟S,婉君還真能解決這件事。
“是這樣的,耀祖今天告訴我說,上面決定明年春季加試一場科舉考試,讓我早做準(zhǔn)備?!?p> “哦,這是好事啊,那舅舅就好好的準(zhǔn)備不就行了。這有什么好煩心的?!?p>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要是走了,家里怎么辦,家里才好,又種了那么多地,我也不放心啊?!本司藨n慮的道。
“哎呀,我的好舅舅誒,你這擔(dān)心的都是什么事啊。這些根本就不是問題好吧,首先家里的人,身體健康,現(xiàn)在日子好了有沒有煩心事,根本就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其次,家里面的地,咱不是可以向之前那樣請人幫忙做嘛,村子里的人如今大多與咱家或多或少的有些交情,人也淳樸,還怕我們請不到人幫忙做活?有那么多人幫襯,那點地根本就不算什么好吧。”婉君無語,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大智若愚?
唐睿被婉君這么一說,還真是這樣。自己想的那些真是不是問題,哎,果然是關(guān)乎親人就難免糊涂,這可不行,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事,不得亂套了。為官者,也絕對是不允許這樣的缺陷的。
“對了,舅舅,那個錢大哥又是怎么知道這個事的,現(xiàn)在不是還沒有通知的么?”那錢家不過是在外面鎮(zhèn)上有些實力罷了,又怎么會知道如此機密的事呢?
“呵呵,別看錢家在我們鎮(zhèn)上行為內(nèi)斂不張揚就小看他們。人家的勢力可大著呢。耀祖的親姑姑可是當(dāng)朝宰相的正妻,還是唯一的妻子。只不過錢家行事不張揚而已,他們在全國都是有著很多家錢莊的?!?p> “那宰相也是個眾人稱贊的好官,為人正直清廉,學(xué)生遍布全國。更是得到皇上的賞識,這么一個消息,又怎么會不知道呢?!?p> “舅舅當(dāng)初也是夫子介紹進的錢家給耀祖當(dāng)陪讀,夫子機緣巧合之下知道錢家與宰相有些淵源,才會讓舅舅去充當(dāng)陪讀這么個小角色。重要的不過是看上錢家的勢力,還有家中的書冊而已?!?p> 原來如此,婉君現(xiàn)在終于明白舅舅一個秀才怎么會去給人當(dāng)陪讀,居然還有這些內(nèi)幕。錢家的勢力如此大,在錢家不僅可以看到很多外面沒有的名貴書籍,更能快速得知消息準(zhǔn)備。要是和錢家公子搭上關(guān)系,或許還能連著受到宰相的照顧也說不定。
那舅舅當(dāng)初為了自己而辭工,不就相當(dāng)于失去了一個極好的機會,這份關(guān)愛,另婉君心情很是沉重。但卻又暖如斯。
“婉君會覺得舅舅無恥么?是抱著念想進的錢家?!本司藛柕溃曇衾锞故怯悬c害怕的樣子。
“怎么會呢,舅舅又沒有做對不起錢家的事,為著自己的理想奮斗,沒什么可恥的。更何況人家錢家也不會是糊涂蛋,錢大哥如今與舅舅還是這么要好,肯定也是沒有介意的。”婉君寬慰道。
“呵呵,婉君真沒有另舅舅失望。耀祖確實早就知道了,也沒有介意。不然今日不會告訴我這個消息?!碧祁B勓暂p松許多,說話也感覺暢快不少。
“那當(dāng)然啦,你不看看是誰的外甥女?!蓖窬捞祁P氖陆饬?,俏皮的說道。
惹得唐睿再次大笑起來。
在艷陽的照耀下,兩人得身影越拉越長,漸行漸遠。天空也是一片明媚,正如兩人得心情一般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