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凱蒙的眼睛很好看對吧,像海水一般蔚藍?!睙o皮女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但足以讓煙雨猜出問題的結(jié)果是什么。
“當時的你一定很辛苦吧?!?p> “是的,不過一切都過去了?!绷_麗又回到了給蛆打結(jié)的活動中去。
“你們生前不出所料的話,都是互相傷害的不是嗎?為什么現(xiàn)在能夠聯(lián)合到一起?!?p> “煙雨小姐,你這個問題問的很犀利呢。”
“哦,抱歉,不是要故意揭你傷疤的,我只是,只是太好奇了而已,如果不愿回想的話,可以不答。”
“這個問題并不難回答,我們在生前已經(jīng)報完了仇,現(xiàn)在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仇恨,僅此而已?!?p> ……
兩人在一問一答的模式中似乎漸漸地產(chǎn)生了友誼,她也不自覺得放松了身體,也許人不可貌相,自己不應該以一個人的外表來判斷對方的,無皮女是個很好的人。
但是,煙雨忘記了一點,船上是死過人的,在她之前有很多,之后也不會少。不管是船上的誰,只要是他們中間的一員,都殺死過人。
“來,吃點東西吧?!睙o皮女的聲音真的十分溫柔,裝盤的手藝也是絕好的,白色的蛆上撒上了蟲醬,旁邊擺放著藍色的玫瑰和綠色的葉子,色彩上而言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謝,謝謝,不過還是算了,我吃這個就好。”她假裝從衣服內(nèi)袋里拿出了不大的一塊黑面包,并對著羅麗晃了晃。
“那喝點紅酒如何,我今天剛剛釀造的。”
未死透的黑色甲蟲在血色中抽搐的肢體,勾起了煙雨某些很不好的回憶,強忍住不讓自己吐出來,“不,還是不用了?!?p> “你能看到這些是什么,對嗎?”羅麗藍的近乎妖艷的假眼直直地盯著煙雨,明明無法看見,卻給了她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還未等到煙雨的回答,羅麗伸出腐敗的手指,輕輕撫動著煙雨的劉海,欣賞著她美麗的眼眸中透露出來的緊張和一絲恐懼,“哦,別緊張,我的小姐,既然你能看到我就不會強迫你吃這些東西的?!?p> 羅麗的聲音是那么的動聽,那么的溫柔,柔到她不自覺的開始犯困?!皳渫ā彼涇浀牡搅讼氯ィ瑒偤玫谷肓_麗的懷中,堅硬的黑面包從她手中滑落,在破爛的地板上打了兩個滾。
“睡吧,馬上,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p> 安穩(wěn)的處在睡夢中的她似乎回到了過去,和父母在一起,和依萱在一起的日子。夢中的她笑著,但現(xiàn)實中的她可就沒那么好的享受了,她的身體被無皮女放置到了一個大浴桶中,里面充滿了黑色的蟲子,那種黑色的甲蟲,爭著從她腹部的傷口中鉆進去,然而卻被什么東西擋住了。
如果有人問到昏迷醒來,發(fā)現(xiàn)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怎么辦,尤其是那些蟲子試圖從你的傷口,你的鼻腔,你的耳道,你的……各種地方,只要能到達體內(nèi),死命的鉆著。煙雨一定會說,那真是太惡心了,簡直讓人印象深刻到需要心理醫(yī)生。
幸運的是之前她得到的技能,真實守護的守護能力是會隨著境遇不同而不同,可惜的是一天只能用一次,而且是能被消耗的。煙雨迅速地從桶中爬了出來,速度快的一點都不像是受了傷的人,并且趁著效果還沒過去,把身體表面的蟲子全部清理了一遍?;蛟S應該感謝她沒把我的衣服也脫了,她抖完了衣服,確定沒有任何甲蟲后又穿上了它。
浴桶中的蟲子似乎有什么限制,桶里的蟲子不會往外爬,桶外的蟲子會慢慢的死去。就算自己真的要死在這個世界,她也拒絕用這樣的方式死去。
煙雨小心翼翼地跑出了房間,還未走出幾步,她就不得不停了下來,“凱斯.蒙奇,你怎么在這里?”眼前的人早已不如那天的帥氣,從嘴角開裂的弧度綻開了腐肉,同時還不斷的往外滲著膿水,帶著一股子腥臭味。皮膚上布滿了點點尸斑,腳下時不時有黑色的甲蟲掉落,整個身體也在不斷地縮小。
警惕地往后退了退,她把雙手放在背后,默默地把尾戒變成了絲線,一旦對方有任何異動,就打算用銀絲把他腦袋勒碎。但是,這種戒心似乎是多余的,凱斯就像沒看到煙雨一般,跟她擦肩而過,徑直走向了房間,爬進了浴盆。他的身體迅速地恢復了原有的飽滿,“蘇珊,把毛巾給我。”
侍女就像曹操,喊一聲就到了。凱斯用毛巾擦掉了還在試圖轉(zhuǎn)入他皮膚的甲蟲,如同剛出浴擦干水一般。從進門到出門,從頭到尾都沒有看煙雨一眼,就仿佛不存在她這個人一般。
但她知道,自己的的確確在門口,而侍女,在出門前緩緩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感覺疑問越來越多了,甩了甩頭,煙雨想要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失血過多加上神經(jīng)繃緊多日,讓她的身體開始承受不住了?;璧骨?,煙雨只記得自己似乎隨手推開了一扇門,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你醒了?!?p> 煙雨覺得這是自己第二次上船以來第一次睡的那么的好,好想再懶一會兒啊。
“嗯~”慵懶的回應帶著一絲撒嬌,但是下一秒她就僵住了,記憶在醒來的同時開始回涌,事實告訴煙雨她還在船上,而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凱斯.蒙奇。
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戒備地看著男人,哦不,應該是男尸以一個高貴的姿態(tài)喝著帶蟲子的酒,另一只手拿著叉子在不斷扭動的蛆蟲撥來撥去。突然,他放下了叉子,對煙雨說:“說吧,你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我房間?!?p> 記憶里最深刻的凱斯應該是裂到嘴角的笑容,以及啪啪啪時不可名狀的姿態(tài),像現(xiàn)在安靜思索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盡管面容依舊可怖,卻沒有了之前的陰森。
“我昨晚就來了?!?p> “你在說謊,今天早上我才看到你突然出現(xiàn)?!?
瘋必自醉
沒有斷更,只是因為現(xiàn)實問題,寫作時間不多,就隔幾天發(fā)一章啦。