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風(fēng)家與皇家這兩大心腹大患的解決,云邪本是一身輕松,卻又偏偏在此時意外得知風(fēng)原野父子背后還有更大的大鱷等著他敲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若是放在以前,興許云邪會激動,但是現(xiàn)在因為數(shù)日前的掃墓,他最大的心結(jié)已除,此刻除了內(nèi)心向往而激動澎湃之外,并無半點(diǎn)負(fù)面情緒。
凡人之地,他遲早要離開!玄幻之域,他遲早要稱霸!那么此刻留下一點(diǎn)禍根,又算得了什么呢?
玄幻之域風(fēng)氏一族對他的追殺,在他看來,不過是慢慢修煉路上另外一種別樣的磨礪罷了。
只是,眼前這個已知他是個魔修的灰袍男,卻是必須殺掉的。
云邪瞇眼,眼中狠戾光芒無情冷血,伸手一抓,根本沒有半分猶豫便將睡到在地不知被燒成白癡了沒有的神秘灰袍男,輕松扭斷了脖子。
“……”
本來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山下走的云邪,卻突然轉(zhuǎn)身,看了那已經(jīng)失去呼吸的灰袍男好幾眼,旋即便是掛著冷笑再度走回去,在云團(tuán)和云朵睜大眼的八卦注視下,召喚出一簇暴虐陽火來,直接是將灰袍男此人燒成了灰燼。
旋即云邪便是一記摧心掌狠辣擊出,自此這位灰袍男,是連渣都不剩了。
若是叫人知道一代非凡五重不到三十歲的精英之才,竟然這般憋屈喪命,估計整個凡人之地都會沉默和顫抖。
云邪卻沒有管那么多。
說他無情也好,說他不是人也好,他背后還有云家還有家父還有木青灼,他總歸不是一個人在混。為此,他不得不再小心些。
素傳玄幻之域種種神秘,想必身為玄幻之域大家族的風(fēng)家必有所依仗,若是留著那灰袍男的尸首,還不知會鬧出何種動靜,故而他還是多抬一抬貴手干脆給對方來個毀尸滅跡的干活好了。
不能不說,云邪很聰明。
而在云邪主仆三人一行離開這座面目全非最高峰之后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又有兩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兩身飄逸衣袍一黑一白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初在帝都灼耀風(fēng)家廢墟抬出風(fēng)子流尸首之人。
兩人對視一眼,均是皺眉,他們能感覺到,這里消散了一個生命。
白衣服的老者,開口說話,就像是誰的指甲在玻璃上刮擦一般,很是難聽。
“若是張力活著,不會不向我等匯報??磥砟莻€膽敢冒犯我風(fēng)家威嚴(yán)的人,還不是泛泛之輩?!?p> “這么說來,死的是張力?”
身著黑袍的老者,開口猶如一潭死水,給人死氣沉沉之感,卻是不容忽視。
說罷,黑袍老者抬手一揮,空氣中卻毫無波動,旋即他便從自己那脾氣明顯很暴躁的同伴搖頭,只道:“招魂不了,看來那人很小心?!?p>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白袍老者咬牙切齒,“名喚灼耀的都城之中必定有那人的家人朋友,何不從此下手?”
“老白莫急。我等現(xiàn)身凡人之地畢竟不合規(guī)矩,若是動靜鬧得太大,被玄幻之域其他大家族察覺到,那我風(fēng)家的大計劃勢必受阻。依我看,此事不宜擴(kuò)大?!?p> “屁話!那我等就容許一個螻蟻都不如的東西隨意冒犯我風(fēng)家?”
“不急……”
黑白老者,最后的話語飄散空氣中。
等到許久未聞動靜,這座本來空無一人的山峰之頂,卻是再度迎來人類的蹤跡。
虛空一陣波動,懷抱兔子和熊,陰沉著臉現(xiàn)身而出的,可不就是本該早就離開的云邪?
云團(tuán)收回手上藍(lán)光,問了一句:“現(xiàn)在你欲何為?”
先前若不是它出手,憑借云邪的能力,根本就躲不過那兩個古怪老頭的神識搜索。
“恐怕那兩人也是風(fēng)家本家之人,至于那張力該是灰袍男?!?p> 云邪沉吟,陰沉的問:“你們可知玄幻之域的風(fēng)家?”
照云邪看來,兩黑白老者古怪,云團(tuán)和云朵卻比他們更古怪,來歷也最神秘,說不定是知道的。
云邪這般問法有些類似的病急亂投醫(yī)了。只可惜,云團(tuán)和云朵雙雙搖頭,給出了讓云邪失望的答案。
只聽云團(tuán)道:“不過都是愚蠢凡人居住的地方,本兔君沉睡千百年,怎么可能前往,更不可能了解?!?p> 云朵則說:“玄幻之域?那是什么?吃的么?”
云邪扶額,知道不能指望這兩坑爹貨,睜眼望向都城灼耀的方向。
先前隱藏暗處,他將黑白老者二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全部聽清。
雖然那兩人因為種種緣由暫且不會對父親和青灼動手,但是實在也是個禍害,而且對方給他一種看不透之感,說不定根本就是超越非凡階別的存在!
“愚蠢的人類,你打算怎么辦?”
云團(tuán)斜睨云邪一眼,口氣里充滿鄙視,腦中想?yún)s是,若是實在不行,那它其實也不介意解封自己的力量。
一旁,云朵一張熊臉亦是躍躍欲試,顯然也并不介意與人動手拼搏一番。
坐以待斃,不是云邪的性格!
“先回城?!?p> 云團(tuán)撇嘴,依他對云邪的了解,知道這小子心中必定已有打算。不管這愚蠢人類接下來打算如何,這人總歸是歸他偉大的藍(lán)尾兔君罩著,可沒有誰能夠隨隨便便任意欺負(fù)的!
少頃,云邪已經(jīng)飛回云家,避開了灼耀城中所有人的耳目,透過云團(tuán)突然顯露的特意能力,途中倒是也沒遇著那一對恐怖黑白雙煞。
“邪兒!你可回來了!先前為父聽說小巷中……?。 ?p> 云父見著突然無聲無息自屋頂躍入書房的兒子,蹭的站起身開口噼里啪啦就是一大堆,卻在下一秒驚叫一聲,聲音都是顫抖的。
“邪兒,你這一身怎如此多的血?!氣息也很躁動!是受重傷了……”
“父親!”
云邪打斷云父傲天的問話,搖頭,示意云父冷靜坐下,這才挑著重點(diǎn),將今日之事從頭到尾迅速說了一遍。
在云父擔(dān)憂張大嘴的注視下,云邪目光堅定。
“父親,云邪不是弱者,被人如此挑釁還不反抗,那也不是我了。只是,云邪現(xiàn)在實力如何,自己也清楚。所以,我打算暫且離開灼耀。”
“決定了?”
“是!”
云父聽完卻只問了這么一句。他知道云邪的意思,不愿連累家人和心上人,可是若放兒子一人被人追殺在外,叫他這個做父親的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
云父傲天紅了眼,抹眼睛,再堅毅的男兒也掉下淚來。
那兩人可是來自玄幻之域啊!素來玄幻之域在凡人之地所有人眼中,便是神祗聚居的存在,如今他的兒子正被兩個神祗乃至是一大堆的神祗所追殺,他這個做父親的怎能不掉淚?
“可嘆無父無能,但是邪兒也沒必要離開,興許……”
云父還想要說什么,卻被云邪抬手打斷,他只開口道:“父親,云邪早晚會離開這里,如今被人追殺,不過是一契機(jī)罷了。再厲害的雛鷹,若是總在父輩庇佑之下長大,將來又怎能傲視蒼穹?云邪心意已決,相信父親會明白的?!?p> 云邪并沒有再多做勸說,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云父傲天,透過他的眼睛,可以讓他看到,這是一個不安于現(xiàn)狀的鷹。
許久,云父嘆息。
而一炷香的時間之后,云邪再度悄無聲息的動身,飛離了云家,去的方向不是灼耀城門,而是木府心上人之處。
云邪一跨進(jìn)木家大門,便就直往老地方而去,卻果然見著還是那個小后院,還是那一道身影,空中飄飛,一板一眼的認(rèn)真修煉著。
云朵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著,眼前青衫女子是它見過最美麗最氣質(zhì)的女人,唉,只可惜有主了。
別問它為什么知道有主了,它名義上的主人都快逃亡了,卻還偏偏要飛來特意見一見,不是他的心上人難道是他的媽?
“青灼,我要走了。但是我有一句話想說?!?p> 木青灼眨眼,難得的有些怔愣。云邪突然來到,還說出這樣古怪的話來,讓她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云邪卻是跨步上前,一把將眼前佳人擁入懷中,那力道就似要將人擁入自己的骨髓。
木青灼并沒有反抗,長久以來將云邪當(dāng)做親弟弟一般的寵愛和信任,叫她生不出半點(diǎn)的排斥。
然而緊擁她之人,想要的遠(yuǎn)不止如此。
時間緊迫,云邪并沒有拖沓。
“我有沒有告訴你,從很久開始,從我在街道第一次看見策馬狂奔的你,便就深深的愛上了你。”
不是喜歡是愛……
“?。俊?p> 木青灼這一次是真的傻了,他甚至懷疑一直叫自己木姐姐應(yīng)該也將自己當(dāng)做親姐姐對待的云家小子,其實是在說笑話。
可是云邪的話語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他一手指天發(fā)誓。
“我云邪保證,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我會八抬大轎,迎娶青灼過門!”
“……”
望著眼前緊擁她堅定發(fā)誓之人,木青灼一時是真的反應(yīng)不過來,難道云邪不是一直將她當(dāng)作姐姐一般的存在?
一看木青灼的呆愣神色,只覺女神很可愛也覺自己很可悲的云邪,簡直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離開前,我只想說一句話?!?p> 云邪傾身,一張冷峻臉龐在木青灼眼前不斷放大,待他汲取夠身下柔軟,方才放開,一笑,飛走。
“我愛你,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