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樂極生悲”,蘇雪涵等人剛剛得了些空閑,鋪子里的生意也做的正是紅火的時候,就出了狀況。先是一夜之間冒出了一個也專門賣唆螺的小鋪子,價錢要更是便宜一些,分散了不少客人。緊接著縣城里的寶香樓也推出了唆螺與萃華軒打擂臺。沒過兩天,又有人說吃了“美味唆螺”鋪子里的螺螄壞了肚子,上門前來鬧事索要賠償。由于當(dāng)時趙叔家里有事他不在場,許墨也沒有過去照看,許墨軒等人經(jīng)驗不足只能看著人家把事鬧大,最后還是胡掌柜過來幫了一把。不過,如此一來后,鋪子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好不容易經(jīng)營起來的名聲也毀了大半。
這很明顯是有人栽贓陷害,而且那個陷害的人肯定是新鋪子的背后東家。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店鋪,許墨也急忙讓王潤生幫忙看了下縣衙的登記,只是那上面的名字卻很是陌生。著人買了那鋪子里的螺螄過來,蘇雪涵嘗了一下,也有六七分像,只是螺螄沒有炒像是純粹的與各種佐料混合煮好的,有點水汽和泥腥味。周家的幾個人相處下來他們自然是信得過的,肯定不會泄露出去。那些暗中盯著許家的人也可以感覺到已經(jīng)早早的撤離了,如此便只剩下那些個在許家附近打轉(zhuǎn)徘徊的村民們很是可疑了。
因為鬧事的緣故,許墨干脆決定關(guān)閉鋪子幾天,一心揪出那個主使客人鬧事的幕后人。同時,為了自家鋪子的聲譽,他也放出話去絕對會給客人們一個真相。先是讓機靈的許墨軒帶著周家的幾個少年暗地里牢牢盯著那個鬧事的人,接著又讓許大力帶了幾個少年監(jiān)視著新開的那家鋪子。自己則和趙卓君一起去查探那個登記鋪子的人。蘇雪涵等人由于不用忙活炒螺螄也都閑了下來,回憶著這些天里來過許家院子的可疑人物。
由于從新鋪子里的唆螺來看,對方完全掌握了許家所用的佐料,并且沒有任何添加和減少,完全是復(fù)制了過去,只是化炒為煮。所以,蘇雪涵首先便想到了要去埋藏那些八角茴香和豬骨頭的地方去瞧瞧。這些日子里消耗的豬骨頭很多,且前些日子圍墻還沒弄好的時候,想著有不少村民圍著許家打轉(zhuǎn),所以這些廢棄物當(dāng)時是由許墨連夜埋在山里面的。
到了埋骨頭的地方一看,果然被已經(jīng)被人挖了出來,只是周圍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蘇雪涵帶著孫寶蓮幾人在附近又轉(zhuǎn)了幾圈,仔細的察看了一番,終于被她看到了一小塊衣服邊。布料的顏色一看就知道應(yīng)該是少女或新婦穿的,粉色還繡了點花,因為對村子里的姑娘和新媳婦不是很熟悉,蘇雪涵便讓孫寶蓮等人偷偷的在村子里替她尋訪。
許墨軒和許大力等人觀察了好幾天后,正當(dāng)一無所獲的時候,卻又發(fā)現(xiàn)了些蛛絲馬跡,帶來了一個讓許家人都不愿意相信的消息。首先是許大力無意中聽到村子里的婦人見到許子蘭和徐氏頻繁的偷偷進出那家新開的鋪子,后來尾隨著徐氏等人果然發(fā)現(xiàn)她們進了新鋪子的后廚。只是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幾人并沒有進去廚房里查看。而后,許墨軒等人發(fā)現(xiàn)那個前來鋪子里鬧事的人花天酒地了兩三天后,在一個風(fēng)高夜黑的晚上偷偷溜進了許家三房,威脅著許子初夫婦要再拿些銀子給他,否則他就將事情揭穿。許子初夫婦因為害怕也給了他銀子將其給打發(fā)了。
聽到這兩個消息,許子然等人明顯的受了不小打擊,沉默了許久。看著往日里一臉笑意的許子然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十幾歲,蘇雪涵心里也對于徐氏等人不識好歹的做法感到十分氣憤。最后還是許墨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肯定還有人在幕后指使,不然就憑徐氏和許子蘭的廚藝是弄不出來這般相像的螺螄的,因此不能直接蓋棺定論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才行。這番話又讓許子然等人燃起了些許希望,希望徐氏等人只是被人利用了。
而因為寶香樓的緣故,易凌軒也插手了進來,特意找許墨將鋪子登記的名字要了過去,托張知府查探了一番。很快,胡掌柜便傳來了消息,用來登記鋪子的就是寶香樓現(xiàn)任東家的娘家遠方表舅的名字,他不是曲縣的人,故許墨等人之前沒有查到。得到消息后,許墨等人又潛進了寶香樓里,發(fā)現(xiàn)寶香樓的螺螄并不是從徐氏等人手上買來的,而是自家的廚子動手做的,的確如同蘇雪涵說猜想的那般是將所有佐料放進去后大鍋煮。許達兒等人混進新鋪子后也發(fā)現(xiàn)徐氏和許子蘭在后廚里用同樣的方法在制作螺螄。事情到了這里,便可以肯定是許子初夫婦、許子蘭夫婦和寶香樓的人一起合作,將螺螄制作佐料的事情摸清后,想法設(shè)法弄出煮螺螄了。只是許墨等人很是不解為什么寶香樓的人敢招惹萃華軒,難道他們背后也有什么強硬的后臺嘛,這樣的話就比較棘手了。而徐氏等人又到底是否被他們利用還不得而知。
沒等蘇雪涵等人想明白,孫寶蓮等人又帶來了那塊布料的消息,是村子里的姑娘許秋兒的,且那件壞了的衣服也被她們發(fā)現(xiàn)了。想到前陣子許秋兒似乎還和幾個姑娘一起來找過自己,蘇雪涵更是有些埋怨自己當(dāng)時太過大意了,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目的。只是,上山里去挖坑的真的只有她一個人嗎?蘇雪涵等人心里都有些沉重。因為牽涉到里面的人越來越多,許子然等人也頗是為難。一方面不去官府里證明許家鋪子的清白,日后生意做不下去不用說,許墨等人也會受到眾人詬病。另一方面,若是真的對簿公堂,那么許家甚至是村子里都會鬧個天翻地覆,且徐氏、許子蘭等人也鐵定要受牢獄之災(zāi)。
正當(dāng)許子然等人困惱為難的時候,徐氏等人和寶香樓的東家可是十分的高興,因為這些日子他們都有很多進賬,寶香樓還一躍成為了曲縣第二大酒樓。只是人心總是貪婪的,看到許家的鋪子關(guān)門后,寶香樓的新任東家便決定將這樣的鬧劇再重演一遍,如此一來希望能擠下萃華軒,使寶香樓成為曲縣最有名的酒樓。不料正是這番舉動徹底的將易凌軒給惱怒了,許墨等人查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清楚,甚至暗中還讓自己的人拿了些關(guān)鍵的證據(jù)。商場七八年,他不是沒見過什么風(fēng)浪,這些人根本就不曾放在眼里,他不是許子然等人需要顧忌什么,所以當(dāng)下便讓王縣令下令將這些人全部抓去公堂,準備將這些妄圖在他頭上動土的小丑們一一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