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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演義

第七二章 后土憂巫族 女媧惜生靈

地仙演義 春衫薄 3132 2009-08-24 00:18:49

    鎮(zhèn)元子因道:“莫非便是血海之中的冥河老祖?”

  娘娘道:“正是!洪荒生靈死后,魂魄無依,多歸于血海,為冥河老祖所得。他那里乃是世間至陰穢氣所聚,只要洪荒還在,血海便在;血海不干,冥河老祖便不死。先前他以血海大陣?yán)ъ`山之時,被道友教訓(xùn)了一次,身受重創(chuàng)。若是他人,數(shù)十萬年也休想恢復(fù)??墒菗?jù)燭九陰所言,不過短短時間,冥河老祖得了血海之助,已經(jīng)恢復(fù)了實力。如此人物,豈不令人頭痛?”

  鎮(zhèn)元子道:“冥河老祖強則強矣,只是天道之下,自有大神通者制住他,又何須娘娘擔(dān)憂?”

  娘娘苦笑道:“先前太陽宮之戰(zhàn),前幾次道友都未參與,想必有所不知。那冥河老祖,修煉得四億八千萬血神子,若是真身不固,無至寶抵擋,被其一撲,精血魂魄,都要被其吸食,瞬間成為一具軀殼。不僅如此,他那血海污血之威,道友也曾見過,生靈只要沾上一滴,全身的精血,都要歸了血海,連魂魄也逃脫不得。他修煉此法,卻正好是我巫族的大克星,因此我等對他實是非常忌憚!”

  鎮(zhèn)元子道:“想是巫族轉(zhuǎn)生,依靠盤古精血,經(jīng)洪荒大地輪回。若是被其吸食了血液魂魄,從此再無轉(zhuǎn)世可能了!”

  娘娘頷首道:“正是。我巫族之眾,本來就有限。若是和他交戰(zhàn),被他殺了多少,便永不能恢復(fù)。因此我巫族雖在太陽星吃了冥河老祖的大虧,但是卻也不敢冒然征戰(zhàn)血海,便是此理!”

  鎮(zhèn)元子乃道:“娘娘之憂,貧道知之矣!”

  娘娘因下了座位,向鎮(zhèn)元子深施一禮,道:“道友神通廣大,又是古道熱腸。異日若是巫族無辜受難,還請道友念在我族乃是盤古一脈的份上,相助一臂之力,我等十二祖巫,縱然粉身碎骨,也是感激不盡!”

  鎮(zhèn)元子連忙立起,也向娘娘還禮,道:“此乃份內(nèi)之事,焉敢受娘娘之禮?快快請起!”

  復(fù)各自落座,鎮(zhèn)元子又問道:“敢問娘娘之志若何?”

  娘娘嘆息一聲道:“我巫族之人,元神羸弱,不堪修煉大道。我雖誠心向道,兩次在紫霄宮聽講,其實所獲甚微。是故此生也不望修成大道,證得混元,只望能管理一洲之地,使世無饑寒,野無餓殍,各族和睦,便遂心愿。若是再能除去我巫族一憂,即便殞身不恤,于愿足矣!”

  鎮(zhèn)元子連忙止之曰:“娘娘春秋鼎盛,何出此不吉之言!貧道若是得機(jī),必助娘娘一臂之力?!?p>  娘娘聞言,拜謝不已!

  兩人又談了些洪荒瑣事,修道體悟。鎮(zhèn)元子看看天色已晚,告辭而回。

  后來后土娘娘又?jǐn)?shù)次親自來萬壽山拜會鎮(zhèn)元子,因此萬壽山地仙一門,自鎮(zhèn)元子以下,都與她都慢慢熟識起來。

  后土娘娘雖是祖巫,平時卻姿容素美,氣質(zhì)高華,又是平易近人,對鎮(zhèn)元子的弟子,也是客客氣氣,從不擺祖巫架子。因此萬壽山上下,對后土娘娘都甚有好感。

  卻說這一日,鎮(zhèn)元子正在教導(dǎo)眾弟子,突然心有所感,與他們交代了幾句,轉(zhuǎn)身入了后園之中。

  行到葫蘆根前,陡然見到葫蘆根先前長出的一顆側(cè)芽,早已經(jīng)發(fā)育成藤蔓,其上也不開花,也無瓜果,此時剛剛枯萎,自行與主干脫落開來。鎮(zhèn)元子乃將其取在手中,贊道:“果然是先天靈根,自知天數(shù)?!蹦藥е@根藤蔓,出了后園。

  鎮(zhèn)元子對眾弟子道:“如今洪荒將有大事發(fā)生。為師將往東一行,料想耗時頗久。不管發(fā)生何事,見到何景,爾等切記不可出萬壽山!玄松,你須代為師管理好山門!”玄松并眾弟子皆應(yīng),鎮(zhèn)元子因出了萬壽山,往東而來。

  鎮(zhèn)元子一路駕云向東,一直出了后土娘娘所管理的中西部洲,來到奢比尸的中東部洲中,便不再駕云,在洪荒大地上且行且走,順便察看一番世情。

  奢比尸管理部族,卻遠(yuǎn)不如后土娘娘開明,反而非常狹隘。他以巫族為尊,一意偏袒,不管有理無理,生了爭執(zhí),都向著巫族。至于其他各族,皆是視同螻蟻,生死不論。因此在領(lǐng)地之內(nèi),只有巫族稱頌。其他各族,對他都是視若仇讎,只是實力不濟(jì),無可奈何。

  民心不穩(wěn),難免便有謠言傳出,有說奢比尸是旱魃者,說他到了哪里,便要給哪里帶來干旱和瘟疫。也有說他是惡獸之尸所化,吸食血肉,邪惡無比。其中,后一種說法,流傳最廣,聽信者最多。因此,這位祖巫后世所傳的奢比尸之名,大概也與此不無關(guān)系。

  鎮(zhèn)元子一路行來,見十室九空,只有巫族一枝獨秀。其他各族,要不就是遁入深山避世,要不就是四散遷徙,爭取進(jìn)入其他部洲,越是寬闊宜居之地,反而越荒無行跡。

  那時洪荒,何其廣大!每一部洲,都是龐大無比。洪荒的普通生靈,雖然比起后世要強悍很多,但要從一個部洲遷徙到另一個部洲,難度之大,不可想象。因此,饑寒交迫、倒斃于途者,也有不少。鎮(zhèn)元子沿途看了,不由心生憐憫,能救助一些,便出手救助了一些。

  不知行了多久,不知不覺,到了粟廣之野。

  此地雖然也是奢比尸管轄,只是乃是女媧娘娘的居所。女媧娘娘雖有妖族之主的名份,但是自從羲和浴日以后,她就再未上過太陽宮。因此妖巫雖然有隙,奢比尸對她倒并不敵視。更因為女媧娘娘是道祖之徒,三清師妹,因此粟廣一地之事,多由女媧娘娘處理,奢比尸倒也很少干涉。

  女媧娘娘慈悲為懷,對各族都并無偏見。如此一來,粟廣一地,倒成了其他各族的避難之地,與奢比尸所管理的其他地方截然不同,卻是非常繁榮。

  鎮(zhèn)元子還未深入粟廣,才剛進(jìn)地界不久,便看到蒼茫原野之上,有一女仙,正在凝神遠(yuǎn)望。其時風(fēng)吹衣袂,飄飄欲舉,風(fēng)姿不凡,只是娥眉攢緊,目光中似是憂思無盡,一幅悶悶不樂的神情,可不正是女媧娘娘?

  鎮(zhèn)元子乃上前施禮道:“娘娘別來無恙乎?”

  娘娘見了鎮(zhèn)元子,稍稍開顏,說道:“原來是鎮(zhèn)元子道友。許久不見,道友倒是越發(fā)飄逸自然了,連來到我身周丈許之地,我也未曾發(fā)現(xiàn)。想必是道法修為,又更進(jìn)了一層。”

  鎮(zhèn)元子道:“娘娘謬贊了!卻是娘娘心有所思,這才不識故友罷!”

  娘娘長嘆了一口氣,道:“道友雖然身在洪荒,然心卻在天道,萬壽山又是清凈福地,真是好生逍遙,令人羨慕!”

  鎮(zhèn)元子答道:“娘娘身在洪荒,心也在洪荒,貧道是敬佩的。只是娘娘說我心不在洪荒,未免有失公允。先前赤明大劫,我所作所為,莫非心不在洪荒?如今雖無大事,娘娘又怎知我心不在洪荒乎?”

  娘娘聞言,也知道自己言語有誤,連忙施禮道:“卻是我失言了。恕罪!恕罪!”

  鎮(zhèn)元子呵呵一笑,道:“先前剛見娘娘之時,娘娘娥眉緊蹙,悶悶不樂?,F(xiàn)在想必是心中郁結(jié),有俗事煩心,方才失言。貧道自然不怪!”

  娘娘聞言,這才展顏一笑,道:“道友真是知我!”

  鎮(zhèn)元子因道:“娘娘有何事郁結(jié)在心,不防明言,貧道也好幫娘娘出出主意?!?p>  娘娘深深一嘆,說道:“自從赤明量劫以來,洪荒生靈,死傷累累,有些地方,更是十不存一。這偌大的一片洪荒,倒是越來越荒涼寂寞,生靈都是越來越少了。”

  頓了一頓,又說道:“量劫平定之后,妖巫分治,洪荒遂平靜無大事。我原想這無窮歲月,也總能使得生靈恢復(fù)一些。誰知卻是大謬不然?!?p>  因用手指指四野,說:“道友請看,這四野之地,茫茫無邊,何等廣闊,卻也鮮有生靈行走,又是何等荒涼。奢比尸掌管著這一大部洲,處事偏袒,只顧及他巫族之人,將其他各族生靈,都視為了草芥。如此下去,只怕千萬年之后,生靈不僅不能恢復(fù),反而會越來越少。到時這秀美山川,都要變成荒地了!”

  鎮(zhèn)元子深深一揖,道:“娘娘心地仁慈,令貧道敬佩!”

  娘娘苦笑一聲,道:“我若有大神通,能解決此事,道友再來敬佩,也不為遲。似如今這般,真是當(dāng)之有愧!”

  鎮(zhèn)元子道:“卻是不然。須知大道之理,其知也難,其行也難。若不先知之,行之多半有謬。娘娘能有這份胸襟和想法,洪荒罕有,貧道敬佩,卻是并無不當(dāng)!”

  娘娘又是苦笑,并無言語。

  鎮(zhèn)元子說道:“娘娘既有此心,可還記得道祖之語乎?”

  娘娘皺眉道:“老師大道三千,說過不少言語,不知道友所指,卻是哪句?”

  鎮(zhèn)元子道:“非是大道真言,乃是道祖收娘娘為徒時,曾說過一句言語,不知娘娘可還記得?”

  正是:

  先憂二愿天機(jī)顯,

  慈悲一心造化成。

  震源欲了舊因果,

  還需混沌葫蘆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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