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武星喜笑間突然發(fā)現(xiàn)紅艷之中的詭異變化,臉上的頓現(xiàn)震驚之色。看清情形之后,他臉上那種驚恐之色已無以厚加的表露無遺。
廖武星急忙躍起向后連退一丈之遙,氣運全身警惕地注視著紅霧。
“哼,卑鄙!”被紅霧淹沒的仇夜雨沉聲道,聲雖不大卻字字直刺廖武星意識深處。
話音方落,仇夜雨不屑地一揮袖袍,環(huán)繞周身的紫色芒光急劇膨脹起來。在芒光之中無數(shù)的劍影以驚人之速盤旋飛舞,將那一丈來厚的紅艷煙霧攪動得七零八落。
然而,那環(huán)繞著仇夜雨的數(shù)以千計的劍影依舊清亮無比,他似乎沒有馬上收手的意思。
忽然,仇夜雨探手朝廖武星所立之處一指。那環(huán)繞他身周的劍影變得婆娑一片,繼而以排山倒海之勢向仇夜雨身前飛速聚攏。
轉(zhuǎn)眼間,一把清亮無比的紫色長劍現(xiàn)于人前。一股凌厲勁風突起劍身,向四周飛旋卷去。
風起之時,白袍涌動,發(fā)鬢飄逸,仇夜雨那俊秀之容愈發(fā)脫俗。
仇夜雨握著紫色長劍輕揮間斜指地面,所指之處一道旋風冉冉升起,如煙塵土飛揚而起。夾雜于旋風之中,隱隱可見紫氣隨之盤旋。
“妖法?你不是人?”廖武星實難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他凝目注視著仇夜雨手中長劍,一時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妖法?你是第一個見識我化虛氣劍的人。”仇夜雨冷笑不已。
他輕輕揮動長劍,所過之處劍痕飄蕩,酷似流星趕月般美麗。
仇夜雨聲若寒霜般冰寒刺骨,沉聲說道:“還有什么招數(shù),盡管使出來吧!”
“化虛氣劍?你究竟是什么人?”廖武星震驚無比,在冥冥中似有一股巨力壓迫心田,他下意識地再次向后退去了幾步之遙。
雖說廖武星平常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平時并不將他人放入眼中,然而他也并非草莽之徒,還是有些自知之明。若武功可以達到化氣成劍的地步,已經(jīng)不是他可以比擬的了。
“還要繼續(xù)打下去嗎?你剛才那個霹靂彈威力夠猛,不妨再拿幾顆出來玩玩?”仇夜雨淡淡地看了一眼廖武星,冷然說道。
“我輸了,閣下武功廖某佩服得緊?!绷挝湫敲嫒绨准?,冷汗直流而下,急忙拱手退卻道。
六旬老者凝目注視著仇夜雨手中長劍,驚詫之色溢于言表。在仇夜雨擋下那看似必殺的凌厲一擊后,他已然對仇夜雨的武功評級定位,沒想到后面還來這么一手,竟然會厲害到如此程度。
六旬老者抬手一揮衣袖,一面白旗飛射擂臺之中。他毫不停頓地躍起,在仇夜雨和廖武星兩人之間落定,高聲說道:“既然廖公子已經(jīng)認輸,比試無需再進行下去了!這一局仇公子獲勝?!?p> 仇夜雨抬眼望向六旬老者,在那冷漠的眼神之中一絲血芒閃現(xiàn),一股淡淡殺氣若隱若現(xiàn)。
“哼!”仇夜雨右手握劍抬起,在虛空之中再次揮動了幾下,勁風隨之蕩起,看樣子并沒有馬上收手的意思。
“仇公子,手下留情?!绷险呲s忙出聲阻止,生怕仇夜雨殺紅眼后真的痛下殺手。
“哼!”仇夜雨平握長劍,左手五指輕扣劍刃。
只聞一聲“鏘”響,紫色長劍竟然從中斷裂開來。
六旬老者雙目發(fā)直,難以置信地望著斷裂長劍,一時不知仇夜雨意欲何為。
仇夜雨左手五指用力握起,那斷裂劍尖瞬間碎裂開來,化成了點點熒光。隨后,他右手一揮,那把斷劍也一聲脆響后化為朵朵熒光飄散開來。
“你想干什么?搞什么鬼?”廖武星呆立當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不知仇夜雨是何打算。
仇夜雨不經(jīng)意的一瞥古水凡,當看到古水凡那冷峻的神色,還有那雙目透出的責備神色,身心不由為之一震,一股涼意從心底升起直沖腦際。驚駭間,竟沒有發(fā)現(xiàn)斜倚在兩丫鬟身旁的姬小倩。
“適才小可過于貪玩,一時性起就弄了一個小戲法,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是讓各位方家見笑了。”仇夜雨苦笑著向四周之人拱手歉然道。
“原來如此,不管如何這一局仇公子已然獲勝。請仇公子先到一旁休息?!绷险咂骋暪潘惨谎郏^而會意一笑,對仇夜雨的心思似乎明白了幾分。
六旬老者轉(zhuǎn)首看向了一旁觀戰(zhàn)的吳姓青年和卓生兩人,又抬頭看了看天際斜下夕陽,道:“時已將近黃昏,再過不到半個時辰就將入夜,第二局比試這就開始吧?!?p> 仇夜雨再次怯怯地望向古水凡,驟見姬小倩有些不對,他趕忙翻身躍下擂臺,忐忑奔到姬小倩身旁。
也不管他人的奇怪神色,仇夜雨不避男女之嫌地握住了姬小倩纖纖皓腕,自顧探查起來。
稍許,仇夜雨一掃擔憂之色,搖頭站起來到古水凡身后,苦笑連連:“大哥,對不起!”
“跟我說什么對不起,六叔的化虛氣劍,大伯的劍雨回旋,三伯的天羅掌,你都用得蠻順手的嘛?”古水凡聲沉而不帶一絲感情,然而在仇夜雨聽來卻猶如一個個銅錘打在心底。
原先在進入靖東地界之時,古水凡已經(jīng)再三交代過不可以隨意嶄露武功底細。然而仇夜雨卻將一切拋諸腦后,幾乎毫無保留的盡顯無疑。而且還是用以對付一個武功平平之人,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是古水凡這種不易發(fā)火之人也難免氣急。
“大哥,對不起,剛才雨兒沒有忍住就……也怪他太囂張了?!背鹨褂赅洁熘f道,有些推脫的味道暗含話語之中。
“錯了就是錯了!不必再說,最后一場比試你好自為之,為兄也不想再多說什么。”古水凡冷峻地搖了搖頭,道。
“那我下面該怎么辦?要不就認輸吧?”仇夜雨心下一驚,一種空虛的無力感直竄腦際,空空如也不知如何是好。
古水凡細想片刻,已有定計般地拍了拍仇夜雨說道:“知道害怕了吧?以后報不了仇看你怎么辦?為今之計,這最后一場比試你必須勝出。”
“為什么,我最后一局故意輸了不是可以讓人消去疑竇了嗎?”仇夜雨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道。
“這兩個人的武功還不如那個姓廖的,你要是輸了不是更讓人懷疑嗎?而且我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找人實屬不易。如果能借助倪家的關(guān)系,想必會事半功倍才是?!惫潘藏煿值仄沉艘谎鄢鹨褂辏庳煹?。
“嗯!”仇夜雨低頭默應(yīng)了一聲。
突然,隨著一聲驚恐叫聲從擂臺之上傳來,一身儒袍的卓生竟口吐鮮血人事不省地向仇夜雨幾人立身之處倒飛而來。
古水凡下意識地雙手運勁向飛來之人推去,雖只用巧勁卻也在不知不覺間竟用了五六分力道。
“大哥別接!”仇夜雨急忙喝止道。
然而古水凡招已用老哪里還能收起,況且卓生那倒飛身軀已砸到眼前,也不容他再有猶豫。
砰然悶響響起,古水凡連退數(shù)步,嘴角一縷鮮血潺潺流出。
黃虎地猿兩人驚愕間不知究竟發(fā)生何事,他們急忙伸手扶住古水凡。
仇夜雨急忙探手前舉,雙掌上紫色芒光微閃而出,毫不猶豫地擊在了卓生那飛來的身軀之上。
就在此時,從卓生身軀之上竄出一股赤紅芒光與仇夜雨那紫色芒光碰撞激凸,化為了點點靈光消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