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夠見你的也只有這個時候……”林晚依稀感覺到一聲嘆息,微微抬起頭,微仰著下巴看向走在前面的人?!拔抑幌M?,能夠護你周全……”
“柳易風!你在說什么?”林晚眼中的黑氣已經(jīng)完全消失,只是此刻她卻清楚地記得她如何到了這個地方,也知道柳易風到了這個地方,心中疑惑,好似自己的身上有著很多謎團,但是現(xiàn)在她很清楚不是疑惑的時候。
“我們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未央他們……”
林晚的話才開始,便清楚地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打斗之聲。
“前面有情況……”林晚指著前面說道,但隨著她聲音的落下,柳易風皺了下眉頭,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到了另一個方向。
“那是靈智派的事情,我們從這邊走?!?p> “好?!北灸艿?,林晚覺得自己不會去反抗他?!拔覀冏?。”看了看他抓著自己的手臂,;林晚說道。
心里是那般不安,隱隱感覺著要發(fā)生些什么事情。
想著,腳下的步子更加快速地追了上去……
月光輕輕地灑下點點光線,座落在郊區(qū)的墳地,顯示著另有一種陰森與迷離……
平整的地面慢慢地拱起,一個偏小的棺材慢慢地從地面上升起來……
升起……落地……開蓋……
兩只異常蒼白的手緩緩地從棺材里面伸出來,軟軟地擺放在棺材木上,接著便是一個小小的頭和身子……
她儼然就是一個正常的八歲女孩,除了那一雙不正常的眼睛,血紅色的眼睛張望四周,帶著疏離和冷淡。
女子慢慢地從棺材里面爬出來,回望一眼,棺蓋隨即緩緩合上,緩緩地沉入泥土里面……平整的土地一如原先,就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似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著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未成年的小孩死了之后不走火化路線,也就是說小孩子是沒有葬禮,必須要在入夜之前將孩子進行土葬!
她現(xiàn)在的身體只是一個八歲小孩的身體!
因為她本身是一個沒有質體保護的魂魄,這樣沒有保護的魂魄在世間進行行走只會是沾染上塵埃,只會受到傷害,所以她必須要找一個實體依靠,而這個小身體是與她的磁場最為相近,而且這個身體應該是剛剛入殮,身子還很完好,沒有一點點的腐爛之色,所以當仍不讓的,就選擇了這個身體。
“小姐!”
在女子發(fā)呆的時候,四個人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走了出來,說他們是走,還不如說飄過來的才比較正確,因為他們在出聲之前沒有發(fā)出一點點的聲音,那般輕盈,就好像鬼魅一般。
“你們來了……”
凌瑄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呆呆望著棺材沉沒的地方,久久……久久……
迷離的月光灑在她的長發(fā)上,微風吹起,肆意地飄揚著……
“小姐……這里風大……”四人中的一個往前走幾步,當然沒有忘記她的忌諱,在離她有三步之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肮印?p> “恩……我們離開吧……”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人了,也該注意一下這世間的規(guī)矩和忌諱,如果被人看見她半夜三更的在這個墳地里面不知道還會發(fā)生些什么呢。
“我們走吧……”說完,女子轉身,邁開步子向四人走去。
四人很是自覺地讓開道路,讓她走,等到她離開不近不遠的距離之后才慢慢地跟上去,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后。
“還有,她在這片山里,幫我找到她?!?p> “是?!?p>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切又恢復到平靜,憑空出現(xiàn)的五個人隨即又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連一點點的漣漪都沒有。
林晚不自覺地緊了緊自己的衣衫,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感覺到一陣陰寒之氣朝著自己的脖子里面鉆了進來,全身頓時就起了雞皮疙瘩。
“這山頭里面的溫度真低……”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
柳易風轉身看向林晚,一時之間不明白她為什么說那樣的話,猶豫了幾下之后便搖了搖頭。
看他那樣子,林晚忍不住又開口問道,“你認得路嗎?”
話音堪堪落下,柳易風倏地放開林晚的手,一個閃身就到了旁邊,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按住自己的心口位置,伴隨著他的那一個動作,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柳易風,你怎么了?”林晚要上前,卻被柳易風伸出的手給隔開,于是乎就這樣在兩人之間撐開一臂的距離。
抹去自己嘴角邊還殘留著的血跡,柳易風站起身子,如果不是此刻他的臉上帶著蒼白,也如若不是林晚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噴血,不然絕對會以為一切是自己的幻覺。
“我沒事……我們快走……”
“好?!?p> “以后不要隨便離開莊子……”不然絕對會給她帶來災難?!拔覀儫o法做到每時每刻都保護你……但是至少……你若是在莊子之中,可以盡可能地減少的危險?!豹q豫再三,柳易風還是將自己想說卻沒有說出口的話給說了出來。
“好?!绷滞硪矝]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么聽話的一天,但是既然他已經(jīng)這樣說話,而且這話聽著絕對是在為自己著想,不多做考慮,林晚之間選擇了答應?!拔乙院髸⒁獾??!?p> “走吧?!鄙斐鍪?,自然地抓住林晚的手臂,冰涼的手指尖接觸到她的手臂,帶起她一陣戰(zhàn)栗?!拔覀兊泌s快離開這個地方。”
在兩人的身后,霧氣一點一點匯聚,他們只離開一會會的時間,而在他們兩個人曾經(jīng)逗留著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條一條蜿蜒的蛇,大大方方地吐著信子,眼睛掃視著四方。
“這靈智山里面怎么突然之間變得那么冷?”
“對啊,怎么突然之間變得那么暗?”
“是要下雨了吧?那我們趕快回去吧……”
絮絮叨叨交談著的人聲漸漸遠去,黑氣更加聚攏,只沒多少時間,少許范圍之內已經(jīng)完全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
夜開始……
危險也漸漸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