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紅樓搬進來后,蘇墨突然很熱衷于做飯。
早上很早就起來準備早飯,等岳紅樓起來后,早飯已經涼了。岳紅樓其實起床不晚,只是蘇墨起早了而已,真的是很早很早。趁著岳紅樓洗漱的時間,蘇墨又把早餐熱了一下,整齊的擺好碗筷,就等著岳紅樓過來開飯了。
岳紅樓覺得很尷尬,總覺得讓人這樣等著不好,自己好像是起床晚了吧“對不起,我起晚了,讓你久等了,你其實可以先吃,不用等我的”
“沒事啊,是我今天起早了,今天早上突然睡不著了,就起來澆了澆花,做做早餐”
兩人吃了早餐,先把蘇墨的那套設備組裝上,然后各回各屋,各做各事。樓下也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蘇墨的QQ上也意外的沉寂,大概大家都在期待著這個游戲的開服吧?
不知道進游戲之后,大家會不會遇上。雖然都是一個大服務器,但聽說里面很大很大,就算能遇上也不知道是多長時間以后了。
不知道流光弄到賬號沒有?說來,這個游戲的消息,最早還是他透露給自己的。想來他的家庭也不是那么簡單吧?能在游戲里那么土豪,肯定簡單不了。那他應該也能弄到賬號吧,要不要問問他呢?
唉!還是算了,如果進去了,早晚會遇到的,何必問呢。蘇墨胡思亂想著,又覺得自己好笑,一切等游戲開服了,就都會揭曉了!
游戲開服前半個小時,蘇墨和岳紅樓就都準備就緒,就等游戲開服能立刻進入。
晚上6點整,游戲準時開啟。
最初是在一片黑暗中,在遙遠的前方有一顆小小的光點。蘇墨不自覺的向著光點走去。慢慢地身邊的光點越來越多,最終匯成一條光帶,光帶的盡頭是一片迷茫天地。
然后有風吹來,霧氣輕輕分開。有些變成了云向上飄去,有些變成水滴匯在一起,流動起來成了小溪;小溪又匯聚成河,向著不知名的方向奔去。
腳下的土地一片片剝落下去,蘇墨低頭,發(fā)現自己現在正站在一座削尖的,高聳入云的山峰上。蘇墨心中暗想,這是在演示天地初開么?轉身,發(fā)現身后有一座高大的宮殿,宮殿是凌空的,只在與她現在站的地方有一些連接,使她能走進去。
宮殿的里面很空曠,幾乎看不到宮殿的頂端,蘇墨感覺還是在一片迷茫中前行。唯一不同的是能看清腳下,很清楚,因為腳下是一片水面,很清澈的水面,水面很平靜,甚至都沒有一絲水紋波動,就像是一面巨大的鏡子。
水中有一塊兒、一塊兒的石頭延伸向遠方。蘇墨抬腳踩上石頭,石頭很穩(wěn)固,水面也沒有因為石頭的踩動而有波動,還是那么平靜。
剛開始向前走動的時候,蘇墨只顧著看著石頭,不至于讓自己掉下去。走了幾步,不經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這個倒影好像與剛才進來時的有少許不同??纯醋约荷砩虾唵蔚乃丶嗛L裙,跟水中的倒影的確有很大不同。蘇墨又試著向前一步,水中的倒影又有所不同。
這所謂的不同,臉部還是能看出是蘇墨,只是有些細微的調整,身上的著裝也不同。
發(fā)現了這點,蘇墨一路走下去的時候,就開始留心水中的倒影。同時心中也在暗自思量,這大概是人物選擇吧,只是這個人物選擇有什么玄機呢?
蘇墨走了很長的時間,剛開始還會停下觀察一下水中的人物,再往后大概有些審美疲勞,腳步停頓的時間越來越短。
其中,蘇墨停頓時間最長的,是一個身著粉衣,嬌小可愛的人物。蘇墨的身材屬于高挑的,加上平時她都很沉默安靜,所以她一直是屬于氣質嫻靜御姐型的形象,這些嬌小可愛的形象一直都沒試過。所以駐足了很久,只是蘇墨知道,自己跟這種可愛型的形象很違和,還是繼續(xù)向前走去。
這條路似乎很長,蘇墨覺得自己走的夠久了,還是看不到盡頭。不禁暗想,這得是有多少人物呀,是不是自己猜錯了,這些不是供人選擇的人物?
蘇墨思量著的時候,抬頭就被眼前的人物吸引住了,水中的女子跟平時的蘇墨很不同。女子身著一身紅色紗衣,臉上妝容很妖媚,這樣嫵媚的蘇墨,是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
蘇墨被震懾了,幾乎就要確定是她的時候,腳下不知怎么的踩到了石頭的邊沿,蘇墨下意識的向前一步,踩在了前面那一塊石頭上。
蘇墨覺得自已一下子進入了冰火兩重天,如果剛才那個紅衣的蘇墨,是黑夜中的曼珠沙華;那現在這個白衣純凈的蘇墨,就是雪域高原的雪蓮,而血蓮和雪蓮,原來只是一步之差而已。
在蘇墨的心中,還是有那么一份執(zhí)著,想保留著心中那個最最單純的自己。
幾經掙扎,蘇墨還是伸手點向了白衣的蘇墨。
在那一瞬間,本是冰冷的白衣蘇墨露出了一絲笑容,如冰雪消融般動人心弦。蘇墨不自覺的口中輕聲說道:“雪過天晴、冰雪消融,那就晴雪為名,以墨為姓吧!”
蘇墨感覺自己一絲一縷的,融進了水中的倒影中,然后就陷入了黑暗。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凍醒的。這是一間石屋,屋內的陳設很簡單,除了蘇墨睡著的木床,還有一張木桌、兩把椅子??看暗牡胤接袝负鸵慌艜?,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書案上放著一張字帖,大大的紙張上只寫了一個大字——‘靜’。這字下筆沉穩(wěn)有力,墨跡透過紙張印到了下面,墨跡已干,看不出什么時候寫的,紙上并無浮灰,想來也寫下不久。
床的另一邊,是一架簡單的梳妝臺。臺子上放著鏡子、梳子以及一些胭脂水粉之類的女兒家梳妝之物。
從窗子向外看去,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剛一打開房門,寒氣就撲面而來,蘇墨瑟縮了一下,還是抬腳邁了出去。外面的雪已經停了,院子里的雪上一點人為踩過的痕跡也沒有。在這一片白茫中,蘇墨分不清東西南北。在她這間小石屋的左面還有兩間石屋,石屋的門緊閉,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蘇墨走過去,剛到門口,里面就傳出一道慈祥的聲音:“姑娘醒了?快進來吧”
推門進去,屋內坐著一位婦人,雖是滿頭白發(fā),臉上卻無甚皺紋,看上去也就四五十歲年紀。婦人著一身白衣,在這漫天雪中,看著甚是單薄,婦人過來拉她的時候,手卻很溫暖。
婦人看她的眼神很慈愛,對她說的話也很溫暖“你的床頭我不是幫你準備衣服和斗篷了嗎?怎么不披上就過來了?看凍得手都冰涼,快進里面來坐”
蘇墨轉身關上房門,打量了一下房間,跟自己剛才待的那間差不多。婦人示意蘇墨在椅子上坐下,這才開口:“前日我有事下山,見你暈倒在山下,就把你帶了回來,你寒氣浸體,幸好我及時發(fā)現,否則·······唉,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獨自倒在山下呢?”
“多謝前輩,晚輩也不太記得了,好多以前的事都不太記得了”蘇墨見婦人如此說,想來這是劇情需要,便順水推舟,推說都不記得了。
“哦,是這樣啊,那姑娘可還記得名字、家鄉(xiāng)?家中可還有親眷?”婦人不疑有他,相信了蘇墨的說辭。
“墨晴雪,我腦海剛才閃現了這幾個字,我想這應該是我的名字。至于家鄉(xiāng)、親人,實在是沒什么印象了”蘇墨想到選定人物時決定的名字,就告訴了婦人,至于其他的,也只好說不知道了。
“哦,是這樣啊”婦人輕輕點頭。
“還未請教您怎么稱呼?救命之恩,晴雪來日當涌泉相報”
“我姓白,名字已多年未曾提及,你就叫我白先生吧”
雖然這稱呼讓墨晴雪覺得很別扭,但還是起身施禮“是,多謝白先生救命之恩”
“可能你會覺得這稱呼怪異,我這一生并未下嫁于人,雖早年習武,近年來卻專研醫(yī)術,所以要你這樣稱呼我”
“是,晴雪明白了”
“你既然忘卻前事,想來也無處可去,那就先暫時留在我這里吧”
“好,多謝白先生收留。晴雪還想請教一事”
“請說”
“我們現在所處何地?似是一處峰頂?”墨晴雪決定還是問清現在的情況比較好,如果這是新手村的話,為什么此處卻沒有別人呢?就算前期進入游戲的人較少,那也不可能一個也碰不到吧!
“是啊,這是極北之地連綿千里的雪山,我們現在所處的是冰蓮峰,我在此隱居避世,很少下山,能遇到你也算是緣分不淺”
“那此處離最近的村莊市鎮(zhèn)有多遠呢?”
“此處雖不算雪山腹地,但方圓兩百里內,并無什么人煙,以你現在的身體,怕是走不出去”
墨晴雪聽完眉頭緊蹙,沉默不語,她想不通怎么會這樣呢?按尋常網游來說,大家的出發(fā)點都該是在新手村,怎么她現在感覺像是在玩單機游戲?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是太喜歡接近人群,只是這里既是雪山,肯定會常年寒冷,這倒是讓墨晴雪有些不適。
白先生見她沉默不語,似是心中有事,但也不難猜出墨晴雪心中所想,便微微笑道“你體制孱弱,怕是不耐這雪山寒冷,這倒也無妨,我教你一些吐納練氣之法,有個十天半月,便也能扛得住這寒氣了”
“如此就多謝先生了,晴雪還有個不情之請,望您答應”蘇墨想,這婦人既然能教自己吐納練氣之法,想來若拜她為師,也不無可能啊。
“哦?說來聽聽”白先生已猜到蘇墨所請何事,含笑問道。
“晴雪想拜您為師,一來可以早晚伴您左右盡孝,再來,也得一技之長,以傍弱女之身”
“哈哈哈,拜我為師嘛······倒也不是不可,我看著你也覺得喜歡,資質也算不錯,但我不輕易收徒,這樣吧,三天之后,我給你答復,可好?”
“好,晴雪先謝過您了”
又簡單聊了兩句,白先生便讓墨晴雪回房去了。主要是蘇墨穿著單薄,她現在的身體還抵不住這山頂的寒氣,既然該問的、該說的都清楚了,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說,現在還是讓她回去多加些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