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那些人等身份到底是真是假,我等都是必須第一時間趕到空蒙山的!”
“不能及時趕到,那就是找死啊!”
“無論如何,快去后山密室稟報祖宗!”
不多時,因為歸隱村的村長與村民們的出現(xiàn),整個玄幻之域,全部震動,凡是曾有生死不明老祖宗失蹤之人之勢力,紛紛劇烈動作起來,就怕自己落于人后,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至于,先前還盛行于世的空蒙派云大掌門份屬魔修行列之巨變,在曾經老祖?zhèn)円粋€個出現(xiàn)之時,早就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于是乎,根本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一大片人物,攜裹咻咻破空急速聲響,或結伴,或單獨行動,全往空蒙山而去。
不為別的,這些個人或者勢力,全部是想要急速趕到空蒙山之巔,親自到場去“指認”一番,看看那二百八十位了不得的人物當中,又有幾多是他們認識的,抑或是這其中根本就有他們自己的老祖或者前前前掌門!
理所當然的,誰都想要搞清楚真相。
更為重要的是,若是那些個人真的與自己等家族等勢力有所親密關聯(lián),甚至是自己的太長輩類型的人物,那么這些人等更該在第一時間趕往長輩們的身邊,否則那傳說之中的不忠和不孝之名,卻是真的落實了!
只是,能在盛年之時抑或盛名之時,甘心歸隱小小山野村莊,那么,哪一個不是心思復雜并著詭異難測之輩?
而心思詭測之人,真能叫自家的子輩得償心愿并著得見他們這些長輩?
答案自是不必多說。
又是數(shù)日之后,常年關閉山門的空蒙山山腳,便就傳來這樣的片片聲響。
“啊!老祖救命?。 ?p> “該死的!這東西不是當初的鳥大王嗎??。 ?p> “家主!我等根本上不了山啊……”
哭喊,求饒,大叫,聲聲相連,堪稱聲嘶力竭,好不可憐。
只可惜,山上的諸位,卻是啥也沒干,只是樂得看好戲和看熱鬧罷了。
“我說,李老頭,那是你家的子弟吧?這哭得也太難看了一點?。 ?p> “王老太婆,那是你流水派之人吧?叫得也挺情真意切刺破人的耳膜呀!”
“那一處子弟,叫鬧得也挺感動人心啊……”
空蒙山山巔,一個個開了千里眼與順風耳的村民們,熱情議論,開懷大笑。
而在空蒙山山巔的另外一頭,卻是寒霜天降,氣氛凝固,幾欲嚇死人。
僻靜的后山瀑布飛流之前,站著的人并不多,掌門云邪,四長老莫隱,天機老人妄言,前掌門玉云裳。
“嘖。好徒兒,我等還是先退下吧?!?p> 玉云裳一雙美眸,顧盼流轉,一手拉過云邪貼著,說著當真就退。
“這……”
云邪稍有遲疑,卻仍是無法,也知自己兩個外人還是先退下為好。
下一秒,當場便就只剩下看起來似乎毫無相關的莫隱和天機老人兩個。而現(xiàn)場的氣氛,便就更加叫神鬼莫近了。
許久的沉默之后,一臉冷凝第一次沒個笑臉偽裝的血閻王莫隱,轉身就走。卻在這時,其衣袖被人拉住,天機老人轉眼便就出現(xiàn)在莫隱的面前,徐徐開口。
“吾倒是沒有想到,會與你在此處重遇?!?p> 妄言的聲音有些哽咽,而有一句話他并沒有說,那便是,他其實是特意趕來,趁機與眼前之人重遇。
奈何,天機老人知道自己這話說不得,而對面的莫隱,也聽不得。
不管知不知話語的真假有無深意,莫隱當真立刻便就更加不爽了,只冷冷回了一句,道:“既不相遇,和謂重遇?”
“吾……”
天機老人張嘴預言,卻是話到嘴邊,一句話未曾說完全。
這可是急煞了一旁早早偷看的多人。
“嘿!這妄言老頭何時才能改掉這有話不說的古板個性?”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好好一對父子,卻弄得現(xiàn)在這般的地步啊?!?p> 邊上村民兩人,感嘆唏噓,而被玉云裳強自拉在暗處偷看的云大掌門,亦是有所惆悵。
做兄弟的,卻并不代表兄弟之間的秘密,一切大小都知曉。而云邪有一點不知曉的,便是原來自己的第一個師父和自己的兄弟,居然會是父子!
初始知道這件大秘密的時候,他差點沒有瞪掉自己一雙眼。而最讓他驚異的還是,那向來淡泊沒有多少人類感情的天機老人,居然愿意趕來相認,而根據玉云裳所說,天機老人早在多年前,便就有所悔意,每日思念自己唯一的兒子。
只是,可嘆天意弄人。
莫隱和天機老人這對父子,一個是鐵了心不認血親而記惦昔日恩怨仇恨,另外一個則是心有所愿卻偏生總放不下最后一點面子。
換句話說,莫隱和天機老人這對父子,其實之間便就只存在最后一層薄薄窗戶紙。
用玉云裳毫不負責任的話來說,那便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p> 而在云邪看來,什么東風不東風,都是虛妄,最重要的還是將什么事情都說開了來講。最重要的,是將所有矛盾激化,那便才能知道問題都在何處,也才能尋找到確切的解決之法。
可是現(xiàn)在,似乎事情進展得**靜,依著他家兄弟半句話不想多講和他那第一位師父半個字都多說不出來的現(xiàn)狀,這場父子不相認的僵局能被順利破解,那才奇了怪了!
卻在下一秒,出乎所有暗中圍觀之人的意料,大半生心情平淡無甚多余主動言語的天機老人妄言,居然是奇跡一般的開口了。
“父子恩情,血緣羈絆,豈是你我二人,說斷就能斷的?”
只是,妄言老頭難得開口多說一句,固然是好,固然是個勇敢的突破,但這說話的內容,略坑爹啊。
依著血閻王那生性獨一無二的個性,能夠聽進去才怪了。
果然,下一秒,莫隱便就提劍直接大逆不道的沖上前去了。
眾人捂臉,只覺眼前這一幕好好的父子相見感人戲碼卻偏生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當真是太過慘不忍睹了!
這父子兩個居然能混到現(xiàn)在這般一個說話引人去殺而另外一個則是提劍就去殺的地步,當真是天下一大奇觀。
“轟!”
便見飛流瀑布,轉瞬就被莫隱一手快劍給頃刻斬成了流星飛點,而那飛點水星,正鋪天蓋地對著那只躲閃不回擊的妄言老頭全身就去。
云邪抽了抽嘴角,抬腳,終于打算也動作了。否則,若是再叫他家兄弟這么打下去,遲早會是一場嗜殺血親血流成河不可挽回的慘局。
“莫隱啊,你這劍已然足夠快準狠了,還是不用再多加勤練了吧???!”
哪想,從來不曾勸過誰的云大掌門,好不容易斟酌著玩笑一般開口了,卻轉眼就被滿臉嫌棄的玉云裳給一腳踢開了。
不用說,玉大掌門是嫌棄起了云邪勸人的功力。但實際上,玉大掌門本人,也不是個會勸人的人。
可以說,在場所有人,除了很會唯恐天下不亂之外,還真就沒有干過那勸人為善為和的大好“勾當”。
但,自己干不了,可以找手下干???
于是,玉大掌門一腳踢開云邪,另外一腳踢倒一個距離她最近的村民,開口就道:“你來!”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被迫趕鴨子上架的某老頭,心里雖然不斷腹議嘀咕,但怎么說大家都是同村村民,應該互助互愛嘛。
本著做好事必須有的信念,老頭吞吞吐吐的開口了,卻不想,也是個水平不高,越勸越忙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