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后患
石鋒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和他大哥石刀的事交待得一清二楚,他們兩兄弟是淮水邊上有名的盜賊,石鋒身手靈巧,善于入室盜竊,而石刀卻是有身好功夫,一般由他接應(yīng)。
“這么說現(xiàn)在你大可石刀就在這附近?”韓忠衛(wèi)問。
“沒錯,識相的馬上放了我,否則你們主仆三人別想離開廬州城半步?!笔h得意的說道,相比大蜀山的方天定,石刀的功夫可要比他高得多。
“威脅我?我這人從來不怕威脅,就怕留后患……”
“你想干什么?”看到韓忠衛(wèi)又把刀拿在手上把玩,石鋒好像意識到有些不妙。
“我這個人從來不想給自己留后患,所以你也別想著以后報復(fù)我,至于我們出不出得廬州城半步,你拭目以待便是。你放心,我現(xiàn)在還不想殺人……”韓忠衛(wèi)笑道。
他不理會石鋒眼里恐懼的目光,用黑巾把他的嘴巴捂住,然后把他的一手一腳給挑斷筋骨。以后石鋒的左手左腳就算是廢了,至少以后石鋒想要再做這行就萬萬不能。雖然韓忠衛(wèi)沒有殺他,可石鋒現(xiàn)在覺得還不如直接給自己一刀呢。這小子實在是太毒辣,簡直比道上的人物還要黑。說下手就下手,連眉頭也不見他皺一下,完了,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
韓忠衛(wèi)把郭偉叫來,讓他去請郎中,不用太好的那種,一般的就行,免得治得太完美,讓石鋒又能重操舊業(yè),畢竟韓忠衛(wèi)剛才的手法非常不專業(yè)。郭偉的辦法很簡單,他走到樓下,一腳就把那個打瞌睡的店小二給踹睡,然后大吼著讓他去請郎中,而且還不給錢,試想,被人大半夜擾亂清夢,而且還沒得賞錢可拿,是個人都會發(fā)火,我不能違命,陽奉陰違行不行?你不是要請郎中嗎?那行,全廬州的庸醫(yī)在哪里他可是一清二楚!
石刀此時正在離全福不遠的一處房頂上,他全身穿著黑衣,整個人伏在那里完全溶入了黑夜之中,他的位置居高臨下,正好可以監(jiān)視整個全福客棧。萬一石鋒出了意外,出現(xiàn)打斗的情況,他就會前去支援。
可是現(xiàn)在都快過了一個時辰了,石鋒既也沒有出來,里面也沒有傳來太大的響動,這讓他有些不放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可石刀對石鋒的身手又是非常了解,那少年的速度雖然快,但要論身手,恐怕還不是石鋒的對手。只要石鋒發(fā)覺不對,雖然不至于可以制服那少年,但要逃跑應(yīng)該還是能做到的。再說了,只要一離開全??蜅#还芎竺嬗惺裁慈怂紵o礙了,自己不是在這里嗎。
可是左等右等,還是不見石鋒出來,難道他直接回了房間?石刀心想,可這不符合規(guī)矩啊,哪有出來干活的,一完事就直奔自己的住所,至少也得圍著廬州轉(zhuǎn)上大半個圈才回來吧?
直到發(fā)現(xiàn)全福客棧的店小二去請了名郎中回來,大半夜的請郎中,這事絕對透著古怪,石刀提氣一個縱身,躍到了全??蜅5姆宽斏?。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那少年的房間里有燈光,而更讓他擔(dān)憂的是,剛才那店小二請來的郎中竟然直奔那少年的房間。
此時石刀也不顧不得其他,他悄無聲息的來到韓忠衛(wèi)的房頂,他并沒有像石鋒那里掀開瓦片,而是把身子伏低,通過聽覺也察覺里面的情況。
“公子,此人身受重受,幸好救治及時,否則命在旦夕?!边@是那名郎中的聲音。
“他的手腳能保住嗎?”這是那少年的聲音。
“手筋腳筋都斷了,就算能治好,恐怕以后也廢了。”郎中嘆了口氣道。
“只要性命能保住就好,這是診費。”
“公子,這實在太多了。”
“我這位朋友受的是刀傷,到時還要請大夫隱瞞一二,請不要推辭?!表n忠衛(wèi)是慷別人之慨,石鋒身上的錢財正在拿來付診費,剩下的就賞給了店小二。
這讓店小二千謝萬謝,他心里還有絲愧疚,剛才那郎中可是城里有名的庸醫(yī),自己是不是要給這位客官再請一位高明的大夫來呢?
“公子,剛才那郎中其實難副,小人有愧,想再給公子去請一位良醫(yī)?!弊屝《壤芍凶吡酥笳f道。
“沒事的,這樣就很好了,只要他不死,我就盡到了朋友的責(zé)任,嘻嘻,小二哥,你不會把這事說出去吧?”韓忠衛(wèi)笑瞇瞇的道。
“不會不會,打死我也不會?!钡晷《]想到這位小客官如此通情達理。
可他們這番話卻讓屋頂上的石刀聽了怒火中燒,這可是自己的親弟弟啊,沒想到就這樣被人給挑斷了手筋腳筋,以后他還有勇氣能活下去么?
石刀的拳頭越握越緊,青筋直冒,五根手指都發(fā)白了,現(xiàn)在他最想做的就是沖下去,一掌劈了這屋里的人??墒抢碇亲屗逍蚜诉^來,現(xiàn)在弟弟還在他們手中,如果就這樣沖下去,恐怕弟弟的性命難保。再說,剛才可是他們請郎中救了弟弟,具體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還沒弄清,要是就這樣冒然沖下去,最后傷的是求自己弟弟的恩人呢?
“小二哥,我這位朋友就住在對面的房間,你能不能幫我把他背回去?”韓忠衛(wèi)又說道。
“當(dāng)然可以,其實剛才我一進來就認(rèn)出了這位客官,與他同住的還有另外一位客官?!钡晷《皇蔷诖诵?,看人、認(rèn)人、記人那是沒得說。
而屋頂上的石刀聽到里面的話,馬上悄悄退到遠處,然后一提氣,就飛到了自己的屋頂上,一個倒掛金勾就到房門前,一進屋就把夜行服以最快的速度脫下來,躺在床上,準(zhǔn)備迎接店小二的到來。
剛躺下不久,就聽到店小二在外面敲門,“客官,客官?!?p> “誰???”石刀故意迷迷糊糊的問道。
“客官,不好了,你的兄弟受了傷?!钡晷《?。
“那還不扶進來?!笔兜鹊木褪沁@句話,馬上用火石點亮房里的油燈,把房間給打開。
一開始石鋒的慘狀,連一向堅毅的石刀也忍不住落淚,面目上陷進了一塊,就像地塌方似的,鼻尖與面都到了一個平面上。而最慘的是他的左手左腳,打著綁帶,上面血跡斑斑,而石鋒低拉著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弟弟!是誰害的你啊?!笔栋咽h抱到床上,臉上一行熱淚忍不住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