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訊聽到綠琴的話,目光緩緩掃過云秀及其二哥,最后落到沈旻玥身上,“是嗎?”
沈青晗在白芷懷里,看向陸訊依舊如常的表情,微微皺眉,難道陸訊不生氣?
“是!”綠琴立馬接下陸訊的話,“都是云秀的主意,奴婢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種錯事,請老爺、夫人饒過奴婢這一回吧?!?p> 陸訊并不多話,只是在沈旻玥身邊坐了下來,沈旻玥有心想對陸訊說幾句,卻見著陸訊垂著眼并沒看自己,她眼神一黯,又轉(zhuǎn)回目光盯向綠琴,“你說云秀主使此事,可有證據(jù)?”
綠琴眼珠兒一轉(zhuǎn),立馬跪著往前移動了幾步,直到沈旻玥身前三尺處才停下,對著沈旻玥一個勁兒地磕頭,“回稟夫人,奴婢有證據(jù)?!?p> 綠琴這話說完,云秀及云秀的二哥臉色都是一變,慌忙間似乎想到了什么,兩人臉上的血色都在一瞬間流失……
“好,你說……”沈旻玥掃了一眼云秀,倒不覺得這個見到主子連話都說不明白的丫頭能做出什么事,但她不動聲色地壓著情緒,對著綠琴道。
“府中眾人都知道夫人您……對爺?shù)囊恍囊灰?,云秀想讓他二哥進(jìn)府,也知道夫人你不可能接納,所以云秀便想了個法子,給夫人您……下藥!”
“下藥?”沈旻玥柳眉一擰,側(cè)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玉杯中的茶水。
“你胡說……”云秀臉色通紅,卻也只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沈旻玥盯著茶杯一時不言,她就說這些丫頭怎么膽大包天地直接帶人進(jìn)來,原來有人給她下藥,可是自己似乎并沒有不適的地方。
她正自疑惑,卻聽一旁的陸訊道:“紅梅,去喚太醫(yī)進(jìn)來……”
沈旻玥微微一愣,繼而道:“夫君,我無事?!?p> 陸訊只淡淡地“嗯”了一聲,“太女身份尊貴,還是讓太醫(yī)診治過,方能放心?!?p> 陸訊的語調(diào)依舊冰冷,仿若說的不是一句關(guān)心人的話。
沈旻玥的目光漸漸柔和,陸訊卻似不察,轉(zhuǎn)頭看向跪伏在地的綠琴冷聲道:“繼續(xù)說?!?p> “是,老爺!”綠琴答了一聲,“接下來的事情,本以為能水到渠成,云秀的二哥便能成為夫人的側(cè)侍,卻不想哪里出了紕漏,夫人竟然未受藥物影響?!?p> 綠琴此時完全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仿佛自己并非那始作俑者,而是披露這件事的功臣。
云秀和他二哥此時瑟瑟發(fā)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卻在這時,云秀的二哥猛地抬起頭來,望向太女,“太女殿下,小人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太女也不會相信,但小人還是要說一句,雖然秀兒和我起了邪念,但這一切并非是我們的主意,主使的是綠琴?!?p> 跪伏在地的綠琴聽到云秀二哥的話,立馬抬起頭來,指向云秀的二哥道:“你不要血口噴人,”說完,便是擠出了數(shù)滴淚水,連連叩首,朝著沈旻玥道:“夫人,奴婢有錯!錯在不該信小人之言,可奴婢……”
綠琴的話還未說完,沈旻玥就淡淡地道:“無須多言,證據(jù)在哪里?我只看證據(jù),”
綠琴似委委屈屈地直起身子,緩緩抬手指向一旁幾欲昏厥的云秀,“東西在她身上。”
綠琴的一指,徹底讓云秀暈了過去,她二哥伸手接住她,疾聲喚道:“秀兒,秀兒……”
見云秀沒反應(yīng),他猛地抬頭,怒瞪綠琴,“你個毒婦,虧我二人信任于你?!?p> 沈旻玥不動聲色地把幾人的反應(yīng)都看在眼里,然后微微抬首,對紅枝道:“紅枝,去搜搜云秀身上。”
紅枝應(yīng)了一聲,快步走到云秀身邊,對著云秀的二哥道:“請放開云秀。”
云秀的二哥此時倒也似豁出去一般,把云秀交給紅枝,“好,你搜吧……”
不多時,紅枝便從云秀懷里搜出了一個白紙包,轉(zhuǎn)身遞到沈旻玥跟上,“夫人,您看……”
沈旻玥伸出白皙的玉指伸手接過,然后一層層地揭開……
“夫人小心,這藥力十分強勁,不能湊得太近,”綠琴十分殷勤的囑咐了一聲。
沈旻玥動作微頓,嘴角輕輕一勾,“你倒是清楚得很。”說罷,稍稍湊近紙包輕嗅了一下,一股芝麻糕的味道飄進(jìn)鼻中。
陸訊見此,眉頭輕皺,提醒道:“太女,這些東西還是交給太醫(yī)查看為好。”
沈旻玥此時聞到芝麻糕的味道,似有些不相信,又湊近聞了一遍,才驚訝地轉(zhuǎn)頭對陸訊道:“夫君,這似乎是芝麻糕的味道。”
到了此時,窩在白芷懷里的沈青晗才稍稍縮了一下身子。
而陸訊和一旁沉默不動的韓聿同時怔了一下,但兩人接下來的反應(yīng)卻各不同。
韓聿第一時間便是抬頭去看沈青晗,雖然看不到她的正臉,瞧不見她的表情,可是他下意識的覺得這件烏龍事一定與她有關(guān)!
陸訊似不太相信地伸手從沈旻玥手中接過芝麻糕,湊近了聞了一下,好看的眉頭這時皺得更緊,他緩緩把東西放在桌上,“綠琴,這就是你說的證據(jù)?”
綠琴也猜測是東西出了問題,卻沒想那些被她特意找來的妙藥竟然變成了芝麻糕,一瞬間,她也呆怔住,然后叩首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旻玥目光掃過綠琴,掃過云秀等人,想著此時本來不算什么體面事,況且證據(jù)都不翼而飛,更是無從查起,她緩緩開口,“好了……”
見沈旻玥開口,綠琴心中的弦緊緊一繃,仔細(xì)聽著沈旻玥的聲音。
“既然無證據(jù),也不知道你三人誰主使,那么……你三人同杖責(zé)三十,逐出太女府!”
一聽這結(jié)果,剛剛清醒過來的云秀又昏厥了過去。
而綠琴則是大呼起來,“夫人,奴婢只是一時受他們所惑,求夫人不要趕奴婢出府。”
“一時所惑?能有今次難免沒有下次,太女府不需要你們這樣別有用心的奴才!”沈旻玥難得威嚴(yán),卻絲毫不容人置喙。
“紅梅,領(lǐng)人來施刑!”
“是,夫人,”紅梅說著,就出了房間。
綠琴不認(rèn)命地跪著爬到沈旻玥面前,“夫人,奴婢進(jìn)府?dāng)?shù)年了,一直安分守紀(jì),只是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夫人不要逐奴婢出府?!比羰墙翊伪惶鸪隽烁?,這京中便沒有誰敢用她,那她便只能回到鄉(xiāng)里,嫁個普通人,辛勞一輩子。
不……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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