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神秘人的指點(diǎn)
“你怎么樣,兄弟?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聲聲焦急的呼喚響在耳邊,古爾夫那紅通通的面孔也在面前晃來晃去,齊朗慢慢地回過了神。
古爾夫幾乎要尿褲子了。剛才那一幕真把他嚇壞了,他在拼命搖晃著齊朗肩膀的同時,也在不住地打量著他的右手。那里剛剛發(fā)生了一次大爆炸,雖然聲音并不很響,但那耀眼的白光卻在一瞬間把整片夜幕都照得雪亮。所幸齊朗的右手仍然完好如初,手里心雖然多了不少靈石碎屑,但他卻沒有受傷,這真是上帝保佑。
“你成了嗎?這真是太驚人了!”古爾夫又找回了自己的勇氣,為了化解剛才的緊張情緒,又開始絮叨上了,“你總是出人意料,就像是個冒失鬼,穩(wěn)當(dāng)這個詞從來就和你不沾邊。你知道嗎,我都要被你嚇?biāo)懒恕?p> “我想,我沒能成功……”齊朗的臉色早已經(jīng)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從失望走到絕望,這一次沉重的打擊,使得他的眼神也變得異??斩?。
“不可能的!”古爾夫看出了齊朗沒有在開玩笑,但他仍然不敢相信,“怎么會這樣?你試著感覺一下你的身體,一定會有變化的!你再試試……”
古爾夫堅信齊朗的能力早已經(jīng)達(dá)到了初階勇士的標(biāo)準(zhǔn):他的力量,他的技巧,最重要的是,他的勇氣,每一樣都超過那些已經(jīng)成功晉階的士兵!古爾夫敢用自己的腦袋打保票,這位站在自己眼前的兄弟,肯定達(dá)到了晉階的水平,齊朗那樣說,只是因為他感覺錯了,他根本不清楚用靈石晉階后的種種身體變化。
“我說過了??!”但齊朗再也忍受不了古爾夫的多嘴多舌,滿腔的怒火在此刻爆發(fā)了,向著那好心的兄弟大聲咆哮了起來,“我失敗了!你滿意了吧?”
齊朗跑開了,就像要逃離這個世界那樣,發(fā)瘋般地跑,沒命地跑。
古爾夫很失落地坐在了石頭上,到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剛才那一幕。
十塊靈石白白浪費(fèi)了,那可是花了多大力氣才弄到手的十塊靈石!就這么化成灰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古爾夫覺得命運(yùn)真他媽的不公平,那么多蠢貨都成功地晉階成為了初階勇士,而這伙下士中最勇敢,最有戰(zhàn)斗能力的齊朗卻被絆倒在門檻上,天知道自己的兄弟什么時候才能再弄來十塊靈石!
而齊朗這時就像一匹受了驚嚇的野馬,在黑暗的夜色中發(fā)力狂奔,只想把自己的全部力量消耗一空,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發(fā)泄出自己的憤恨。
齊朗呼呼地大口喘著粗氣,風(fēng)聲從耳邊呼嘯而過,眼前的景色不斷變換,有真實的,有虛幻的,但他根本不想去理會,只想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越遠(yuǎn)越好!
“你想放棄嗎?”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從耳邊傳了出來,還是低沉而平靜,讓齊朗覺得自己的心在絕望中變得冰涼之極。
齊朗被那聲音干擾得分了心神,腳下一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但他馬上就跳了起來,絲毫不管自己的袍子下擺已經(jīng)磨出了兩個大洞。
“你到底是誰!”齊朗大聲嘶吼開了,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你也想像他們一樣羞辱我,折磨我,至少把你的面孔擺在我的面前!”
“你見過我的,但我確信我的面孔不會很受歡迎?!蹦莻€聲音不大,但好像能鉆進(jìn)他的腦海里,每一個字都清晰異常。
齊朗開始動腦分析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那個聲音回話了,那使得他可以確信自己并沒有發(fā)瘋,而這一切也不是他虛構(gòu)出來的幻覺。他以盡量平穩(wěn)的聲音提出了自己的問題:“那么,你想對我干些什么?”
“我想幫助你。你知道的,我一直在幫助你。”那聲音很平淡地說,在語氣里卻根本不存在幫助人的熱情。
“幫助我?你以為我是傻瓜嗎?”齊朗又壓不住火氣了,“你要是想幫助我,就不會把我的靈石毀了!”
對方發(fā)笑了,那不是很正常的笑聲,只是單純從鼻孔里噴出來的笑聲:“你說是我毀了你的靈石?別開玩笑了,那明明是你自己把它們弄碎了,你的那位膽小鬼朋友就是我的證人。我只不過提醒了你一聲,那對你根本不管用?!?p> “每個人都是那樣做的,怎么可能單單對我不管用?!”齊朗大吼著,“我眼看著就要成功了,是你這卑鄙的家伙,是你!你干擾了我,把那一切都?xì)Я耍 ?p> “你這是耍賴,我的孩子?!蹦莻€聲音絲毫不為所動,好像激怒齊朗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可以回想一下當(dāng)時的情形,就算我不說話,你就能成功嗎?你知道的,你身體里有一種抵抗靈石的力量,是它們在作怪,和我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
齊朗愣住了,這位不敢露面的神秘人說中了關(guān)竅。齊朗記得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在自己的體內(nèi)的確存在著一股排斥力量,當(dāng)他傾盡全力要融合那十塊靈石時,正是那股力量把靈石的力量擋了回去,進(jìn)而使得那十塊靈石完全破碎了。
齊朗徹底冷靜了下來,神秘人既然看穿了這一切,那說明他可能有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好吧,我向你道歉。但我可以請教你,我的身體究竟出了什么問題嗎?”
“這就對了,這才是正確的態(tài)度?!鄙衩厝诵α?,語氣中好像也帶了些感情,“我得承認(rèn),你身體出現(xiàn)的問題,和我有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但你的責(zé)任更大一些。”
“什么?”齊朗皺起了眉頭,他完全想不通自己的身體會和這個神秘人有什么牽連,而自己所謂的責(zé)任,又是些什么鬼東西呢?
“因為你隱瞞了很多,你的記憶,你的能力?!鄙衩厝撕孟駸o所不知。
齊朗的心開始顫抖了,他的聲音也很難控制得平穩(wěn):“那……和這有什么關(guān)系?”
“有很大的關(guān)系,我的孩子?!鄙衩厝似届o地解釋說,“你不屬于這個種群,也就是說,你提升自己的方式和他們完全不同。這一切,只是因為你原有的戰(zhàn)斗體系和他們不一樣?!?p> 齊朗想起來了,這個神秘人說得很對,自己曾經(jīng)接受過戰(zhàn)斗訓(xùn)練,盡管時間很短,但那些技能已經(jīng)在自己的體內(nèi)扎下了根。
“是的,你也堅強(qiáng)、勇敢,你也會變得十分強(qiáng)大,但你和他們生來就不一樣?!鄙衩厝私忉尩竭@里,語氣也變得異常輕松,好像很滿意于自己已經(jīng)徹底解脫了麻煩。
而齊朗則沉默了。那是個很合理的解釋,但也是一個令人無比絕望的解釋——難道這條路走不通嗎?他在之前做出的一切努力,只是為了能夠在盧曼帝國的軍隊中找到一個答案,他需要以一個盧曼帝國的勇士的身份來發(fā)展自己的戰(zhàn)斗能力,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盧曼帝國的軍隊,才有能力對抗奧托帝國的鐵蹄。
但神秘人卻把這條路堵上了。他就像上天派下來的使者一樣,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但為什么,他不給自己指上一條明路呢?
盡管齊朗并沒有說話,但那個神秘人卻好像能聽到他內(nèi)心深處的獨(dú)白:“我的孩子,你的疑問我也無能為力,因為我并不是什么先知,也不是上帝的使者。我只是來幫助你的,幫助你實現(xiàn)夢想,幫助你戰(zhàn)勝恐懼。但這一回,我必須提醒你,你失敗了,那行不通?!?p> 行不通!
其實他真的沒有必要再強(qiáng)調(diào)一遍的,因為那三個字早已經(jīng)給齊朗帶來了足夠大的打擊。所有的夢想,所有的祈求,都像肥皂泡一樣,在空氣中浮華地飄了起來,但還沒等到陽光的照射,就已經(jīng)在殘酷的現(xiàn)實中一一破碎了。齊朗站在那里,在內(nèi)心中苦苦地掙扎著,他需要看破眼前的迷霧,令自己的目標(biāo)重新變得清晰可靠。
“你不說話了,我知道你很失望。但誰知道呢,每個人都會有條路的,你說呢?”神秘人又看到了齊朗的內(nèi)心深處,這一回卻好像在給予他鼓勵。
然而齊朗很快就振作了起來,就好像他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是的,我也會有條路,就算沒有,我也能闖出條路!”
“很好,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你該回去了,這里很危險,雖然比不上雪狼峽谷,但也是很危險的?!鄙衩厝私K于滿意地笑了起來。
齊朗這時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jīng)跑到了城鎮(zhèn)西北面的黑森林里。這里四處漆黑,高大的櫟樹甚至遮住了夜空中的星辰,如果真的跑出來一兩只變種生物,自己可是手無寸鐵,根本無力與之對抗。而且,看起來也快接近軍營熄燈的時間了,估計古爾夫肯定急得要命,也真該趕快跑回去,免得再惹上些額外的麻煩。
齊朗拔腳向東面跑了幾步,卻猛地回過身來向著黑暗中問了一聲:“我總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吧?”
“你太心急了,我的孩子。但我保證,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我會讓你知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