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事兒本來就跟他沒有關系?!瘪槺绦牟粷M的扭頭看向那個正依靠在假山上的人。
“現(xiàn)在沒時間回答這么多了?!焙逻B無名不耐的揮揮手,“他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秘道的,所以我們要趕快走?!?p> 駱碧心為難的看了眼濟顛和尚,郝連無名說得對,后面的人很快就會追上來,就算現(xiàn)在和尚搖走也不見得比跟著他們安全。
“貧僧跟施主們一起?!睗嵑蜕胁[縫著眼睛笑瞇瞇的說道,一點沒有如臨大敵的緊張感。
駱碧心只好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走了!”郝連無名話聲剛落,就一把抄抱起駱碧心,運起輕功,飛躍而去。
被嚇了一跳的駱碧心又不敢尖叫,只好緊緊的抱著郝連無名的脖子,閉著眼睛,嘴里默念“我在地上,我在地上……”
郝連無名露出個無聲的笑容。
郝連無名和濟顛和尚并行不一會兒就穿過了別院的中心,到了最角落的一座不起眼的堆放柴草的屋子前。
屋子里漆黑一片,門窗緊閉,伸手推了下門,郝連無名的眉頭忽然擰了起來,露出些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沒有人啊?!瘪槺绦囊哺o張,左看看右看看。
“就是沒有才糟糕。”郝連無名沉聲道。
“為什么?”駱碧心覺得很莫名其妙,準確來說今天晚上一整個晚上她一直覺得很莫名其妙。
郝連無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大腳一抬,重重的朝門上一踹,然后抱著駱碧心閃到一邊。
鴉雀無聲。
屋子里忽然跳出來一個人,朝著郝連無名攻來,嘴里罵罵咧咧的,“郝連無名??!我好心來給你開門,你居然敢踹我?。俊?p> 郝連無名一邊抱著駱碧心閃躲,一邊說道,“我以為你死了呢!踹一腳算便宜你了!”
但是駱碧心明顯感到郝連無名松了口氣,再一看,那個攻出來的人不正是易風么???
“你可以把她放下了……”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來。
駱碧心這才想起自己還被郝連無名抱在懷里,連忙用力推他示意他把自己放下,可惜郝連公子要是這么聽話就不是龍云堡的堡主了。
他不但不把駱碧心放下,反而抱的更緊了些,趁著駱碧心沒注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后得意的笑。
只一轉(zhuǎn)眼,屋子里又沖出來一人,跟易風連手同時朝笑的很礙眼的郝連無名殺去。
饒是郝連無名功夫再了得也雙拳難敵四手,只好放下駱碧心,跟那兩個身影纏斗了起來。
這,這到底是什么狀況?!為什么易風和祁鎮(zhèn)鈺都在這里?!他們在這里做什么?呃……來打架鍛煉身體?
她只覺得腦子里一片混亂。
“碧心!~~~”一個充滿驚喜的聲音從屋里飛奔出來。
駱碧心還沒看清來人就被人抱了個滿懷,揉著她猛蹭腦袋。
“遙,遙兒?!”駱碧心長大了嘴巴不可思議道。
“算你這個小蹄子有良心~還認識姐姐我!”遙兒嬌嗔的拋了個媚眼給她。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姑娘,好久不見了?!彼p塵笑的一臉親切的從屋子里走出來。
看著水輕塵,駱碧心徹底無語了,這么小的柴草屋里居然能跑出這么多尊大佛來,難道里面是多啦A夢的異空間?!
?。槪哼@本書要結(jié)束了么?
熊:討厭!你怎么這么問,當然還很遙遠?。 ?p> 駱:哦,我以為你把所有人都寫到一塊兒是準備拍紀念照了……)
進了屋子,駱碧心才發(fā)現(xiàn),原來里面別有洞天,屋子里堆放柴火的角落里有塊可以移動的磚頭,下面有個碩大的地下室,燭火通明,里面放了張長方形的桌子,桌子上擺了些吃食酒水。
眾人都圍著桌子坐下后,駱碧心忽然有種很滑稽的感覺,這畫面,怎么就讓她想起那幅名叫《最后的晚餐》的油畫呢……
座位的安排也讓駱碧心有種三足鼎立的感覺,祁鎮(zhèn)鈺,郝連無名和易風三個人坐在同一邊,遙兒和水輕塵以及另一個大概是水輕塵屬下的人坐在另一邊,駱碧心跟濟顛和尚坐在中間,當真是隔岸觀火的好位置……
“咳咳……那個,”駱碧心開口道,“誰能給我解釋下今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除了濟顛和尚以外的幾個人都面面相覷了一下,最后一致看向祁鎮(zhèn)鈺,畢竟這里也算是九州山莊的底盤,所以未來的莊主最有發(fā)言權。
“……我,沒料到老太爺居然把大長老們都引了出來。”祁鎮(zhèn)鈺的聲音里透著疲憊和更多的不甘心,可是他的答案不但沒有解決駱碧心的問題反而讓她覺得更云里霧里了。
“大長老們?”
“對,常爺,也就是你爹現(xiàn)在也在他們手里?!逼铈?zhèn)鈺有些歉疚的看了眼駱碧心。
“我爹!?!”駱碧心終于忍不住要尖叫了。
“不對!與其說常爺是被他們抓的,不如說他本來就是老太爺?shù)娜?!”易風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恨的牙癢癢。
“易風!”祁鎮(zhèn)鈺不贊同的搖搖頭,示意他注意駱碧心也在場。
“等等,等等,你們說什么老太爺,什么我爹被抓了又不是被抓的?能不能說清楚點?”駱碧心皺著眉頭看著祁鎮(zhèn)鈺。
“碧心,常爺不會有事的,那個人,他不會傷害你爹的……”遙兒開口安慰道,但她的語氣里明顯帶了點憂慮。
駱碧心朝遙兒勉強的笑笑,轉(zhuǎn)而繼續(xù)看祁鎮(zhèn)鈺,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
“還是我先來說吧!~”郝連無名撇撇嘴。
他懶洋洋的瞟了眼胖和尚,“你應該就是凌云寺的濟顛和尚吧?”
“不錯,正是貧僧,請問施主姓名?!迸趾蜕邢衲O駱拥哪罅藗€佛手。
可惜駱碧心現(xiàn)在心里亂糟糟的,沒有心情取笑和尚裝模作樣。
郝連無名陰森森的露出牙齒,詭笑道,“不才,區(qū)區(qū)復姓郝連,名無名?!?p> 濟顛和尚臉色大變,“你就是龍云堡堡主郝連無名?!”
“不知你們凌云寺的那座如來祖師玉雕像進來可好??!~”
濟顛和尚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發(fā)飆,誰知他忽然露出個跟郝連無名一樣的獰笑,語氣輕松的說道,“原來當年去凌云寺刮掉了玉雕像鼻子的小賊是龍云堡堡主你啊?!?p> “好說好說,當年刮鼻子,濟顛和尚你也有份!~”郝連無名笑得人畜無害。
“可不是么,當年貧僧定力差了點,覺得好玩就上了你個小賊的當。”濟顛和尚撓撓頭頂,有些赧然的說道。
“停!”駱碧心忍不住跳出來喊暫停,“這到底跟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好妹妹不要急么~你知道當年讓我去偷玉雕像鼻子的是誰么?”郝連無名朝駱碧心拋了個媚眼。
“誰?總不會是我爹吧……”駱碧心眼角抽搐了下。
“我就說我的好妹妹最聰明了~”郝連無名大笑,“不錯,那個人正是你爹!~”
“我爹偷玉雕像的鼻子做什么?”駱碧心也來了性質(zhì),看看別人,顯然其他人也不知道有這回事,都豎著耳朵看著郝連無名。
“給你娘治病?!?p> 駱碧心臉色一沉,“她不是我娘,麻煩你直接說常夫人就好!”
郝連無名聳聳肩,無可無不可的繼續(xù)說道,“當時常艷兒失蹤,常夫人一病不起,有醫(yī)生開偏方說只要把那個玉雕像的鼻子割下來磨成粉分三次用涼水送服,就可以藥到病除?!?p> “那為什么是你去偷?”老爹身邊明明還有個莫名。
“凌云寺是全國第一大寺,武功再高也不見得進得來,”濟顛和尚似乎看出了駱碧心的想法,“當年郝連施主要不是因為裝作個孩童的樣子,又有,咳咳,貧僧相助,他也不見得那么容易就能得手?!?p> “喂!十年前,哥哥我哪里像小屁孩了?”郝連無名抗議道。
“你現(xiàn)在也是個小屁孩!嘿嘿嘿嘿~”易風落井下石。
“我的意思是,你跟我爹什么關系?為什么要替他冒這個險?”駱碧心打斷他們倆的嬉鬧,心里開始懷疑難道郝連無名是便宜爹的私生子?!
“當然是因為好玩??!~而且哥哥我最喜歡做有挑戰(zhàn)性的事情了,你爹那時候找我們龍云堡的人出這個任務,哥哥我看著好玩就自己搶過來玩啦~能在凌云寺偷出他們鎮(zhèn)寺之寶——玉佛像的鼻子,哥哥我是不是很厲害啊~”郝連無名朝駱碧心拋了個媚眼,眾人黑線。
“你廢話少說!快說后來怎么了?。俊瘪槺绦牡闪撕逻B無名一眼,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后來?后來那個鼻子被老太爺搶走了,然后常夫人就死了!沒了~”郝連無名很不滿駱碧心瞪他。
“沒了?”駱碧心忍不住拔高音量,“你跟我說這些陳年爛谷子的事兒,到底跟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有什么關系???”
可是郝連無名就是閉緊了嘴巴,擺出個你能奈我何的賤樣不理火燒眉毛的駱碧心。
“易風你說!”有些人靠不住,還是自己點名好了!
“呃?我???”易風指指自己的鼻子。
“對,就是你!”駱碧心氣呼呼的說。
“好吧,”易風撓撓頭發(fā),“其實很簡單的。”
“嗯嗯。”就要你說的簡單一點。
“就是九州山莊的老太爺回來了?!?p> “嗯嗯?!?p> “我們想要滅了他。”
“哦哦!”
“本來什么都準備好了。”
“嗯嗯?”
“結(jié)果他把那些大長老們給引出了來了……”易風狠狠的在桌子上砸了一拳。
“然后呢?”
“然后我們就失敗了,還好當時留了后路,才能躲到這里,不然就完了?!?p> 靜默……
“請問,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易風不可思議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跟你沒關系,你是常爺?shù)呐畠喊?!?p> “……”駱碧心安靜下來思索了一下,“你是說當年為了那個什么豬鼻子……”
“是玉雕像的佛鼻子!”濟顛和尚反駁道。
“就為了那個什么佛鼻子,我爹跟那個什么老太爺結(jié)仇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誰要滅了誰,總之兩個人打起來了,然后我這個新鮮出爐的干女兒就被殃及池魚了?!”
“對,也不對。”易風點點頭。
“什么對也不對?”駱碧心眉頭又皺了起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老是皺眉頭,太不利于保養(yǎng)了……“哪里不對了?”
“不對的是你爹事到如今居然還幫那個老太爺?shù)拿Γ 币罪L很不爽。
“等等等等,我只明白了一半,我爹跟老太爺有仇,可是我爹又向著老太爺,既然如此跟你們有什么關系?”
“因為,我們都想除掉老太爺?!币恢背聊乃p塵淡淡的開口道。
“為什么?”駱碧心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那個老太爺多行不義?!焙逻B無名顯然對那個老太爺很不屑。
“你們跟他都有仇?”駱碧心終于領悟到了這一個事實,忽然又轉(zhuǎn)頭朝祁鎮(zhèn)鈺看去,“包括……祁少莊主你?”不會吧?祁府的老太爺不就是祁鎮(zhèn)鈺的爺爺?!
“嘿嘿,他們的仇可大了去了?!币罪L訕笑。
駱碧心開始要抓狂了,這都一鍋子什么雜燴啊,又是祁老太爺又是便宜老爹,還有什么勞子的長老,情仇恩怨一鍋燴,真是比晚間八點檔還熱鬧……
沉默的祁鎮(zhèn)鈺理了理思緒,抬頭看向駱碧心,“還是我來說吧,事情是從你被綁架的那天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